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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唯心】第十册 翻天覆地1~4

fu44.com2014-06-13 14:24:33绝品邪少

第十册 翻天覆地  第一章幽微至妙  “他在哪一间房?带我们进去!”  赫然是烈燧阳将军!  天开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灵敏的直觉在瞬间涌现——烈燧阳到这里来,正是为了他。  ——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行弈的事情有了变故吗?  天开语暗暗揣测起来。撇开自己的特殊人生经验,对于这个本届行弈发起人之一的烈将军,天开语还是颇为尊敬的。  此时卓映雪已经被屏爱琳的灵舌挑弄得娇喘吁吁、星眸微张,周身酥软时,那敏感处已是汪洋一片,淋洒得屏爱琳一脸的热液,再次陷入了情欲的感动之中。  天开语不欲让心爱的人儿从快乐中出来,便一把将旁边碧丝丝苗条的身子勾将过来,推到卓映雪的身上,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丝丝乖,先生要出去一会儿,你先好好侍弄将军……”  碧丝丝此刻也是春心勃勃,屏爱琳的纵情大胆早令她跃跃欲试!天开语吩咐既出,她立时便扑了上去,同时极富创意,也更加大胆地,竟从床上散落的衣物中拈起一条丝巾,将卓映雪的双眼给蒙上了!  天开语见她作为,不禁暗赞小妮子心思巧变,居然会想到如此方式来进一步推动卓映雪的情潮欲浪。当下不再停滞,立刻起身穿衣,然后悄悄闪出了房间……  转过走廊时,天开语正好看到包括叶绪长青和血镜踪等杏林官员在内的一行人,正雄姿纠纠地走出“广袤飘香”这一层的飞行起落平台,向大门里进来,不过为首的却不是烈燧阳,乃是一位白袍披身、眉发霜莹的女性。  “这又是什么人?”望着那容颜丰美平和但分明年岁高耄的妇人,天开语不禁心中泛起了疑团。看烈燧阳及其身后随行人的态度,那老妇很明显是众人的首领——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里却没有她的印象呢?  默默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那些人向自己走来,天开语本能地屏息敛气。唯心的直觉令他隔着遥远的距离也感受得到,那个领头的老妇,就有若一个巨大的深潭,在平静宁和的表面下,却隐藏着可以颠覆一切的汹涌暗流。  不知是有所感应还是天开语站立的位置太过突兀,在距他还有约莫五十公尺的地方,老妇首先停住了脚步,连带着跟随的众人也停了下来。  “天开语……”烈燧阳首先叫了出来。先前天开语站在走廊灯光的暗处,又是从室外进来,因此烈燧阳一下没有看出来,更兼天开语此时的气质早已因修为的极速提升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就越发无法判断出那走廊深处高大陌生的身形是何许人了,此时距离近了,他才从容貌上认出这个气度泱泱的年轻男子,乃是曾经名噪无名岛的拇指学员天开语。  天开语轻轻点头,向烈燧阳露出友好的微笑。  “天先生……”叶绪长青和血镜踪同时微躬身向天开语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天开语的目光从那老妇转到烈燧阳、叶绪长青、血镜踪,又从血镜踪转回老妇,脸色恢复了平静,淡淡道:“诸位有什么事情到来吗?天某记得,这层楼好像应该是行弈小组暂居的吧!”  叶绪长青脸色登时一变,急分辩道:“不错,正是先生居住的,长青实在不该前来打扰,只是……”说着他的目光畏缩地望了身前挺立的老妇一眼。  不用他说,天开语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挑了挑眉梢,深深望了老妇一眼,道:“那么诸位来此,就是找天某有事。请进吧!”说着转身便走。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正犹豫不决时,只听老妇沉声命道:“我们进去!”  坐在会议厅的主位,天开语默默地扫视着叶绪长青及烈燧阳等一干人一言不发。  烈燧阳的心情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相隔了这么一段时间,天开语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大,恍若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在东傲武会上,天开语虽然特别,但却没有表现得如眼前这般的深沉和高贵,他那浑身流露出来的气势,令人简直无法正面对视。  眼前的天开语,根本就是一方霸主的气度。  ——为什么会这样呢?  烈燧阳心中震撼着。  似乎是在暗暗比较着谁的气势更为沉稳悠长,在双方落座以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主动先开口。  天开语当然不会询问这干人等前来的缘由,因为他懒得去问;而叶绪长青及烈燧阳等,也因老妇未发话,而表现出一副不敢造次的样子,似乎这老妇令他们深感忌惮。  这样一来,便形成了双方对耗的局面,而且这种局面显然会持续更久的时间。  不过很可惜,天开语并没有兴趣继续这样耗下去,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占据着绝对的主动:那老妇人即便再有意以静默来增加对他的压力,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是她来找他寻事,并非自己要面晤她。  当天开语眼中掠过一抹嘲讽时,那老妇彷佛立刻读懂了天开语内心所想,终于主动开口道:“您好,天先生。”  天开语半边嘴角略牵了牵,表示回应过了,目光却开始漫不经心地落在自己面前的水杯上。  他这样冷漠的反应,显然让那老妇很不自在,因为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焦躁——不过仅仅瞬间,便又重新恢复了冷静。  她的目光转向了距离自己足有五个座位间隔的烈燧阳。  烈燧阳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踌躇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然后开口道:“天……开语,这位是傲院尊,她老人家是专程为调查本届行弈所遇到的事故而来……”  天开语轻轻端起面前的水杯,凝视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漫不经心地回了两个字道:“是吗?”  “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专为本届“震旦之约”而设立的行弈,现在遇到了不少令人费解的事情,几乎东熠大陆各地派出的每一行弈小组都出了事故——当然,事故有大有小,但唯有你们这一组,到目前为止,却可称得上人人毫发无伤,并且每人的进度都颇为显着……”烈燧阳的目光也未望向天开语或者是那被他称之为“傲院尊”的老妇,只虚虚地落在了眼前的桌面上,显出他并不指望能够自天开语处得到答案。  天开语“嗤”地发出了一声轻哂,以示不屑。  ——当然了,既然有“黑洞”这样诡秘邪恶的组织介入,哪里不出事情,那才是不正常喽!  在一个掌握了天道力量的强大邪恶力量面前,现下的俗世军武之力,又怎能不一触即溃呢?他天开语并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眼下自己也得为保住小命而努力罢了;至于说保护同组行弈的伙伴,那只是不想让自己心里难过而已,毕竟自己已经与他们建立起了一定的感情。  “根据回报的资讯来看,目前只有休.比林斯武督负责的这个小组没有出事。  可是据比林斯武督的汇报,这全是因为有天开语你的存在,所以整个小组才会至今安然无恙——请你解释一下其中的原因,好吗?”这时烈燧阳身边一个不起眼的男子开口说道。  天开语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回眼前的水杯上,并没有做出回应。  “你……”那男于登时勃然大怒!以他东熠高官的身份,这区区的一个小小行弈学员,竟敢对他如此无礼!  怒斥声中,一道白光遽然自那男子按在桌上的手中射出,直冲天开语!  众人顿时皆吓了一跳——这家伙怎地这般冲动,竟会不发半点先兆地出此强手!  “啵——哗啦——”  几声清脆的裂响,众目睽睽之下,天开语手中的水杯以点点碎片的样子散落在面前的桌子上——原来那男子攻击的目标是天开语手中的水杯!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攻击人身,不然就麻烦了……  不过对于那男子攻击天开语水杯的行为,众人还是颇以为然的,因为人人都认为,天开语对待傲院尊的态度太过冷淡恶劣——在他的眼中,似乎一只平凡的水杯,也要比傲院尊瞩目得多……  然而片刻之后,众人便又不自在起来了,因为他们发现,天开语的注意力并未因水杯被击碎而有稍瞬转移,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手中,在他的手中……  “天哪——”有人终于控制不住而惊叫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其中的吃惊却是一览无遗。  每个人都本能地用力挤了挤眼睛,似乎眼前出现的景象令他们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天开语的手中——  依然存在着————完整的水杯!  在天开语的手中,竞依然握着一只装载着透澈清水的水杯!  那只水杯仍然完好完无缺晶莹剔透,正与散落一桌的晶体碎片形成鲜明而诡异无比的对照!  “这怎么可能!”众人心中齐齐骇然生出惊异的疑问。  要知道,在座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武道修为千中选一的高手,对于刚才烈燧阳身边那男子出手袭击天开语的过程,虽然来不及阻挡,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如果说天开语要了什么把戏,临时更换了一只水杯的话,根本不可能逃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况且,他的身子并未有丝毫的移动,而那杯子里的水依然满载而未有半点抛洒!  这种情形,就好像是——天开语的手中本就捏了一把水杯碎片,专门等着别人来攻击时洒落……  当然,这种猜测太过荒谬了,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无聊到没事攥一把晶体碎片在手心里搞怪的。  那么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小子,休想装神弄鬼!”话音末落,众人赫然见到又一道白光从烈燧阳身边男子手中射出,目标仍然是天开语手中的水杯。  结果……  结果一如之前的情形,就像是影像重播一般:从天开语的手中洒落了一把碎片,但他的手中仍握着一只装满了清水的水杯。  “这……”所有的人皆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撼了。  他们没有想到,居然在区区一个学员的身上,发生令他们捉摸不透的怪事……  当然这些困惑的人当中,并不包括叶绪长青和血镜踪等杏林官员,因为之前天开语的所作所为早已经给他们进行了良好的“吃惊预防”。眼前的情景,只会令他们对天开语,这个与月亮城大老离丰凄齐名的“幻圣”越加地敬畏。  老妇傲院尊的眼中闪过一缕恍然和震惊,似乎她已经看出天开语所用的超异手段。  “好了,我们走!”低喝了一声,她一如来时那般地冷峻,自座位上起身,也不待众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先行离开了会议室,弄得一干随从措手不及下只好乱哄哄地跟着涌了出去。只留下天开语一个人依然保持着原来手握水杯凝视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一切如同昙花一现,突如其来,又转瞬即去。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这种看似有意义,实际却莫名其妙的事情……  难道人的一生,其实都只是出闹剧吗?  喧闹之后忽然冷清下来的会议室里,天开语——这个时代的强者,那文风不动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地孤独,那般地寂寞……  良久……  “叮!”  “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叮……”  从紧握的手里,下停地洒落着晶体的碎片。  缓缓松开乎——那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杯呢?  水呢?  寂寞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无数熠熠闪光的碎片,忽然化做了蒙蒙清溺,转瞬即逝,了无痕迹……  时间:下午的某时。  地点:“广袤飘香”的顶层某间大厅。  “院尊,那个天开语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何所有的行弈小组,唯有他所处的那一组无事呢?”  “是啊,此人方才表现的手段,也十分的诡异,一如情报里那些人的所为。”  “根据天开语从前的记录以及家庭,除非他有不可告人的经历,否则绝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修为有如此惊人幅度的提升!”  “说不定,这个天开语是那些人安插进东熠的谍秘!”  “实在是太可疑了!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的修为,在新元还从未出现过……”  “听说他跟月亮城的离大老并称为“幻圣”,从刚才的情景看,果然充满了魔幻的色彩……”  “嘿嘿,离大老?别是……”  “不得胡乱猜疑,字凄大老绝不可能有问题的!”  “是啊,若是字凄大老有问题,那东熠早就乱成一团了!”  “依我看,一定是字凄大老被天开语那小子给一时迷惑住了,所以才这般维护他。”  “有道理。所以我们必须将这小于的底细给揪出来,否则,哼哼……”  “但是,据称此人的实力并非浪得虚名,要如何对付呢?”  “有傲院尊在此,难道我们会对付不了他吗?”  “就是,傲院尊您——”  “你们不用说了!”一直面对一面虚拟影像负手而立的老妇忽一挥手制止道。  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转向了老妇。  缓缓地转过身来,众人惊讶地看到,一向被他们视作高高在上的傲院尊,竟然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安和紧张!  老妇分明看到了手下人的异常表情,但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迳自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轻声但却清楚地说道:“你们都错了!那个天开语,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然后似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似的叹道:“此人是本院毕生以来所见到的天赋最高的人,其武道修为禀赋之高,实在令人无法相信,但却不得不承认。”  “什么?这……”  “怎么可能呢?他这么年轻……”  “是啊,什么天赋,这是不可能的啊!”  “难道说奇迹会出现在那个小子身上吗?”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时之间,老妇的话再次在会议室里掀起了波澜。许是所在之人俱为心腹的缘故,众人说话并未有所收敛。  默默地听着手下人的议论,待得声音渐渐稀弱时,老妇轻叹了一声,道:“武道一途通天,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像我这么一个老太婆,早已无半分少壮拳力,但仍位居院尊之一……唉!在这方面,发生什么奇迹都是可信的。”  “可是院尊您……”一个随从忍不住开口了。  “看您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的老态呢!”另一个随从也脱口叫道。  “哼!”老妇眉尾一扫,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懂得什么!”似乎在忍着不与手下人进行分辩,她停了一下,然后转换话头道:“那个天开语的所作所为,你们真的都看清了吗?”举目四顾,见手下人个个困惑的样子,她又轻叹了一声,摇头道:“你们根本没有看清楚他做了些什么——从他手里落下的,哪里是什么晶体的碎片,分明都是液体的结晶啊!”  “什么!”老妇此言一出,当真是举座皆惊!  “你们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其实就在宗汉出手袭击天开语手杯的刹那,他的冲击能量便在瞬间经由天开语的手进行了精妙的转化,将杯中液体靠近杯壁的那薄薄一层凝结成了固体结晶!而随后每一次的攻击,他都以同样的方法,在固体结晶落下那间不容错的一刹形成了新的结晶壁,并且任它再次落下——如果我所料下差,他对“寒”系能量的掌握,已经达至了幽微之境!”  ““幽微之境”?”众人齐齐又是一惊!  “不错。”老妇叹道:“武道一途,无边万丈的企图心固然重要,但幽微至妙的心意却更为难得——你们自认为可以掌握身体每一条血脉的细小变化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一齐摇了摇头。  “所以,以你们的修为,便无法做到那个天开语所做的事情——即便你们心比天高!”老妇哂然讥道。  “您是说……”那个曾经对天开语出手的男子——宗汉若有所悟地试探道。  “不错,那个天开语的武道心法,根本就是无上正道,没有半点的旁支。他完全是凭藉自己的修为实力做到一切的!”老妇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老妇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外便传来了烈燧阳的声音:“傲院尊,一切都安排好了,请您前往视察。”  威严自信的目光扫视随从一遍,老妇淡淡道:“来吧,让我们再去看看另一个奇迹吧!”  ——妈的,老太婆究竟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就没有一点点的印象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已经因精疲力竭而瘫睡一团的卓映雪、碧丝丝和屏爱琳三女,天开语的大脑开始转回正常的思考。  连烈燧阳都忌惮成那个样子,可见那个老女人的来头不小,可是面对她,自己的转世记忆却完全没有相对资料,这如何让天开语不感到奇怪呢?  ——傲院尊……傲……院尊……  有哪个姓傲的这么嚣张?居然可以强到这个样子?  天开语不禁回想起与那老妇相对时的情景,说实在的,那个白发红颜,可称得上是美貌绝色的老太婆,还真有些门道;她浑身流露出来的那种高贵强横气势,尚是自己目前仅见的——除却字凄,恐怕能够称得上有武道王气的,也就她了!  可是为何这样特别的人物,自己却没有半分印象呢?  缓缓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碧丝丝坚挺圆翘的乳房,天开语的心头隐隐生出不祥之感。  他感觉,自己所困在的天道大纲里,必定有些很重要的东西给漏掉了,而这些重要的东西,将会给他带来不可知的恐惧……  ——院尊……  天开语知道,所谓的院尊,乃是东熠武道界对超级高手封予的至为崇尚的称号。享有这一称号的武者,甚至都拥有左右熠京高层决策的能力!一般而言,在流行的《天机录》里,院尊级别的武者相当于“大天穹”的程度,而这样程度的武者,在全世界据说也不会超过十个,可是自己眼前现在却出现了一个!  当然,天开语自信那个老妇未必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这种强者的出现,总令他心中不怎么舒服,更何况对于她,自己一点底细都不了解呢!  直觉告诉天开语,这老妇傲院尊将会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一定的变数……  “就是这里了。”在一个被严密封闭的圈离地带,烈燧阳恭恭敬敬地对老妇道。  老妇无声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乃是一条整齐而深长的沟堑。  这如同利刃劈就的沟堑,便是天开语那晚“漩光寒流刀”的杰作,而此刻,它已经成了老妇研究的对象。  “唔……原来是这样……”老妇俯下身子,一面仔细查看沟堑的形状质地,一面嘴里低声喃喃自语,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察看完毕直起身子,她仰望天空,眼中射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而嘴唇却在微微地嚅动,似乎仍在自言自语什么。  良久,就在随行人员惑然不解时,老妇沉声开口命道:“你们退后!”  一千人等先是一怔,随后便立即遵命,纷纷后退,回避到整个隔离带的边缘。  面对中间空出的一大片场地,老妇忽自喉中发出一声清吟叱吒,紧跟着身躯遽然腾空升起,周身无风自动,于无形之中激起一片清流——正是新元武学正宗纯粹的至高飞行心法“清流绕体”!  “开——”随着一声娇叱,围在周边众人只觉头顶上方如闪电般掠过一道白光,挟裹着风雷之声直扑地面!  “轰——”  一声巨响!  尘烟散去。  老妇仍飘浮在半空中,默默地望着下方,眼中却已流露出力不从心的软弱。  气雾朦胧中,坚硬的地面上,在天开语劈就的澡堑附近,已经多了一条新的沟堑。  没有一个人敢立即凑上前去察看。  因为此刻寒气逼人的白雾仍在如浪般滚滚排涌,迫得众人只能紧紧地靠在隔离护围上,竭力运功抵抗冰寒侵体的痛苦。  地面上已经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白霜,在艳阳高照下呈现出一幕奇特的景觊。  很明显,老妇的武道心法,是出自“寒”系一脉,并且已经达到了巅峰的程度。  稍顷,老妇身形开始以旋转的姿态缓缓地飘落到地面,随着她身形的旋转飘落,那原本翻滚涌散的寒雾登时如同顽铁遇磁般向她围拢,并且彷佛被吸收到一个无底洞中般不断地“消失”在老妇的身体上……  气温重归正常。  空气一片澄明。  那条老妇新辟的沟堑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两条深堑并列在地面上,显得那般诡异且惊心动魄,彷似大地的胸膛被撕开了两道痛楚的伤口一样。  一千人开始围聚上去仔细查看。  比对之下,众人立刻辨出其中的分别:乍一看去,这两条沟堑除了长度,似乎模样都差下多,只是老妇新开辟的那条沟堑略略有些参差,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他们的傲院尊修为不如原来沟堑的开辟者。  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明白,傲院尊已经看出了那条奇特的深堑是因为何种力量所造就,因此才会以相同的方式开辟一条新的沟堑来进行比对。  “难道会是他?”老妇的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同时一个人的影像也浮现在眼前,他便是那个给人以目空一切感觉的天开语。  虽然事先已经得到了杏林方面的全盘通报,明明白白地排除了天开语的可能性,但是此刻眼前的事实,却令她不得不联想起天开语来。  “当真是“妖莽幽坑”里的高人所为吗?”她继续猜测着:心里涌起重重疑云。  联想到天开语在会议室的作为,再看看眼前这深堑的状态,这分明是一种通达幽微和博大两个极点的力量才可以达到的啊!  而这样的武者,在东熠,不,甚至包括西星在内,都不会超过个位数!  要知道,可以通达幽微和博大两个心量极点的造诣,便是叩开天道之门的宝钥啊!  老妇的心不禁悸栗起来。  这并非仅仅是因为天开语可能达到这种造诣,更因为他还如此年轻,便如此了得,那么自己家族的那个骄傲呢?有此子的存在,那优秀的孩子又怎会有争霸的机会呢?  想到这次行弈,本就是为了摸清东熠各地武道新秀的底细,进而为自己家族最终荣誉的获得能顺利迈出第一步,扫清可能的障碍,可是眼前却出现了这个天开语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家庭出身的男孩,竟会有如此修为,难道说,他儿时的种种异象,当真表明了他是天才吗?  老妇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有关于天开语的所有资料,然后困惑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出身实在是没有半点问题,而他所受到的训练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可能的便是……  老妇的眼睛猛然睁开,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时心脏霍霍急跳起来!  ——难道说,是另外有世外高人对他进行指点吗?  联想到天开语在经由科烈多克之手进入无名岛的平虏以来,都是被人称为“废物”的情况,老妇无法不想到这一可能性。  ——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塑就一个超级武者,除非这个高人是新元创世纪时代便存在的强者!  老妇急速动着脑筋,浑不顾手下不解的目光以及窃窃的私语。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神话时代的武学流传下来吗?这天开语的力量,就是源自神话时代的吗?  老妇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压迫着她的身心。  “院尊,您看……我们是否继续查一下别的线索?”一名随从终于忍不住试探问道。  “哦……”思绪一下中断,老妇有些仓促地随口应了一声,随即注意力回到了现实中来:“我们先回去——血堂首,麻烦你再请天开语与本院面晤一次可好?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齐吃了一惊!  对老妇的随从来说,他们堂堂的傲院尊竟会对人用“请”字,那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异事;而对杏林的血镜踪而言,老妇欲再次会晤天开语,这实在是令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因为据他所知,天开语绝不会在“深堑”一事上有什么问题的啊!  他忍不住开口道:“傲院尊,天开语他……”  “没什么,本院只是想与他促膝交谈,并没有别的意思——像他这般的人才,仍在这里行弈,未免有些太过浪费了!”老妇打断了血镜踪的话,罕有地和颜解释道。  “哦……那……好吧,我去向先生请示一下……”血镜踪谨慎地躬身回应道。  “那就麻烦血堂首了。”老妇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跟着语气闲散道:“对了,血堂首贵为我东熠军武之教父,却已经很久没有回熠京探访,此番你的很多老朋友委托本院问候堂首呢!”  血镜踪立时肃容躬身道:“镜踪实在愧不敢当,劳烦傲院尊纡转友托,真是罪过!”  老妇摇头笑道:“哪里哪里,傲霜红虽然虚居院尊一位,但却对于东熠军武的发展,未尝有过多少建树,倒是血堂首,仅以壮年之岁,便大展身手缔造我东熠军武根基,在这方面,傲霜红及诸位院尊都相当佩服呢!”  血镜踪神色越发恭敬谨慎,小心翼翼地回道:“哪里哪里,镜踪只是一介莽夫,哪里及得上傲院尊及诸位院尊呢?如无诸位院尊领袖武道,恐怕至今东熠的武者修习仍是一盘散沙,早就被西星的狼子血口给吞并了!”  听血镜踪如此说道,老妇傲霜红眸中闪过一缕寒光,随即呵呵笑道:“想不到血堂首的口才如此便给啊!怎样?在杏林过得如何,有否想过回到熠京居任要职?  只要血堂首愿意,本院愿意在任何要职上推荐堂首!”  血镜踪只觉背脊上开始冷冷发汗,神情复杂地望了傲霜红一眼,勉强道“如果傲院尊有任何差遣,镜踪自当全力效命,但是回熠京就职……还请傲院尊……”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傲霜红颇有些不悦地打断了血镜踪的推托,道:“难道这杏林就这么值得血堂首倾注心血吗?要知道,如果没有东熠的整体繁盛,—小小的杏林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规模呢?血堂首你太令本院失望了!”见血镜踪还要分辩,她一拂袍袖,昂首道:“不用再说了,我们先回去吧!”说毕大步向不远处的特级冲扬走去,只留下浑身汗透的血镜踪呆呆站立良久……  “唔……开语你好坏……”一声娇怯呻吟后,瘫软迷醉的卓映雪首先醒转过来,一把拉住了独坐床边思索的情郎。  “呀——你坏死了!又弄些羞死人的调调来摆布雪儿……雪儿不依啦!看你,把人家都脱光了,自己却衣冠楚楚的,好像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是坏透了……”腻死人的柔媚登时将天开语勾得神魂颠倒,脑中也一片混乱,一跤跌进了充满甜蜜的温柔乡中。  嘻嘻,雪儿过不过瘾呢?这两个小妮子怎么样,服侍得雪儿还满意吗?一天开语一个翻身,将卓映雪丰满性感的娇躯压在了身下,一面贪婪地在她小嘴上素吻,一面大手乱摸她的光滑胴体。  “哦……快住手!不许你……再碰人家——开语你坏死了,教唆这两个小鬼头捉弄本将军……哦,不要……”全力而为下,卓映雪终于成功地将心爱的男人反身压在下面,骑在他身上骄傲道:“哼!快点答应本将军,以后不得再要这种阴谋诡计!”  岂料她的威胁却不见丝毫回应,只看到天开语的目光发直,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体的某处,气恼兼不解下,她顺着男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时,登时羞红了俏睑——原来由于自己的姿势,导致一对丰硕滚圆的乳房垂荡在胸前,正随着自己身体的颤摆而起伏弹跳!而这个好色的家伙竟然将这旖旎的景致尽情大啖!  “要死啊你——”一声长长的娇吟后,卓映雪羞不可抑地急俯身伸出双手蒙住了天开语的眼睛,却不料又见到他的一对魔爪探来,忙又收回双手,紧紧地捣住了颤动的双乳。  虽然已经极为熟悉爱人的娇躯,但此刻卓映雪羞涩的娇态仍令天开语痴迷不已,一时间男性的反应再度生起……  “你……”卓映雪望着男人充满欲火的眼神,本想再斥他两句,但话到嘴边时,却感觉濡湿的下体正被一团逐渐隆起的硬物顶着,顿时心儿一荡,变成了诱人的缠绵:“……美吗?开语……它们美吗?”说着轻轻移开了双手,任由那对饱满的乳峰挺翘在爱人的眼前。  “美……实在是太美了……”天开语说着,眼中充满了熊熊烈火,身子也慢慢地抬了起来,向卓映雪靠近。  不过很可惜,此番爱的乐章并未能够顺利地在深情的男女间奏响,因为天开语动作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嘻,她们来了……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卓映雪怔了怔,随即从爱郎的眼神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下禁也凝视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娇躯一下从天开语身上歪倒下来,仰面朝天地软在床上,呻吟道:“天啊,她们也来凑热闹?”  黄昏时分,当血镜踪应院尊傲霜红之命前来邀约天开语时,天开语的房间内正一室皆春,不但卓映雪、碧丝丝和屏爱琳,就连御安霏和杞眉眉也在场,现场洋溢着一个幸福家庭专有的温馨和甜蜜的气氛。  “是血堂首来了。”看了看全息影像,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杞眉眉对天开语道。  “哦?是吗?不要管他,让他再等一会吧!”天开语没有半点奇怪之色,眼也不望一下地随口道。  “开语,还是开门吧……”卓映雪紧紧依偎在爱郎的怀里劝说道。  “不用理他,我们开心我们的。”天开语无所谓地摇摇头,亲吻了她一口,大手仍在她胸前下住摸捏。  “是啊,将军很快就要离开杏林了,主人是要多陪一会儿的。”御安霏善解人意地附和天开语道。  这时门外血镜踪的全息影像开口道:“先生,傲院尊有请,请先生能否去一趟?”  “傲院尊?那是什么人?”卓映雪首先不解发问道。  “没听说过,我们杏林没有这个人……”御安霏出于对天开语的绝对顺从,对卓映雪也恭顺异常,一听她的疑问对着自己,便立刻回答道。  “是吗?”卓映雪凤眉微扬。  “是的将军,我们杏林真的没有这人呢!”杞眉眉也媚笑道,一面轻柔地替卓映雪按摩大腿。比之御安霏,长年经商的她在人际方面要显得灵活了很多,自进门之后,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卓映雪的身上,而非自己的男人天开语。她深知卓映雪在天开语心目中的地位何等重要,抓住了卓映雪,那么男人的爱宠便抓住了大半。  “好啦,你们都不认识她的,这个老太婆有点邪门——你们先玩吧,我去看看就来!”天开语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吻吻卓映雪,将她娇躯挪到旁边的御安霏怀里,道:“安霏你来服侍雪儿吧!”  御安霏忙应了一声,将卓映雪丰润娇躯搂到胸前,让她脸儿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高挺耸胀的乳房上。卓映雪俏脸只微微红了一下,便软软地偎了下来,任由御安霏的悉心服侍。  “来,丝丝你跟我去,爱琳留下来陪着将军。”天开语接着吩咐道。  “是。”碧丝丝和屏爱琳立刻回应,碧丝丝紧跟着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衣着。  不一会儿便收拾停当,随天开语出门了。  第二章无漏有漏  “血堂首可知道为何她要再次见我?”定在长廊里,天开语语气随便地问血镜踪道。  “这个……血某就不清楚了。”血镜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同时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与天开语相对的距离。  “对了,血堂首可知道那个傲院尊究竟是什么?为何天某从未听说过她呢?”  天开语说出了滞在心中的疑问。  “这个嘛……请先生原谅血某言语不当——以先生目前的年纪,应该是没有听说过傲院尊这个人的……”血镜踪犹豫了片刻,掂量着词句回答道:“傲院尊本名傲霜红,乃是熠京最权威的武道机构“天武道院”四大院尊之一、东熠武者视为最神秘的武道巨擘“霜焰冰后”,主要心法为“寒”系;因为此脉心法流传不广,故而在整个武道界知道的人不是太多……”、“哦?“霜焰冰后”……”天开语若有所悟地沉吟着,道:“血堂首是说,它不如“力”系、“气”系、“炽”系那般容易修习,所以没有多少人了解它吗?”  “正是这样。”血镜踪点头道:“先生一定清楚,我们整个东熠的武道,在战略理论上长期以来都是以熠京为依托,而熠京方面主要便是依托“天武道院”四大院尊,正代表着四种心法的主流精髓,是这个时代里东熠大陆的最强者。而这四大院尊里,又数傲院尊这“霜焰冰后”最为神秘……”  “我明白了。”天开语点点头。  这样说的话,自己不了解那个白发红颜的老妇来历便不足为奇了,因为“寒”  系武道心法与人体温暖的物质特性背道而驰,从久远以来便处于日渐式微的状态;能够一直保存到现在,并且仍在熠京的“天武道院”里独霸一位,倒可称之为奇迹了——倒是那“霜焰冰后”的名头,自己的印象相当地深刻,早知道这霸道的名号便是她的,自己也省去了很多的猜测……唔,在当前,人们若想见到高水准的“寒”系武道,恐怕只有在《天机录》里去虚拟一回了!而由于正确心法资料的严重缺失,《天机录》里的相关设定也是五花八门,娱乐的成分反而是最重要的,真正的心法却从未出现过。看来今番可以见识一下目前代表东熠,乃至整个大地“寒”系武道心法的巅峰水准了!  “她叫什么?傲霜红?”天开语边走边看了一眼紧随身边另一侧的碧丝丝,碧丝丝立刻会意地回了他一个“记住了”的眼神。  “是的,这是傲院尊的本名。”血镜踪点头应道。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真是调查行弈事故的吗?”从血镜踪所说傲霜红的“寒”系武道心法,天开语便很自然地联想到“黑洞”追究“冻冰粉星”的事情来,猜测这个神秘的老太婆究竟是真为了行弈,抑或是另有图谋。  “是。傲院尊的确是为了调查行弈而来的,这方面我有熠京的证明。”血镜踪确认道。  天开语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澡深地望了他一眼,有意无意道:“是啊,血堂首乃我东熠军武敦父,自然有足够的管道了解真相。”  血镜踪登时一滞,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不过随即他便恢复了常态,打了个哈哈,道:“先生太抬举血某了!血某只是一介武夫,也有几个声气相投的老朋友而已,实在不算什么的。”  “可是血堂首有否想过,一个一直以来深居简出,并且除却那个“霜焰冰后”  的名头外,于大众心目中并无印象的院尊,突然会出马调查行弈事故,不免有些小题大作了吗?”天开语眯起了眼睛,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直指心中疑问的关键。  “这……”血镜踪不禁心头一震,双眸猛然进出神光,随后才渐渐淡去。“也许是熠京对这件事情高度重视的缘故吧!”他语气牵强地应道。  天开语摇了摇头,淡淡地瞥了血镜踪一眼,继续前行,道:“真是这样吗?那么找一个大家都了解、熟悉,在所有人心目中威望也最高的院尊来调查,不是更加方便吗?而且效率也会高出许多。”  “这个嘛……也许是为了保密……”血镜踪的心中也开始惊疑不定,天开语的分析的确针针见血,指出了他心中隐存的困惑。说实话,当初在知道傲院尊调查行弈事故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事情,一般来说应该让一个社会经验和大众威望相当丰富的人来调查,却为何要安排一位远离俗世、少经沟通的“霜焰冰后”  呢?这种做法有必要吗?  “哼哼,保密?真是笑话!”天开语冷笑道:“既然各地行弈人员都纷纷出现事故,血堂首还妄谈什么保密——这可能吗?”停了下,他又道:“天某以为,当前最妥当的处理办法,便是将问题在小范围内公布并限制,这样一来,既可达到警惕的目的,又可顺利调查相对事件:而要做到这一切,非得有大威望、经验的军政官员来承担——过于神秘的行动,只会令谣言更快地插满了翅膀到处飞扬!”  “……先生说得极是,血某对此也颇有疑问,但……这毕竟是熠京正式的公函,并没有造假,所以……”血镜踪说着,脸上现出无奈的神情。  “所以,问题可能出在熠京!”天开语以其丰富之极的转世人生经验,以及因曾经拥有的尊崇地位而对权力极度深刻的了解,大胆地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断言!  “什么?”血镜踪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不可能!”脑中第一个念头化作言语脱口而出,他急遽摇头,本能地否定了天开语的推测。  “若真有问题的话,仅凭傲院尊一人之力,也无法抵抗另三位院尊的力量……  这不可能,熠京根本不可能出现问题!”继续分析后,血镜踪愈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连连摇头道。  天开语哂笑一声,并未与他争执,只淡淡道:“不是那样最好。”  “血堂首,请您最好重视我家先生的意见——他说出的话,十有九中的呢!”  一旁的碧丝丝芳心时刻系挂在自己最为敬爱的男人身上,哪里容得下有人对他怀疑?当下便忍不住反驳血镜踪。  “这……”血镜踪没有想到,一个低阶的上尉军官、一个妙龄少女,居然也敢在这里插话,这令他心中着实有些不舒服。偏偏她又是眼前这高深莫测的天先生的随从,即便心中再有不满,也只好忍了……  天开语立刻从血镜踪气血的浮动猜出其心情动荡。不过我行我素历来是他为人的根本,因此并未打算斥责丝丝这个爱宠抑或向血镜踪解释什么,仍继续开口道:“对了,血堂首,相对于四大院尊,您以为月亮城的离字凄大老,他的实力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层次呢?”  血镜踪心中轻叹一声,将心绪散开,提起精神道:“这个很难说。”  “此话怎讲?”天开语道。  “四大院尊的武道修为,乃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并且经由无数武者的修习证明了其正确性的,因此可说是正大宏伟、光明皓天,必是云峰之巅;至于大老嘛……”血镜踪迟疑了片刻,道:“大老天纵奇才举世罕有,其武道心法别出正统,但却又堂堂正正,实在是东熠仅见的超级高手——如果实在要比较的话……”血镜踪再度犹豫了起来,似乎在考虑究竟以什么做为衡量标准才合适。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天某买大老赢!”天开语决然开口道。  “什么?那却未必!”血镜踪想不到天开语如此肯定,不觉有些不以为然,便摇头道。  “嘿嘿,当然是肯定的,至于原因嘛……以后血堂首总会知道的。”天开语故作高深莫测地卖了个关子,着实令血镜踪郁闷了一下。  言谈之间三人已经到了傲霜红的住地。  面无表情地穿过重重警卫的把守,天开语在血镜踪的引领下来到了傲霜红的门外。  “傲院尊,天先生已经到了。”血镜踪恭声通报道。  “请天先生进来吧!”门轻轻打开,露出了一张温婉秀丽的脸。轻瞥之下,天开语估计她的年龄应属中年之届。  不用猜,天开语也知道这开门的美妇必是傲霜红身边的女侍。当下他目光并未在这美妇身上做过多停留,便携碧丝丝进去了,而血镜踪显然事先已经得到吩咐,仅躬身对门内行了个礼,便退后转身离开了。  大步跨入广阔的厅堂,天开语发现,这傲霜红所居之所分明重新进行过装饰,整个宽大的室内呈现出罕见的风格——以红为下半基底,而其上却是大块面的雪白,令人生出一种霜压红梅,抑或是烈焰飘雪的奇特感受。  “傲霜红……傲霜红……“霜焰冰后”……“霜焰冰后”,难道这就是她的为人吗?外表的冰霜下,其实是火热的激情?”天开语情不自禁地猜测起来。  “先生……这里好怪……”身后亦步亦趋的碧丝丝困惑不解地小声道。  “丝丝不要多说话,只要用心听就可以了。”天开语及时叮嘱碧丝丝道。他知道,这小妮子终究年纪太小,仗着自己的爱宠,颇有些目空一切的骄横。  “是,丝丝明白。”碧丝丝立刻机灵地应了一声。  除了领路前行的那个美妇,室内并没有多余的人,看来傲霜红并不在厅堂里“天先生请稍坐一会儿,院尊她老人家正在沐浴,很快就出来了。”美妇低声说着,将天开语和碧丝丝请到了那巨大艳红地毯一角的软椅上落座,然后款款离开。  “来,请先生用饮。”片刻之后,美妇重又回来,向天开语和碧丝丝奉上了热饮。不过她虽然神态恭敬,但言辞之间对碧丝丝的疏漏,却透出了她内心并未如表面那般看得起天开语,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也不过是出于礼节,抑或是畏于傲霜红的命令罢了。  天开语早是成精之人,对于美妇无意中的疏忽所泄漏的内心秘密哪里还不一目了然?只是不想与她计较而已,更兼此女姿色不恶,多少也令他这好色之徒表现得无异于寻常之人了。  不过并未等待多久,天开语便听到一阵宪宪牵牵的脚步声从厅堂一侧的旁门传出,随之缕缕香风扑鼻而来——看来那老太婆要出来喽!  “哦,天先生已经来了吗?”随着一团火红飘出,天开语多少有些意外地看到,那原本冰霜冷峻的傲霜红,居然身着一袭艳若火焰的鲜红丝袍出现了!  ——妈的,这老太婆还真挺能作怪的……  天开语不由暗暗嘀咕着。  他看到,随着傲霜红一道出来的,还有十二名青年男女,正取坤造之数,皆为六人,分列左右。只不过这十二名青年男女却身着白袍,与傲霜红的一身火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拱奉之意一览无遗。  “傲院尊您好。”天开语忙礼貌地起身应答,碧丝丝也紧跟着行了尊礼。  “唔——看来先生的身边时刻都有美人相伴哦!”傲霜红明眸一闪,不知是讥是嫉的目光从碧丝丝身上掠过。如同实物拂过一般,碧丝丝登时起了一身的疙瘩。  “呵呵,傲院尊的身边好像也不缺调和之美啊!”天开语立刻毫不迟疑地回了傲霜红一句,同时目光也扫视了那十二名青年男女一遍。  傲霜红登时一怔,脸上晕红一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乳臭末干的小于竟会对自己如此大不敬!即便他的修为如何高明,也不该有胆这样对她这个东熠武道之巅的院尊无礼呀!  不过在心头涌起恼怒的同时,却不自觉隐隐生出一丝很久未出现的刺激之感了仅仅片刻,傲霜红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随后款款走近天开语对面的座位。  在傲霜红姿态优雅高贵地行走时,天开语的目光没有半瞬离开过她的胴体。他惊讶地发现,这老妖婆沐浴之后,除了在外面披了一层薄软的丝袍,内里居然未着亵服!丝袍太薄,行动之时,丝丝缕缕皆贴服在她的胴体上,将她乳峰的颤动,乳珠的翘凸……身体的每一条曲线都一览无遗地毕现眼前!  “傲院尊好性感的身体!”傲霜红刚刚坐下,天开语便脱口而出赞道。  当真是语惊四座。  除了碧丝丝之外,这广阔的厅堂内皆为傲霜红的随从,此时听到天开语竟会口出如此轻薄无礼的狂言,人群中登时炸开了锅!  不过很显然,这些人所受到的训练相当严格,因为虽然人人气愤,并且情不自禁地骚动起来,有人甚至忍不住愤怒而跨步出列,意欲搏向天开语,但随即克制了下来,目光转向傲霜红,期待她的指示。  手下人尚且如此,傲霜红身为当事人自然更加气恼——她甚至对天开语突然说出这种摆明了是调戏的话有些手足无措!  “啊……”一时之间,傲霜红满脸账红,气结之下虽然未能及时斥骂天开语,但却对他怒目而视,丝袍也簌簌而动,显示她已经愤怒得浑身发抖。  一旁的碧丝丝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天先生会对一个看上去十分尊贵的老妇人说出这些非礼之言。固然,这老妇人相貌端美、肌肤莹润白皙,且身材也相皆田的娇挺,但……毕竟……  不过天开语的神色却一如平常,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傲霜红——傲院尊——熠京的四大院尊之一,正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反而继续语气悠然地说道:“想不到傲院尊乳紧珠宝,分明已经晋入元阴无漏之身,真是令天某佩服佩服!这般的修为,天某至目前仅在离字凄大老身上见过呢!”  心中的警戒油然而生。  傲霜红满腔的怒火立刻被心中涌起的强烈警戒浇息。  天开语最后的那句话,如同一个警句般,重重地震响了她的心灵!  她不禁对天开语再次正视起来。  ——这么一个年轻人,竟然懂得透过一个人的身体外征,判断出这人的修为,这需要什么样的经验和眼力啊!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不,是在这个时代出现?难道说,他就是家族称霸的障碍吗?  傲霜红闭起了双眸,再次睁开时,眸内已是清凝一片,重新回到了一向冰清霜冷的神情。  “先生看来修为下浅,那么可否告知师从?”傲霜红一咬牙,迳自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她知道,面对天开语这种对手,已经不用世俗的虚伪客套,在二人这种层次之间,效率是第一位的。  可惜天开语似乎并下像她所想的那种高人,好像仍是十分的世俗。因为他不但没有回答她,相反的,却开始目光四顾游移,观赏起厅堂的陈设布局来。  “先生,您……”傲霜红心中生起一股不安来。眼前这天开语事事出人意表,实在是个罕有的怪物,自己数百年冰清的心境,居然会屡屡被他轻易撼动,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嘿嘿,天某正在欣赏傲院尊的居所呢!嘿嘿,这样的布局,好像傲院尊的……”  “天先生!”天开语刚刚悠闲地说了一句话,傲霜红便似触了电一般,立刻心脏急跳起来,本能地厉声喝止他。  天开语似乎心有灵犀,立刻闭嘴,只是一双眼睛却灵动不已,望着傲霜红直转,内中的调戏却是一览无遗。  “天先生……”就在碧丝丝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的时候,傲霜红的声音却软了下来,变作了轻轻的一唤,但这声轻唤中,却分明流露出哀求之意。  天开语并未应答,仍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傲霜红,似乎要她确认某件事一样。  傲霜红也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叹一口气,态度软了下来:“你们都退下!”她开始对手下人命令道。  厅堂内的随从顿时齐齐吃了一惊,人人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似乎自己听到的不是真实的。  “听到了吗?你们都退下!”傲霜红微皱了下眉,再次命令道。  那十二名青年男女这才轰然应喏,依次退了下去。  “丝丝你也先回去吧!”天开语礼尚往来,也吩咐碧丝丝道。  “这……”碧丝丝迟疑了一下,望望天开语,见他并无收回的意思,便只好委屈地点头起身:“是!”随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过让天开语有些不爽的,却是那一开始给天开语和碧丝丝开门的美妇仍未离开。  “她……不用的,冰姿从小就跟随本院,可以说是本院的另一部分,所以天先生和本院的谈话,可以不用避开她的。”傲霜红看出天开语的不悦,忙解释道。  天开语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想命丝丝离开的,皆因他考虑到在未来的生活里,由于自己要进行的事情实在太过凶险诡异,仅凭雪儿或者雅儿去应对可能加诸在整个家庭的变故,恐怕有些困难,因此便想到让历来行事谨慎细心的丝丝多见识历练一些,故而才带她来这种场面做个学习,哪知道自己应付傲霜红的一番矫揉造作,反令这一设想付诸流水……  不过既然丝丝已经离开,再叫她回头,显然不太合适,因此天开语也只好让自己小小地郁闷一下了。  广阔的厅堂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想不到先生如此高明,本院先前的所为如有唐突之处,还请先生不要记在心上。”傲霜红说话忽然低声下气起来,似乎预感到有什么把柄掌握在天开语的手上一般。  “哪里哪里,傲院尊太客气了。天某只不过是区区一介弈武小辈,不值得院尊如此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乃是天开语的特长本色,此时见傲霜红虚与委蛇,他便也顺着她的口气胡言乱语起来。  “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先生大可以畅所欲言了。”傲霜红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时那美妇也似乎没有了礼节的负担一般,整个人也松弛下来,笑吟吟地在傲霜红身边坐下,环腰搂住了傲霜红,彷似一个撒娇的女儿。  “傲院尊想要天某说什么呢?”天开语故作不知道。  傲霜红神情一滞,眼中射出些许恨意,道:“先生难道是想戏弄本院吗?不要以为本院看不出来,其实先生对于“寒”系一脉的武道修为,已经达到了巅峰之境呢!”  天开语似料到她会如此一说,露出一脸的无辜,道:“什么“寒”系啊?天某不太明白。”  “先生当真不明白吗?唔……或许这是先生在有意隐瞒吧!先生刻意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吗?”傲霜红却寸步不让地紧逼道。  “傲院尊从何处看出天某别有用意的呢?”天开语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两个女人道。  “天先生看来定要本院说出来,才会承认吗?”傲霜红失望道。天开语的言语风格实在屡出她的意外,根本就与她印象中的一级高手大相迳庭,充满了活泼脱跳的虚浮。  “那倒不必了。”天开语这回却没有坚持无赖下去,笑道:“不错,反正这里也无窃听之耳——天某承认傲院尊的推断,可是傲院尊想说明什么呢?”  傲霜红摇了摇头,道:“先生差了,非是本院想说明什么,而是先生想对本院说什么。”顿了顿,她接着道:“先生似乎对本院的心法修习有很深的了解?”  天开语呵呵一笑,道:“傲院尊真不愧是修为通天的四大院尊之一,心灵的敏锐远过常人,居然可以将天某未出之言断定,真是佩服佩服!”  傲霜红见他口说“佩服”,脸上却殊无半点诚恳之意,便知道此人的心机之重,乃自己平生罕见,不禁愈发地谨慎起来——一时之间,她竟忘了眼前的天开语,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孩……  “其实天某只是想说,这厅室的布设,似乎与傲院尊的心法修为相映证——傲院尊的心法修为,应该还有某种欠缺之处,否则也不需要用这种内外体用交错的方式来加强心念至纯的炼化了!”天开语继续微笑道。  一直偎在傲霜红怀里,被叫做冰姿的美妇登时浑身一僵,挺直了身子,双眸射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定定地望着天开语,似乎被他这段话给震惊了!  “你……你怎会这般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傲霜红娇躯震动,颤声问道。至此,她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天开语,果然知道自己的弱点所在!  天开语摇了摇头,接着道:“以傲院尊目前的修为,寻常的武者根本不是您的对手,但是对那些达到一定级数的人来说,很难说这不是傲院尊的一个缺陷。唯有在特定的环境下,傲院尊的修为才可以发挥到巅峰,一旦遇到特定的超级对手,且又在普通的环境下,傲院尊心灵修为的弱点必然会导致实质的真元武技发挥受到影响!”  傲霜红彻底瘫软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武道至尊,一个长期以来为亿万武者信仰的巅峰,在顷刻之间,因深藏在内心的弱点、恐惧被揭开而轰然崩坍了。  就这么短短一段话,便将东熠四大院尊之一击溃,虽说不一定是后无来者,但却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望着眼前两个看上去软弱无比的女人,天开语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武道修习方面的识见上,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已经达到了居高临下、以天道之眼看待了!  这个见识,无疑是自己当前武道修为层次的另一个有力佐证!  “你……你胡说!以本院的修为,哪里需要什么外来的辅助?哼,你有什么证据吗?”傲霜红气急败坏下,再也没有尊贵的气派,而是近乎狡辩地对天开语叫道。  “证据?证据就在傲院尊的身上!”天开语说着,略停了片刻,似乎藉由时间的延长给傲霜红施加压力。“如果傲院尊允许的话,天某可以为傲院尊指出这些证据!”见傲霜红的目光开始退缩,天开语进一步快意戏谵道。  这些话,已经可以说是无礼至极了。  要知道,傲霜红身为东熠四大院尊之一,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崇高!寻常人不要说与她交谈,便是见上一面也是难如登天啊!  可是现在天开语不但对傲霜红胡言乱语,更妄图在她尊贵的身体上指手划脚!  “你——”傲霜红显然气结,一时间堵得说不出话来。从未与人有过这种方式的交谈,乍一遇见,她竟无法找到反击的语言。  天开语见她越发地激动,然而膝畔的美妇冰姿却反而变得有些奇怪,她非但没有再现出气愤的表情,相反的,情绪似乎已平静了下来,好像天开语所说的话,根本在她的预料之中似地。  ——她这是什么意思?  天开语一面思付,一面继续调侃傲霜红道:“怎么?难道傲院尊到了这等修为,还有男女的分别吗?难道傲院尊不敢让天某这样区区一介小辈验证,推断吗?”顿了顿,他眼中忽闪烁出诡异的神芒,声音也忽然变得有些沙哑低沉,充满奇特的磁性道:“就算让小辈见识一下也好嘛,好不好呢?傲霜红的眼睛与天开语突然变得诡异的目光一碰,登时浑身一颤,神志也不禁变得迟钝起来,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怎能以院尊的崇高身份,与他一介区区学员计较呢?如果计较,不正好正中他的下怀,证明了自己缺乏宽宏的气度吗?最要命的是,这个发难的家伙虽然是个学员,但其武道修为却丝毫不逊于自己,否则自己大可以将其毙于当场以灭其口……  连连不按常规说话的风格,再加上独特的“幻梦”心法,天开语终于突破了傲霜红完美的心灵防御,暂时将她全线击溃。傲霜红平生第一次心灵深处涌起了软弱之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天开语竟然如此厉害,无论在言谈举止还是武道见识方面均步步占据了先机,令自己无法生出半点反抗之力。  “好!就让你指证又如何?”傲霜红一咬牙,闭上了眼睛答应道。她知道,此时情景已成骑虎之势,眼下明知是陷阱,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  缓缓地起身离座,天开语来到傲霜红和冰姿的面前,弯下身来轻轻地托起傲霜红的下颔,看着那与美丽少女并无二致的容颜充满了勉强的镇定,不禁惬然笑了。  目光落到傲霜红膝畔的冰姿身上,天开语看到,这个美妇正低眉顺眼,表情甚为平静,似乎眼前马上发生在自己主人身上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地。  ——她怎会如此平静?难道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吗?  天开语不禁愈发地困惑了。直觉告诉他,这个冰姿的心防绝非一般人可比。眼前她并未露出什么破绽,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许她比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傲霜红在心灵上更难突破……  心里想着,他轻放在傲霜红脸庞上的手感受着肌肤的光滑细嫩,渐渐开始下滑,沿着脸庞、脖颈,最后落到了傲霜红的胸前。  隔着丝薄的织料,他突狂肆地一把捣住傲霜红盈盈一握的乳峰,感觉到手中这团浑圆的尤物,甚至要比那青春的少女还要坚挺,且更加有弹性,竟充满了膨胀弹跳的生命活力!  仿佛被魔法定住了一般,在天开语猛然用力收东大掌握紧乳峰的刹那,傲霜红全身僵住,完全失去了思维的能力,脑中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空白!  细细地拨弄坚韧的乳珠,挤捏丰盈的乳体,天开语的举动淫猥而轻蔑,但口中却说着令傲霜红心悸的话:“唔……傲院尊果然培元有道——双峰圆润饱满、紧而不萎,贞核滑韧、凝而不散,完全是元阴未破之征,而且……”说着他的手离开了傲霜红的胸前,继续向下游栘。   随着他手的下滑,傲霜红的身体瘫软下来,斜斜地躺靠在椅中,身披的丝袍也俏无声息地滑到了两边,将她与雪眉皓发绝下相称的青春胴体彻底展现在温暖的空气中。  做着这一切,天开语一直冷眼观察着一旁跪偎的冰姿。他发现,这个美妇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起来,显然察觉到了他这现场唯一的男人制造另类气氛的企图。  “瓣唇无痕、红沟含津、内滑律啜、阴缩归元。正是无漏元阴之体!”天开语说着大手在傲霜红丝绒般的峦谷间摩挲着,一面盯着冰姿的面部表情。他看到,冰姿的脸上开始渐渐晕出动人的晕红来,正与傲霜红愈发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难道说,其实这个冰姿才是傲霜红的正身?  天开语脑中突地跳出这么一个奇怪而匪夷所思的念头来!  这个念头仅一掠而过,天开语便有了计较。  他突然将摩挲肥满丘阜的指掌平展开来,在那细草绒绒的圆润绷弹之处轻轻拂拭,来回刮擦那平缓凹痕中遽然挺竖着的一截坚硬红豆,一面叹道:“只可惜赤蒂勃发、绷腾跳弹,一点灼热久凝不散,便可知院尊仍欲心坚持,差却一线啊!”  话刚出口,天开语便感觉到手下的傲霜红娇躯剧烈抖颤起来,而一旁的冰姿更是俏眸猛然睁大,死死地盯着他那猥亵的大手一瞬不瞬!  “看来,傲院尊的修为固然很高,却只是回归女体俗凡之初,距离先天无上的境界,仍有一定的距离呢!”天开语说着,想到了离字凄的身体:心中暗道:“这便是与字凄有差距的原因了!字凄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至阳至阴、藏相遁天的人道混沌境界,相信这应该与天道之境仅差一线之距了……”  傲霜红颤动的胴体终于乎缓下来,她重新睁开了双眼。  “先生究竟师从何方高人?为何对本院的情况如此清楚?”傲霜红坐起了身子,目光仓惶地望着天开语问道,却对天开语继续拨弄自己的秘处视而不见。“哦……”天开语随意地应了一声,自傲霜红股间抽出指掌——在那上面,已经粘连着晶莹透亮的丝丝蜜液了……“难道先生不肯说吗?”停了一下,傲霜红痛苦地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世上果然有上古高人遗世……”  天开语哂然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摇头道:“哪里,天某可不是师从某人。”  似在进一步撩起傲霜红的好奇心,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冰姿,一字一顿道:“天某人的老师,便是……”  说到一半时,他却忽然又脸现轻佻,眯起眼睛嬉笑着转换了话头:“傲院尊以为,您与离字凄大老相比如何?”  没想到他会突然掉转话头,令得正专心期待答案的傲霜红及冰姿顿时大失所望。面面相觑下,傲霜红苦笑着敷衍道:“应该是与大老不相上下吧!”  天开语摇了摇头,好整以暇道:“不一定。”  傲霜红皱起眉头来,不忿道:“难道说离字凄大老要高过本院吗?”  天开语点点头。  傲霜红登时不服,道:“先生这么有把握认为离字凄可以胜过本院吗?”  天开语笑笑,却说了一句似乎与话题无关的话:“院尊现在好像才刚刚抹去男女分别的痕迹哦!”  傲霜红一怔,随即注意到自己披着的丝袍仍然散落两旁,娇美的胴体仍然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天开语的眼中,不禁脸一红,道:“先生说笑了……怎么,难道说离宇凄大老的修为已经达到没有性相之别了吗?”  天开语注意到,傲霜红说到这里时,冰姿的眼神立刻凝亮起来,似乎这很值得她关注。  “当然不是。”天开语淡淡地摇头道。  “那……为何先生……”傲霜红愈发不解了。她很清楚天开语明白自己跟他说话的意思,对于她和他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天开语并列为与己比肩的人物了——虽然是同样的讨论内容,但其深刻的内涵,却早已经远远不是寻常武者之间那种认识了!唯其如此,她才更加不理解天开语的意思。  “大老已经超越了没有性相的境界。”天开语简单地回答道。  “什么?”傲霜红不禁一呆,一时没有领会天开语这话的含义。  天开语看到,傲霜红身旁的冰姿也是满脸茫然,便知道对于这些注重实修的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想像得到那接近天道的幽秘之境是怎样;更何况字凄转为女身以来发生的变化,令他这个亲眼目睹,并且心灵修为极其深湛的人也感到神异非常呢?  真正的返璞归真,恐怕是人类有限的思维无法理解的吧……  天开语心中一面得出这个结论,一面摆摆手道:“没什么。哦对了,傲院尊要天某到这里来晤面,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好像直到现在,您还没有说出理由吧?如果仍是查问师从恐怕您要失望了,天某没有老师,一切都是自己从武道修习中得来的。”天开语在轻描淡写中终于回答了傲霜红的疑问。  “这……”没有想到苦求的答案居然如此简单,傲霜红和冰姿一时之间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一副不知如何做出正确反应的模样。  “你们永远无法想像,心灵的真正明悟对武道修习的影响力和重要性,如果得到了真悟,那么绝对是可以让一个白痴在顷刻之间变成天才的!”天开语以切身的经验感受说道。  就在这句话说出的刹那,天开语也忽然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即便没有那场雷雨,自己也一样会走上这条逆转天道的旅途,因为自己的心灵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对生命、命运探求的激荡;而这种激荡,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让自己同样地拥有眼前的一切。  ——正如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所说的,想成为那颗种子吗?那就努力去奋斗吧!  由衷的微笑自天开语的脸上绽放出来。  傲霜红和冰姿刹那问看呆了!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人世间居然会有这般动人的微笑,在人的脸上,居然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表情!  这种完全是发自心灵深处的微笑,分明是人类灵魂深处的共鸣,它足以令每一个望见的人感动、柔软……  笑容转瞬即逝。  一切恍如做梦,眼前世界的所有光彩重又消失,恢复了平凡和黯淡。  第三章冰傲世家  “傲院尊,是否您的样貌一直如此呢?”时空凝滞了片刻,天开语忽然转换话题,大有深意地对尚未完全恢复过来的傲霜红道。  傲霜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并未做出及时的回应。  不过这时天开语的一只手已经拂向了她的银丝。  傲霜红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受:仿佛面前这男子,根本就是历经了人世沧桑的慈祥老者,而自己此刻却易位变成了一个娇怯的花季少女……  随着天开语拂动的手势,一个足以令整个东熠都震撼的诡异景象出现了——傲霜红那霜雪般的长发,竟然开始逐渐转变为泛着绚烂光彩的亚麻色!  “其实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为何要隐藏呢?”天开语缓缓地松开了手。在他眼前,一个美丽鲜艳的少女正在诞生。  数百年来被整个东熠大陆武者尊崇备至的四大院尊之一、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的“霜焰冰后”,竟是如斯地美丽动人……  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似乎经历了人生最为漫长的一段,傲霜红闭上了眼眸,又慢慢睁开——这时她的目光已经重斩回到了原先的冰清冷凝:“谢谢先生的指点。  什么是相之真性?什么是色之真本?本院终于有所领悟。看来本院原来过于执拗性相的外在——现在本院越发地想知道,先生究竟是什么人?”说话之间,她匆地眉梢轻动,一股寒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仅仅数息之间,一切便发生了变化。  目所及处,天开语看到周围的一切已经变成了雪白。原先那鲜红的房间基底,已经为一层厚厚的白霜均匀笼罩,乍看上去,好似原本就是白色的一般。  而眼前的傲霜红,那袭火焰般的丝袍,此际也呈现出纯净的白色,并依然柔顺飘逸。天开语知道,那是因为傲霜红将细腻无比的冰霜粒子恰到好处地覆盖其上的缘故——能做到这一步,说明傲霜红的心法的确有了质的提升,已然将冰霜的坚冷化做了柔软:绝对的阴柔和至极的阳刚,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唉——想不到我居然会助你更上一层……恭喜傲院尊了……”天开语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此刻起,自己已经培养了一个真正的劲敌。虽然未能确定是否傲霜红的心法及得上“冻冰粉星”的绝对霸道,但无疑她是有资格搏上一搏的。  眼前看上去是透明一片,没有丝毫的阻碍,但是天开语却清楚,在他面前,傲霜红已经竖起了一道类似自己曾经施加给隐无敌的透明冰壁。根据“冻冰粉星”的心法究极奥义,这冰壁本应可以跨越时空,没有任何阻挡地存在于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不知傲霜红是否也可以做到这样呢?  天开语留意到,原本依偎在傲霜红身畔的冰姿,此时浑身上下的肌肤竟然透出晶玉一般的光泽,似乎她的身体是透明的一样,但偏偏内中的血脉却没有丝毫的显—现……  他愈发可以肯定,这冰姿与傲霜红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寻常的主仆。从某种程度来说,极有可能因为有了冰姿,才有傲霜红如今的造诣!  被心中这个大胆的猜测所震撼,天开语缓缓地立起了身子。  “寒精贯体、至阴极元,傲院尊的确好悟性、好修为!只可惜,仍没有办法留住天某。”天开语淡淡笑着,一语洞穿了傲霜红的企图。他知道,随着心结的开悟,这女人已一跃成为实力直逼字凄的“半神”高手,正是自信高涨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出手对付他天开语,于时、于地、于心,都再适合不过的了!  ——只不过,她为何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天开语颇为不解。如果仅仅只为了自己轻薄过她,那么这个原因未免太过牵强,毕竟对于已经解开性相心结的傲霜红来说,那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天开语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从一开始,他就下曾想过傲霜红会向他动手,否则他也不会想到带碧丝丝一道前来这里了——虽然傲霜红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伤害到她。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傲霜红的确想除去他。  这是为什么呢?  天开语猜想着个中原因,眼角的余光看到傲霜红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机。  “先生难道还能够摆脱本院的困囿吗?多谢先生的指点,本院才能从此晋入真正的“寒心冰魄”之境!不过很遗憾,先生却要留下了。”她嘴唇未动,但声音却在整个厅堂中搦搦回响,分明是密藏心音所致。  看到一旁的冰姿仍然一动未动,好似一具冰雕伫在一旁,天开语心中忽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院尊的心法居然是这样的!”  傲霜红眸中的杀机愈发浓重,脸色也阴沉起来:“先生果非常人,实在是本院乎生罕见的敌手……唔,我们绝不可能做伙伴的!不过虽然本院心法囿于先天资质无法进军天道,但是假借“内圣外王”的修习要旨,却一样可以达到无上之境!”  “是吗?”天开语微笑了起来,然后开始迈出第一步。  他深知,自己迈出的这第一步,将会落在何处。  整个厅堂,已经被傲霜红和冰姿那“内圣外王”的组合体给彻底封冻。换言之,这问厅堂,实际上已经成了一间坚冰铸就之室!  除却三人所在的方寸之地,整个厅堂已经没有空气存在——当然,这对于厅堂内三个早巳内元自给的武道高手来说,并不会成为问题。  问题在于,所有的空间已经被寒冰固化,天开语又如何能够活动自如呢?他这迈开的脚步,又将落在哪里呢?  一切如同梦幻一般发生了——天开语不但迈出了脚步,而且如若无物般地,脚步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是“柔软的地毯”上!  仿佛傲霜红所造就的冰冻并不存在一般,天开语就这么迈出了他的步伐!  更加令傲霜红和冰姿窒息的是,她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就在天开语迈出脚步落在地毯上的同时,那落足之地竞腾起了一蓬跳荡的火焰!她们看到,随着天开语脚步的迈动,那似精灵般跳动的火焰随落绽放,随起消散,一如那上古神话中所描述的那样——火莲步步,生灭无常……  “正如寒冷只会在冰霜中自由地传递,而不可能在烈焰中存在一样,当我已经成为这冰寒世界一分子的时候,这冰冻的墙壁,便已不成为阻碍,反而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令我自由翱翔的空气……”嘴里轻轻地说着谒言似的话语,天开语高大的身影就这么恍若一片幻象般从傲霜红和冰姿的眼前施施然走过,穿越了坚逾钢铁的巨硕冰块,直至厅室的门口,然后推开大门,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情形的出现……”  “是啊,视眼前的阻碍如无物,这的确是世所罕有……”  “难道这是晋入天道的现象吗?”  “不知道……”  “听说离字凄大老也可以做到这样,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不一定,因为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曾经在一起修习过……”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档案里没有任何的异常?”  “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个天才……”  “可是,他这么厉害,会妨害我们的呀!”  “你是说他会成为我们家族的障碍吗?”  “是呀,如果他参与“震旦骄阳”的争夺,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不错,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去赴“震旦之约”!”  “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呢?”  “有,当然有,而且方法很简单——只要他不是学员……”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他会答应吗?”  “这由不得他不答应!我们可以借助官方的名义予以任命!”  “可是他的修为这么厉害,如果执意抗命……”  “是吗?他很厉害吗?但如果我们四大院尊一起联手的话……”  “天哪!您是说……”  “对!以四大院尊联手的终极镇院武道力量,相信他逃不出毁灭的命运!”  “天哪,那个力量足以毁灭世间一切的物质啊!您要用在他身上?”  “当然!在这个世上,只要逆我心者,一切皆须毁灭,又何况区区一介行弈武者?”  “可是,他们会答应吗?”  “那也由不得他们了!如若不答应,我将威胁退出“天武”!”  “嗯,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而且,以您现在的修为,已经超过三大院尊中的任何一人,他们一定会忌惮的……”  “就是这样。哼!这世间的权力实在是奇妙无比,如果可以操纵这个世界,成为世界的主宰,不也与成就天道没什么两样吗?”  “是啊,这个世界上的武者只知追求天道,却不知忽略了多少人世间的美妙……”  “所以,我们家族必须要得到最后的胜利,而这胜利,就从本届“震旦之约”  开始!”  “您放心,那孩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那是当然。根据回信,那孩子现在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选手,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他身边所有的导师,绝不是普通训练环境下的学员可以比拟的!”  “是啊,家族的荣誉,经过了几千年,终于可以摆脱神话创世时代的那些阻碍,重新大放光彩了!”  “真是想念当时的荣光呀……”  空阔的厅堂里,腾腾雾气弥散中,傲霜红和冰姿脸上映现出野心的张狂,述说着她们的梦想。  “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驻留下去了,现在我们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  傲霜红眯起透着狂傲的眼眸道。  “嗯。我们回去就向高层提议,让天开语直接担任军职,然后伺机说服三大院尊对付他……”冰姿咬着牙点头道。  “哼哼,在四大院尊联手之力下,任你是神仙也无法逃脱毁灭的命运……还有一个离字凄……”傲霜红那美丽的眸中射出恶毒的火焰来。  ——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来那个久负盛名的“霜焰冰后”就是她……  天开语一面苦笑着一面匆匆往卓映雪处赶去。说实话,面对那个冰冷妖异的女人太久,他实在是想赶紧拥抱着雪儿灼热香软的胴体温存一番了。  然而当他赶到卓映雪的门口时,却发现心爱的人儿已经整装待发,一副要离去的样子。  “雪儿,你们……”大步上前,不理会旁边的卓楚瞑躬身行礼,天开语一把抓住了卓映雪的纤手。  “开语,我们要走了……”卓映雪眸中映满了离别的伤楚,痴痴地看着眼前雄伟的男子,娇音微带哽咽地道。  “师尊,对不起,我们……”卓楚瞑犹疑地望着天开语,眼中流露出歉疚的神情。  看到他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面容,天开语有些心痛——这个未来的强者,会经历些什么样的磨难呢?无疑,无论任何人,若想获得成功都必须有非人的历练才可;但是他能够承受得了吗?  尽管事先已经知道了卓楚瞑的未来,但是天开语仍本能地替他担起心来,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隐忧,这就是:随着自己的脚步越迈越远,那么对这个世界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楚瞑呢?他的命运是否也会因这个影响而发生变化?  天开语意外地发现,自己对待卓楚瞑的感觉,已经开始有了改变。在他的眼中,现在的卓楚瞑隐隐有些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去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天开语轻轻说着,目光离开了卓楚瞑。  他看了看周围,所有的人都是月亮城带来的,并没有杏林之人,便点点头道:“你们以后要定的路还很漫长,放手干吧!”说着他温柔地向卓映雪伸出了胳膊,卓映雪忙紧紧地挽住。  “雪儿自己要小心点,现在的局势好像有些动荡……”天开语关切地嘱咐着,眼前闪过黑衣人、隐无敌、凌远尘以及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的身影,当然还有刚刚见过面的傲霜红……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他——这个世道,已经开始不太平了。  ——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如果没有自己,那么是否就不会这样呢?  天开语挽着卓映雪,一面缓步在长廊前行,一面思忖着这奇妙的因果关系。对他来说,这个因果关系的深奥,绝不亚于禽卵先后孰分这千古难题。  “开语,那个老……院尊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卓映雪显然一直牵挂着天开语面晤傲霜红的事情,关切地问道。  “呵呵,她能做什么呢?她的修为尚且及不上大老。”天开语不屑地笑道。  “是吗?那雪儿就放心了。以开语同大老并肩的威名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她叫傲霜红吗?倒是一个很古的姓氏呢!”卓映雪松了口气,边说边将高耸硕挺的酥胸紧紧挤在男人的臂膀上,显出对他的无限依恋。此时天开语已展开长臂,将可人儿纤腰轻搂,巨力微发下,已然把卓映雪娇躯给托了起来,令她无须着力,便可倚着自己的力量虚步而行。与此同时,周身的能量沛然逸出将二人给隔离了起来,使谈话声波不致外泄,毕竟他们正在讨论的东西比较秘密。  “哦,是吗?”天开语笑了笑,忽然脸色一凝,似想起什么来,不禁脱口轻道:“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卓映雪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居然引起爱郎如此的触动,不由也奇怪了:“开语,你怎么了?”  天开语摇摇头,轻叹道:“我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真是糊涂。”  卓映雪不解道:“什么事情呀?很重要吗?”  天开语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也不算什么大下了的事情……对了,雪儿如何知晓傲院尊的姓氏很古老的呢?”  卓映雪“噗哧”一笑,斜睨了他一眼,道:“难道开语忘记人家的身份了吗?  嘻,连开语的来历,雪儿也曾经仔细地查过呢!”  天开语这才恍然,啐笑道:“是啊,雪儿的工作这么重要,为夫怎么给忘了呢?对了,可查出天某有什么问题吗?”  卓映雪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若是查出了什么,现在还会任你这坏蛋左拥右抱的吗?噫?真是想想都奇怪,人家当初怎么就会落入你的魔掌,实在是令人费解!”  天开语笑笑,不再与她打情骂俏,转回正题道:“那么雪儿可曾留意到这个姓氏通常都与另外的什么姓氏联系在一起吗?”  卓映雪摇头不感兴趣道:“跟什么姓氏?那谁知道?唉!开语你怎么突然对考古感兴趣了呢?”  天开语不禁失笑:当然了,老子本来就在这个领域曾经出色当行的嘛!  不过卓映雪这么一说,他便知道在她这里是得下到什么结果的了。  天开语之所以会想到这个问题,实在是他想到了自己前世考古生涯中的一个经历。  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在涉及到新元历史开创初期的那些神话传说时,就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件事情:在神话记载上——这段记载现今的新元资料库已经无从查阅——很清楚地记录着有关“傲”氏家族的一些相关情况。在那个各种破坏力量充斥的时代,大地上殍尸遍野:无数粒子辐射污染着大地生命赖以生存的空间和资源。  与所有的生物一样,人类面临着种族灭绝的危机……正在这个时候,五大究极力量终于横空出世,燃烧了所有的有害物质、拂散了致命的粒于辐射、荡涤了污浊的大地,最后将所有的危害拘束在了“神弃大陆”,一个地狱般的陆地……而这五大究极力量之一,据称就掌握在一个名为“冰傲世家”的家主手中!  现在看来,那个“冰傲世家”的家主,很有可能所掌握的究极力量便是“冻冰粉星”!  ——可是,为什么后来那“冻冰粉星”的心法却流传到了民间呢?以至于最后被克尔博特和伊瑞达丝那对老夫妻获得?  天开语不禁困惑了。  按照常理,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世家,根本就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让这心法流失的呀!  根据方才与傲霜红的接触,天开语有足够的证据判断出她的修为底子有多少——她的心法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冻冰粉星”,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冻冰粉星”的一部分而已。  但仅仅这一部分,却已经威力非同小可,甚至可以令掌握它的傲霜红位列四大院尊之中,并且领袖东熠所有武者。  ——只可惜你遇到了天某……  天开语心中暗暗冷哂。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傲霜红是那新元世纪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冰傲世家”中“傲”氏一族的传人,那么这两个世代联烟的家族中“冰”氏呢?  蓦地,天开语的脑中掠过一人来!  ——原来是他!  天开语终于理清了前后思路,明白了这届“震旦之约”究竟有什么名堂埋伏其中了。  当然,他也知晓了为什么傲霜红会对自己动了杀机!  老妖婆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那个人——冰天裂!  毫无疑问,根据转世记忆,那个冰天裂将夺得本届“震旦之约”的“震旦骄阳”!  而他天开语的出现,将令这个结果化为泡影!  天开语的心脏不禁霍霍而动,双眸也眯了起来。  他的眼前浮现起那冰天裂夺得“震旦骄阳”时的辉煌场面,以及整个世界为之轰动的景象……  ——难道这一幕还会出现吗?  天开语心中不断发出冷笑。  ——只要老子参加这届比赛,便不会再有什么冰天裂的存在!  他心中暗暗啐道。  不过这种念头也仅仅一闪而过,因为他对能否获得那个充满诱惑的荣誉不是十分感兴趣。对他来说,以获得“震旦骄阳”来证明自己逆天的成功,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他现在要应付的,乃是如何得到真正的大自由,找到真正的自我!  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与二人的相处,使他对形而上天道的认知一跃而上了一个世人前所未有的层面高度,得以用俯瞰的眼光来看待人世间的一世浮名虚利——当然,时不时地他仍会顺着自己世俗的心态,去做一些快意之事,但这绝不可能动摇他的终极目标……  这一切思维电光石火般闪过,天开语随口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对了雪儿,你跟楚瞑在一起,要好好地辅助他,他在很多方面仍有不够细致的地方,这一点你可以做相对的弥补。”  卓映雪听话地点点头,道:“雪儿知道了。对了开语,你什么时候回家呢?雪若她们很想念你的——知道吗,现在她已经完全把你当做她的父亲了,对你亲爱有加呢!”在说这句话时,卓映雪的语气平静而温柔。天开语知道,黑刚乇的离去,对她已经没有半点影响了。  “当然,我会尽快回去的。不过如果万一回不去的话,你也要好好的照顾她,知道吗?”话一出口,天开语顿时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话?简直跟遗言差不多嘛!一时间,一股透骨的不祥寒意汹涌而出,几乎将他的心口冰封!  “什么?开语你乱说什么!”卓映雪先是一怔,随即立刻面无人色,脸上充满了惊悸。她一把紧紧抱住天开语,失声叫道:“开语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要死啊你!”  天开语也对如此恶咒自己感到大惑不解,怔怔道:“我……随口说说罢了,没什么的……”口中虽这样说,但心中却隐隐地梗了一方块垒。此际以他对形而上道已经略有见识,以及对自己强大实力的信心来说,绝不相信这般恶毒的言辞会是自己随口说出的。  卓映雪惊疑不定地看看他,见爱郎脸色如常,这才惊魂甫定地警告道:“你最好是随便说说的——噢不!随便说也不行!再这样听到一次,我……我就不理你了!”她嗔怒地瞪着天开语,显然十分生气他那句不负责任的“随口”之言。  天开语自是只能不停地点头认错,但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大自在。  所幸因卓楚瞑有意让众人远离二人,让二人有单独密谈的空间,加之天开语事先预设的能量力场墙的隔离,故而随行人等也未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之后两人的说话内容便转到了亲密旖旎,令人耳热心跳的方面来。就这样且行且住地来到了天台的飞行坪。  就在众人依依惜别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自头顶上方缓缓降下一拨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傲霜红及杏林的高官要员。  “卓将军,真是抱歉,未能及时前来相送。”落下地坪,叶绪长青在请示过傲霜红后大步向卓楚瞑等人走来。  卓楚瞑摇了摇头,脸色平和地笑道:“没什么,毕竟熠京的贵人要重要得多——嘿,若不是贵人不许,卓某倒是很想去拜访一趟呢!”  这时也许是看到天开语也在一旁,远处的傲霜红不知触动了哪处心思,居然也飘然迎了过来。  天开语注意到,她的双足在行进之时虽然迈动,但却是离地三分虚步而行,在长袍的掩映下,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位是……”见傲霜红以绝代风姿飘然而王,卓楚瞑一时竞有些眩目之感。  虽然此刻傲霜红以纱蒙面,令人无法看到后面的芳容,但那逼人的气势,却很自然地让他生出“红颜妖娆”的感觉来。  叶绪长青迟疑了一下,显然下知应否回答卓楚瞑的问题。  天开语微眯一下如电神眸,牵了牵嘴角,似笑非笑地道:“哦,楚瞑记着了:在你面前的,乃是我们东熠大陆“天武道院”四大院尊之一的傲院尊,也是武者心目中最为神秘的“霜焰冰后”。”他说这些话时,虽然语气相当地尊敬,但睑上却一直挂着嘲讽的微笑,令人不得下怀疑他的尊敬是否出自真诚。  “先生——”没想到天开语居然会毫下迟疑地暴露出身份尊贵的傲院尊,叶绪长青登时方寸大乱!要知道,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令傲院尊生气的话,那么他的杏林可就与月亮城带来的“灾难”不一样——杏林极有可能在顷刻之后便被傲院尊彻底毁灭!当然,眼前的天先生也是绝下可得罪的人物,但是……  就在叶绪长青脸色煞白不知所措之时,出乎所有捏了一把冷汗的杏林人意料之外,傲霜红竟未露出生气的兆头,相反的,在静默片刻之后,她还笑了起来:“天先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事事行动出人意表。看来不需“震旦之约”,先生也可大用了!”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震,明白了傲霜红的意图。  ——这个女人,为了确保冰天裂夺魁,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天开语心中不禁暗付对傲霜红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最为理想的解决方案,唯有如此,她才可以扫除冰天裂面前最大的障碍。  微微眯起眼睛,天开语语带讥讽地笑道:“傲院尊果然想得很周到——不过天某倒想看看如何被傲院尊“大用”呢?”  望着天开语那大有深意、似乎已经透彻自己心底打算的目光,傲霜红心头匆地掠过一阵不安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一样?难道他知道了那孩子的事情吗?可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呀……  不过她嘴里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紧跟着天开语道:“不错,只要天先生答应,本院定会上呈议会,为先生安排合适之位。”她紧盯着天开语,一语双关地说道。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只有天开语和她两人明白。  傲霜红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人皆大吃一惊——这样一来,本是普通行弈学员身份的天开语,岂非一步登天了吗?这种乎步青云的好事,怎会落在他的头上?  一时间,除却呼呼的风啸外,整个地坪鸦雀无声,陷入一片震撼的寂静之中。  目光一瞬不瞬地与傲霜红对视了一会儿后,天开语脸上展开了笑容:“那就太感谢傲院尊啦,天某就静候佳音了!”  他这句话一下便打破了平静,地坪立刻被“嗡嗡”的窃窃私语所笼罩。  傲霜红似乎很满意这个自己一手操纵产生的效果,巡视一周后,才开口道:“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行弈立刻终止,各地行弈队伍退回各自所在!”  这个消息立刻又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没有人会想到,规模浩大、波及整个东熠大陆的行弈计画,居然会被傲霜红宣布立刻终止!要知道,这可是涉及到东熠最为重要盛大的“震旦之约”的活动啊!  “由本院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决定,是四大院尊一致的意见,并且得到了议会的授权,因此,本院现在宣布的内容,便是熠京军方的最高指令。望大家立刻执行,并且传达各地!”傲霜红的语气变得凌厉威严,令人生出不得下服从的感觉。  轻轻吁出一口气,天开语透过面纱看到了傲霜红的野心——这个女人,对权力的驾驭欲望好像膨胀得非常厉害呢……  在御安霏和杞眉眉的陪同下回到房间,天开语的心情仍未能从别离卓映雪的郁闷中摆脱。  “妈的,死老太婆,什么“傲院尊”,早晚要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郁恼之下,天开语将情绪转到了傲霜红的头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御安霏和杞眉眉面面相颅。她们实在不敢想像身边这个男人会与东熠武者最崇高的偶像之一产生矛盾——傲院尊实在太过强大了,做为东熠武道心脉领袖之一,她的实力高低根本就不是寻常武者可以揣度的呀!  “先生不用跟她一般见识的……她一个老太婆,再怎么被叫做“院尊”,传说得再厉害,也不过是虚名罢了,不要气着了自己。”杞眉眉娇嗲地偎了上来,软侬的娇躯密无缝隙地贴紧了天开语。  “眉眉,切不可掉以轻心呢!”御安霏蹙起了眉头,不以为然道。“那傲院尊的修为可不比寻常高手——你没看见吗,她走路时脚步从来就没沾过地面呢!可是她的身边,却没有什么气流波动的痕迹……依我看,傲院尊的修为,可能已经远远超出“清流绕体”的层次,我怀疑……”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看丁天开语一眼,继续道:“她已经达到了“意净身空”的无上境界!”  天开语微微一笑,知道她这句话意有所指,便点头道:“意净身空”的确很难达到,但是真的修习到这一地步,也未必就十分厉害,只能说在意相身相方面有所斩获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杞眉眉听得一头雾水,抱着天开语呆呆道:“什么,难道“意净身空”也会不值一提吗?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引起先生的重视呢?”  天开语下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望着御安霏道:“安霏心中好像很乱,是担心我吗?”  御安霏眸中掠过一丝惊异,点头承认道:“是啊,主人一下子就指到了安霏的内心呢!”  天开语笑笑不言。自从在御安霏的心中种下心镜后,对这个心中填满自己这个荒淫主人的爱奴,他便几乎可以掌控其思维了。  “放心,即便真的是“意净身空”的修为,天某也未必放在眼里,更何况那个傲院尊离“意净身空”的境界还有相当一段差距呢!”天开语说着,眼前浮现出离字凄那绝色艳靡的娇容绮态来。他很清楚,如果说有人可以真正冠以二忌净身空一的话,那他所见到的,也就是字凄了。如非达到“意净身空”,她又何尝可以处处以空相示人,又以世俗的伦常学理难以接受的手段化为另一个生命形态呢?  当然,天开语的脑中同样还掠过了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的身影,只不过对于他们,他早已经不假思索地归类为千年老妖了……  只要字凄无法窥破自己的转世识神,那么就代表她无法战胜天开语——对于已经堕入“空相”困囿中的她来说,他天开语那不断自如变幻的“实相”便是不折不扣的克星!  所以,即便以宇凄那超尘出世的“意净身空”修为,他天开语也绝不惧怵,更何况傲霜红区区一个未得“冻冰粉星”法脉真髓所谓的“院尊”呢?  从天开语精芒绽放的眼眸中洋溢出的强大自信,御安霏的心灵得到了有力的安慰。在她的心中,其实早已预先肯定了天开语这个主人拥有“意净身空”的超人修为,只是想到傲院尊也同样可能拥有这样的修为,而会对主人造成威胁时,她才乱了方寸。  “既然主人不把傲院尊放在心上,安霏也就不再多虑了——对了主人,现在安霏和眉眉都已经是自由之身,随时都可侍奉主人左右,请主人安顿我们吧!”御安霏说毕盈盈伏地,恭顺地等待天开语的吩咐。  杞眉眉见状,也忙从天开语的身上下来,并伏在御安霏的身边,娇声道:“是啊先生,眉眉随时听从您的命令呢!”虽然同样作态,但其恭敬之心,却明显不如御安霏的浓重,但亲爱之意,却溢于言表多了。天开语笑笑,与卓映雪分离的块垒消散了许多。他俯下身子,轻轻捏捏杞眉眉滑嫩白皙的香腮道:“是吗?眉眉这么乖吗?安霏这样说,天某倒是相信的,不过眉眉也如样学舌,就让人多少有些怀疑喽!”一把捏着杞眉眉欲张口分辩的小嘴,他笑眯咪地说道:“而且,眉眉可不像安霏那样没有事做,眉眉不是还有未了的心愿吗?”说话问,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抚在御安霏柔美的盘髻上,五指轻挑下,便将一挽黑瀑放落了下来,跟着指掌便没入那一片滑顺之中温柔地穿行,享受那丝丝拂拭在指问肌肤滋生的美妙快感。  “这……”杞眉眉登时结舌。天先生所说的“未了心愿”,的确是她胸中郁结未散的怨气,如果不能解除这个心结,她倒真的无法做到御安霏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到与天先生的爱恋中去……  目光落在温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爱抚的御安霏身上,天开语笑道:“所以说,眉眉暂时还不能跟随在我身边。”  “可是……”杞眉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放心吧眉眉,不出三天,便会有一个强势财阀为你出头,摆平你的问题!”  天开语充满自信地对杞眉眉道。  “什么,不出三天?”杞眉眉登时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这几天先生曾为眉眉的事情奔走过?”说着话,杞眉眉的脸上又浮现出不解的迷惘。  天开语理解她为什么有此疑问。  的确,这些天来,他予众人的印象都是十分忙碌,好像没有片刻不在相关人员的视线中,可以用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夜里,而夜里,也没听说他在哪个强势财阀处出现过呀?  天开语当然不会向她说出自己已经成功制造出一个“幻”的身份用于“金粉世家”的全面重整,因为这个秘密他根本就不打算向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透露。  “这个眉眉就不用多问了——嘿,我的秘密,又会有什么人彻底清楚的呢?”  天开语得意地摇了摇头。  这时杞眉眉腕间的通讯器响起了“嘀嘀”脆音,她向天开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道:“对不起,大概是店里有事情……”话音未落,已经启动了通讯。  杞眉眉果然“料事如神”,这个时候打扰她的确实是“百味烟火”的侍应。  天开语不禁莞尔——这个女人,真正是精明的生意人呢!  望着杞眉眉谈笑风生的模样,天开语忽然想到,如果让她介入“金粉世家”,情形会是怎么样的呢?是否比芙.恬葵更加适合些呢?  他本能地便开始做起比较。  但很快他又放弃了这种比较。  因为这种比较毫无意义。  既然自己已经亲手选定芙.恬葵做为“霸”在这个世代的传承,那么就没有必要不断进行变换——自我否定的蠢事从来都不应当发生在“霸”,抑或是“幻”的身上!  交谈了一会儿,杞眉眉终于还是决定马上回“百味烟火”,因为据侍应汇报,有人前来应征厨师的职位,还说是从西星来的特味神厨。  “对不起,先生,眉眉要先回去一趟……”杞眉眉关闭了通讯器,对天开语歉然道。  天开语不介意地笑笑,轻拍拍她的脸,道:“去吧,回头我们有的是时间。”  话说时眼中闪过一抹轻佻,令杞眉眉不自觉脸上泛起了红晕。  “是,眉眉知道……”杞眉眉羞涩地望着天开语,道:“其实……眉眉随时都可以给先生的……”  天开语呵呵一笑,大手落在她胸前的浑圆上抚摸着,道:“这一刻不用太久就会到来的。”  杞眉眉含情脉脉地挺胸迎着他的爱抚,眸波淋淋道:“先生……眉眉就快忍受不住煎熬了呢……”  天开语“哧”地一声,用力一拧那凸硬峰尖,笑道:“快回去吧,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急着想走了,还在这里贫嘴!”  杞眉眉登时大为羞赧,一下立起身来,顿足不依道:“先生不要这样说人家嘛!人家……人家……”说着,那声气却是越来越虚,显然对天开语的“指责”并没什么反驳力度。  这时一直温驯地伏在地上的御安霏也抬起了身子,目光平和地望着杞眉眉,道:“眉眉不用掩饰了,在主人面前,我们什么掩饰都是没有用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透彻的明悟,令天开语不禁一怔,心中油然生出重新认识御安霏的感觉。  “是哪……安霏姐姐说得当然不错了!在先生的面前,唉!我们就像小孩子一样,无论什么想法,似乎都逃脱下了他的法眼呢!”杞眉眉有所同感地轻叹道。  “好啦,快走吧你,不要再乱说了。”天开语笑着拍了杞眉眉的粉颤隆臀一记,催促她道。  “是是是,眉眉这就走了!”杞眉眉这才“咯咯”娇笑着一拧娇躯,闪身离开了天开语和御安霏,正好避开天开语色爪的探摸,逃之夭夭。  第四章花魁十八  “安霏,这两天在忙什么?”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天开语将御安霏拥进怀中,边爱抚边温柔地问她。  御安霏闭起美眸,享受着男人大掌揉捏肉体产生的愉悦快感,湿润的樱唇轻轻呻吟着:“……忙……没忙什么……安霏在做离开“国手堂”的善后工作……”  轻轻一挺,没入御安霏泉露丰沛的灼热孔穴,天开语在她耳边轻呵着热气,接;着问道:“那逸华她们呢?”他指的是御安霏一手调教出来的净逸华等“十八花魅”。  御安霏娇躯一颤,感受着热雨浇淋的膣腔被捣腾出的酥麻快美,将那腔子里突突直跳的肉砣不住地迎合天开语的坚硬冲撞,尽情绽放深宫花球,以期用那隐藏在腔内的口儿吮住男人的势首。  “逸华她……她们也离开了……“国手堂”……”不停的蹂躏,已令御安霏上气不接下气,虽稠浆四溅肌软体酥却欲罢不能。  “哦?是吗?那她们现在在哪里?”天开语边问着,边精阳外展腾腾踏踏地向御安霏那膣腔内另一重紧韧的天地开拓挺进。  “啊呀——”一声似哭似欢的呻吟之后,御安霏猛然宫胞沉坠,一刹那胞关豁豁大开,登时腔内暴雨如注、快美无比!与此同时,那原先滋滋以求顶叩胞门不止的坚长具势也立刻滑滑而入,畅通无阻地直通宫房,结结实实地抵住了御安霏已然麻痹的腔底!  这下重击,立时令御安霏起死回生气吁连连,小腹本能地急剧抽搐,那胞关正好如同一张绮靡无比的肥唇紧紧地咬住了天开语的具势,再不肯松却;同一瞬间,那胞腔内的灼热宫肉也急速地蠕动起来,将深深没入其中的半截势物揉摩得通通直颤,登时再无法把持精关!顷刻之间,快感传遍全身,一连串无法控制的抽搐之后,天开语便喷泄不已,如注般浇灌在御安霏肥沃的上地上……  “天哪……安霏你这妖……精……”天开语只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便在那销魂的快乐中迷醉了过去,只知紧紧抱着御安霏圆润的胴体颤栗下已。  一蓬似火般的光焰立刻从紧缠的两具胴体上进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灵肉的极限交流,终于成功地刺激了御安霏的潜能,令她及时承载了天开语巅峰后无意间释放出的庞大能量,进而将她的身体实施了一番伐筋洗髓的炼涤,得到了脱胎换骨的收获。  怀中爱奴喷发的巨大能量,令沉醉在人类神经所能感受到的极限快乐中的天开语一下清醒过来,早已经坚固不动的本元识神登时恢复了清灵,并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发挥了作用:一股更为强大,但却柔软平和的能量及时通过二人亲密无问的连接部位透入了御安霏的身体——对武道的超级觉悟令天开语直觉地体察到必须尽快制止安霏真元能量的不停外泄,否则在不对称的能量流转过程中,她将会于大量爆发之后陷入急遽的萎缩,直至命丧于无知无觉的迷幻里……  温暖的感觉渐渐令御安霏热躁的爆发缓和下来,同时她的灵识也一点点恢复了清醒。那极度愉悦所导致的昏迷以及能量级数陡然得到跳跃式提升后肉体产生的幻觉终于退却,她睁开了双眸。  “主……人……”她嗫嚅着无力的樱唇,本能地呼唤着已经占据她灵魂全部的男人。  疼惜地抚摸着御安霏汗水淋漓的秀发,望着她因能量流转而匆红匆白的脸庞,天开语进一步加强了对输入她体内能量的控制,以期平衡她仍然动荡下息的真元。  “安霏,来,休息一会儿吧!”轻柔地说着,天开语将御安霏慢慢放倒在床上。  “不……主人不要放开安霏,安霏不用休息……安霏真是没用,让主人担心……”御安霏眸中洇出泪水,幽幽地望着天开语。身体发生的巨变,令她清楚地得知主人曾经付出了多少。  “傻瓜,”天开语温和地笑着,边坚持从御安霏体内拔出具势,边安慰着她:“没有事的,这点消耗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沧海一粟,安霏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平定心神、聚意调元——以后你还要时刻跟随在我的身边呢……”说这些话时,他感觉自己几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御安霏的心中思维,而这种感觉,却与寻常的精神控制及灵识侵体不一样,仿佛是御安霏的脑波溶入了自己的神识汪洋中一般。  “哦,主人……现在安霏可以深刻地感觉到你对贱奴的恩宠与慈爱……那种博大的情怀,就如同大海……”御安霏喃喃说着,带着无限的依恋,缓缓地闭上了美眸,进入了天开语为她营造的心法幻镜中……  天开语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心中轻轻叹道:“又是一天过去了。”  他的耳边回响起傲霜红离去时说的话。  ——这个女人,难道为了冰天裂的的成功,当真要把老子跃级弄到熠京吗?  他的脑筋灵动无比,开始对整个事情进行反思。越想,他越不禁对上天的安排由衷感到神奇。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曾经努力要通过争取获得“震旦骄阳”来达到违逆天道的意图,便会不露半点痕迹地给破掉。  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了,那么在别的方面是否也会这样呢?只要重大的、不影响历史的事件不被篡改,那么即便自己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个不起眼的泡沫……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相循,只要凌驾在因果之上的天道稍稍调整一下,自己的人生轨迹便很有可能被其他的因果轻而易举地包围并改变。  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争夺“震旦骄阳”之心,天开语不由感到一丝警惕,提醒自己切不可松懈下来,以免“成为种子”这一更高的目标没有实现,反而在付出了毕生的努力之后,堕入了更深的沉沦之中。  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正酣甜熟睡的御安霏脸上。  此刻御安霏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白皙红润,不但如此,甚至表面隐隐泛起了一层流转的光华,显示出她的修为已经有了一个飞跃性的提高。  天开语意识到,随着自己的修为一日千里,跟在自己身旁的人也有着更大幅度的进步,这从“波切旬月”小组、雪漫雅、发红萼,直至现在的御安霏便可看出:越到后来,身边人儿的提升步幅越大。这说明体内的能量性质也在不停地发生变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磁电抑或是寒热,而是一种渗透力更加强大,影响、改变其他人体质和能量属性越深刻的真元能量。他隐然感到,自己体内的真元能量,正朝着一个博大一统的方向发展,而这种博大一统,与传统的混元之力却又截然不同,是一种清晰分隔了所有界限的大一统:在这个大一统里,拥有多种属性不同的能量波动,一旦在外界遇到相应属性的能量,便会自然生出特定的反应,就好像眼前的御安霏那样,她体内的真元,已经被空前提纯提升,而不是如同雪漫雅、发红萼她们那样,被磁化了……  ——现在的安霏,大概实力已接近血镜踪八、九成的样子吧!  天开语一面测度,一面轻柔地抚摸着御安霏在极度满足后无比美艳的娇靥,以及那被爱滋润得惊心动魄的熟透峰峦。  ——唔,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就要让她跟随吗?  天开语轻叹着。他知道,与自己所有相爱的女子不同,御安霏的人生可以说是别样的凄楚:这个女人,既没有似雪漫雅、卓映雪那样显赫的地位,也没有易魄、芳魂月等人那样拥有可以相依的亲人,更没有如素问天、杞眉眉可以从事的独立事业——可以说,离开了“国手堂”之后,她便失去了一切:虽说有“十八花魅”可以相伴,但那也不过是他天开语的手笔,如果不是他提出来,那么“十八花魅”仍然会留在“国手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簇拥着她;而净逸华虽然是她的女儿,但只怕相认不如不认,不认的话,对净逸华的前途还要好一些,否则的话,母女二人共同面对的困难大概要比一加一的结果大得多……  最重要的是,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要担负起御安霏的所有感情寄托——也正因为自己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了全部的份量,才会令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爱奴;他很难想像一旦失去了他的爱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御安霏的身上出现……  大掌在御安霏熟美圆润的胴体上轻轻游走,天开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细嫩肌肤下的奔流能量,它们正在为自己更好地存在而开拓新的家园。  ——唔……再过几个钟头,就应该能够稳定下来了……  天开语测度着御安霏静修所需的时间,然后闭上双眸跏趺而坐。在御安霏行功的紧要关头,他要为她做好守护。  繁星满天的时候,御安霏从能量浩荡的混沌中醒了过来。  虽然末睁开双眸,但她却已经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力量,而她的五感也变得前所未有过的灵敏——她甚王可以感受到,在自己的身旁,正有一股庞大祥和的力量存在着,而这股力量,却与真元能量外泄引起的波动一点也不相同,那是一种精神的力量。  “主人……”内心涌出极度的喜悦和安详,她睁开了双眸。那变得百倍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影响着自己的精神力量,正是主人天开语的。  并没有曾经见过的光华四射的神迹,出现在御安霏眼前的,就是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天开语。此刻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正温柔地俯身注视着她。但是这普普通通的形象,却令御安霏生出比那神的万丈光辉所带来的,更加深刻的感动。她的内心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柔软,亲情、爱情在这一刻,没有丝毫保留地尽数涌向了眼前这平凡的男人……  “安霏,怎么样,感觉如何?”静静地笑着,天开语将御安霏扶了起来。  “……”没有言语,御安霏紧紧地依偎在天开语的胸前,双臂环过他伟岸的身躯,似要将整个人都挤入一体那样拥抱着他。  “来,我们起来吧,该去看看逸华她们了。”天开语完全能够体受到怀中伊人的感情,便一面温柔地抚摸御安霏的秀发,一面提醒着她。要知道,他的事情可太多了,此时此刻,他决不可以沉溺在温柔乡中的。  “嗯。”御安霏乖巧地应了一声。偎在天开语的怀里,她有一种回到了少女初恋时的错觉。  天开语身子动了动,御安霏立刻从他胸前起身,动作轻快地溜下床,解下天开语散披在身上的衣服,然后从里到外重新一件件地替他细心穿好。  享受着御安霏无微不至的服侍,天开语的脑中却已经在想其他事情了。  ——不知道楚瞑能否在今后的日子里顺利成长,以他的修为,能够在高手如云的东熠大陆纵横睥睨吗?  ——难道他的霸业,当真得依靠字凄和他这个师尊的支撑才可以实现吗?  ——如果没有天开语这个人,楚瞑他仍可以成功吗?  想到卓楚瞑,天开语的心思又转到了先行回去的离宇凄。  ——这个字凄,也不打个招呼就把梦儿带走了,真不像话!  ——难道她想把“空的力量”传授给梦儿吗?如此一来,梦儿倒是得益了……  ——可是……  ——如果梦儿修习了字凄的“无虚天书”,到最后也会变性那怎么办呢?这倒是个讨厌的问题。  ——唔……好像也没有那么麻烦……  ——字凄修习到目前的修为,可是花费了数百年,而梦儿要做到这一步,怕也要这么久的时间,有这么长的时间。兴许自己早就对超出轮回的目标有所斩获了!  心思繁杂下,天开语的念头又飞速地转到了怪老头、“黑洞”组织、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方面,无数的思虑交错纷呈却紊而有序,没有一根思线混乱,显示了他的灵识修为已经达到“尘落清波两无碍”的境界。  “好啦主人,我们是否可以走了?”御安霏轻柔的声音将天开语从沉思中唤醒,定睛看时,原来这美妇已经着装完毕,便笑着点点头:“走吧!”  净逸华和茉芝等“十八花魅”从“国手堂”搬出来后的新居所,是杞眉眉代为安排的一处住宅,位置坐落在杏林前往“妖莽幽坑”路上附近的小山林中。这山林的环境极为幽雅,有山有水、碧草丰茂,乃是杏林诸多达宫贵人首选的居住地。  此刻在满天星光的映耀下,微风习习中,这美丽的山林更是被一层难以言表的静谧所笼罩,显得那般的安宁而祥和。  “想不到眉眉居然会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真是动足了脑筋。”在扶风飞行器上,天开语搂着御安霏指点着下方如画般精致的一座座院落赞道。  “是呢。先前眉眉说在这里安顿我们十几个人时,我都差点不敢相信——她对我们真好!”御安霏由衷感谢道。  “好了,逸华她们是住在哪一幢院子里呢?你来过总知道吧?”天开语习惯性地爱抚着御安霏的身体,边问道。  “来,让安霏带主人下去。”御安霏说着操控扶风向下方滑翔而去。  几个盘旋后,二人在一座亭院下大,但房间数量却重重叠叠颇多的院墅落了下来。  “妈妈回来啦!主人也回来啦!”二人甫一推门进去,便迎面听到了两个少女清脆动听的欢叫声,紧跟着便有两个散发着幽幽体香的胴体扑了过来。  这两个少女天开语认得,她们正是瑰秀儿和凡槿绿。望着两个与净逸华形貌相似的美丽少女,天开语下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此时瑰秀儿和凡槿绿虽扑在御安霏的怀里撒娇,但实际却在偷偷地窥视面前这个雄伟的男人。天开语这一有会于心的微笑,正好被二女落在眼里,一时间心尖儿一颤,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登时霞烧薄面,羞涩不已;本能地想要躲避天开语的目光,偏心中又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作怪,令目光舍不得离开男人微笑的脸庞……  呵呵一笑,天开语张开了双臂,对瑰秀儿和凡槿绿道:“来吧,小心肝儿!”  此言一出,瑰秀儿和凡槿绿先是对视了一眼,露出迟疑的神情。  “去吧!让主人好好疼爱你们。”御安霏似乎早已经洞悉两个孩子的小动作,便慈爱地拍拍二女,温柔地鼓励她们。  瑰秀儿和凡槿绿这才双眸发亮,脱离了御安霏的怀抱,欢叫一声,跃进了天开语张开的双臂,让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轮流痛吻了两个少女后,感受着怀中的娇躯变得瘫软无力,全凭自己双臂之力扶持,天开语明白,这清纯至极的两个女孩,虽然曾经历过男女最深刻的肉体接触,但灵魂上的纯洁,仍令她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刺激:望着瑰秀儿和凡槿绿主动噘起鲜红湿濡的唇瓣,那蒙蒙迷离的眸中现出的那种生涩无助的渴望,天开语不禁感叹着这世界上还有这般美妙的女子,她们分明就是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绝妙生灵“主人,看来今晚您要留在这里了。”御安霏慈爱地望着两个孩子面色潮红胴体颤栗的娇怯样儿,含笑对天开语道。  “当然,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去。”天开语说着已经搂着瑰秀儿和凡槿绿腾空而起,飘落在大厅中的长阔软椅上。  “秀儿,还有姐妹呢?她们在哪里,睡了吗?”御安霏也跟过来坐在一旁,拉起瑰秀儿的小手问道。  天开语松开瑰秀儿,示意她回答御安霏的话。瑰秀儿反应迟钝地愣了一下神,才明白过来,忙小脸通红地回应:“她们……她们在静修,让我和小绿在这里等妈妈……”说话时,那羞涩的目光却一直低垂着下敢与御安霏对视。  “哦,是吗?那我去看看她们。”御安霏说着托起瑰秀儿的下颔,轻抚她火热的脸庞道,然后滑下女孩的脸庞,握紧她的手,柔声道:“要好好地服侍主人,知道吗?”  “嗯……”瑰秀儿细若蚊蚋地应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御安霏见她娇躯微颤、气息不匀,涩钖的眼眸时不时偷偷转向主人那里,便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就多余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起身转到天开语面前,主动献上一个香吻,深情款款道:“主人,安霏先去了。”  天开语笑着点头道:“去告诉她们,我会陪大家一起渡过整个美好的夜晚!”  烟纱雾霭,灵鸟脆啼,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山林里充满了早晨的灵动和清新的湿气。草地翠叶中凝聚的露珠儿在清晨阳光的映射下,折射出无数闪烁变幻的晶光,如同夜里的颗颗繁星那样点缀在广阔的原野上,让人看了目眩神摇。  在山林的一处偏远谷地中,正围坐着二十个人,正是天开语和御安霏以及净逸华等“十八花魅”。  在渡过了雨露遍洒的美妙夜晚后,天开语在御安霏的提议下,将“十八花魅”带到了这片草地。他要切身体会御安霏一手调教出来的“十八花魅”的“灵犀窍”绝学。  现在,经过黎明前巨日出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感受到了“灵犀窍”的奥妙。  他下禁感叹,为什么如此实用的心法,却会没有人重视,以至于落到式微的地步。  “十八花魅”同心一气的效果实在太好,通过“灵犀窍”,她们的修为所发出的威力,已经不是寻常的数量累积,而是呈倍数递增!换言之,她们每个人的力量,在经过了另一个人之后,竞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放大——如果不是她们的心量局限,无法承受无限能量的放大、本能地加以节制的话,恐怕最终释放出来的能量,便是他天开语也要为之侧目!  ——想不到俗世的力量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达到一个惊天动地的高度!  天开语忽然想起上古旧元时代的一个传说:世人曾经试图建造一座通天之塔,因为有同一种语言、同一个思想,所以很容易便实现了目标;但最后却由于天神畏惧其力量的强大,便以无上神力破坏了这种统一,从而导致通天塔的崩坍……  ——难道说,“灵犀窍”是人类曾经共同拥有的一个生命宝藏?  ——难道说,“灵犀窍”与“冻冰粉星”等力量都是一起出现的?  天开语不禁想到那新元创世之初的五种神话力量。如果说,那五种究极力量是;属于天道的话,那么“灵犀窍”是否就是人类自己对抗天道之力的利器呢?  天开语陷入了沉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净逸华、茉芝等“十八花魅”的灵识通道尚且十分的狭窄,但假以时日,她们的力量必然会有一个爆发性的突破。到那个时候,她们必定会成为自己颠覆天道轮回、寻回真正自我的有力辅助!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天开语睁开了眼睛。  “很好,你们很好。”他声音沉缓地说道。  此刻阳光已经普照大地,蝶舞花香、暖意融融,触目皆是勃勃生机。  意念微动,远处的一只地拨鼠已经被天开语外逸的柔和能量给摄了过来。  所有的目光一齐转到了这只灰绒绒的生灵。  显然很不适应四足悬空没有着落的感觉,这可怜的小生命正焦急地挠动着细小的四肢,那尖尖的小嘴下停地向空气四处蠕拱着,似乎在探查自己的处境一样。  庞大祥和的精神力量缓缓地向小生命传递过去。  天开语的神识清灵无比,他深深地知道,现在的自己,在精神力量的修为上,已经实现了“炼虚凝实”;在跨越了与地精苔丝和桑尼树灵自如交流的层次后,他应该已经可以与这世上的绝大部分生灵进行思想的沟通。  直觉告诉天开语,自己得放慢、放轻这种精神力量的传递,因为如果速度过快、过猛的话,这小生命恐怕会被自己巨大的力量压死。  果然,当他的意识采触到那灰绒绒的小家伙时,它立刻焦躁不安起来,并且发出了“吱吱”的凄厉尖叫,连那粉红的尖嘴也张得老大,呲出了细细的白牙。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借助你……向我的同伴们说明一些事情……”天开语将自己的意识降低到愈加柔和的地步,似一层薄雾般安抚着小家伙。  奇迹出现了——众人看到,那原本焦躁不安的小地鼠,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并且对着天开语温顺地伏下,抿耳伸颈,如同作揖一般,将尖尖的小嘴埋在了两只前爪之间。  “看到了吗?不但你们之间可以拥有“灵犀窍气便是人类与动物之问,也可达到心意相通……”天开语目光并末望着那悬浮在空中的地鼠,而是语气平和地对“十八花魅”解说着。  “可是,我们与除去姐妹外的其他人都无法实现“灵犀窍”,又怎么能同动物沟通呢?”净逸华首先提出了疑问。  天开语赞许地对她点点头。这个逸华,果然是得到“妖莽幽坑”那两个“怪物”  青睐的孩子,非是寻常出身,立刻便说到了“灵犀窍”最本质的问题。  “所以说,这就是你们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天开语说着,停顿了一下,让“十八花魅”略作体会,然后继续道:“由于“灵犀窍”的作用,你们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独立的一个群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虽然有十八个人,也有不同的思维,但却拥有一个本质相同的神识;这便如同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虽然同时拥有痛、痒、麻等诸多感觉,但这却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的那样……逸华你明白了吗?”天开语温柔地笑着问净逸华,他知道,在“十八花魅”中,以她的悟性最为出众,就如同在一个人的五根手指中,食指最为灵巧一样。  “天大哥,逸华明白了。”净逸华立刻机灵地点点头,道:“虽然逸华与姐妹们在一起欢乐嬉戏,并且还时常会有争执吵闹,但我们永远是一体的,就好像……”她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就好像一杯水里掺杂了许多的颜色、味道,但它的本质却仍然是水一样:在这杯水里,水是本质,也就是我们每个人共有的东西;而将所有颜色、味道溶在一起的溶解性,应该就是气灵犀窍”了——天大哥我说的对吗?”  她这番话说出口后,茉芝等其他女孩立刻露出恍然之色,天开语赞叹地鼓掌道:“对啊!就是这样!安霏,这些孩子的悟性之高,实在是超乎常人太多啊!”  御安霏的眸中早已经蓄满了对女儿浓浓的慈爱,闻言欢喜道:“主人这样说,即是指她们都是可用之材,不会拖累您了,是吗?”  天开语连连点头,道:“哪里哪里,不但不是拖累,相反的,她们还会成为我的助力呢!”  茉芝闻言,立刻起身由跏趺坐姿转为跪伏,瑰秀儿、凡槿绿等也心同所感地紧跟着伏下身来,异口同声道:“我们将永远跟随主人,誓死不渝!”  望着面前这群如鲜花一股的女孩,天开语眼前忽闪过了“波切旬月”组的几个孩子,心中不禁涌起浓浓思念之情——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天,天开语在透彻了解了御安霏和“十八花魅”的武道心法后,去芜存菁,创授了日后血洗大地的力量“灵犀创世”。以他目前的修为来说,任何武道心法在一定的层面上都已经达到了相互融会贯通的地步,对某种武道心法进行改良并没有丝毫的困难。  以天开语自身的武道修习经验判断,“灵犀窍”的特殊无限放大作用,在“十八花魅”心量不断提升的状态下,将令这十八个女孩的组合产生出撼天动地的强大力量,这种团结的力量,除却掌握了天道力量的人,只怕是任何一个俗世个体都无法比拟的。  可是为什么如此强大的力量,却会落到湮没人世的地步喔?这一点却是天开语无法理解的。  是否因为人类自私的本性,使这种团结无法实现呢?就眼前来说,他只能这么猜测——当然,之所以这样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十八花魅”是他几世以来所见过的心灵最为纯净的人类,也是心智最为接近统一的群体。  “安霏,你知道吗?从现在起,你在她们十八个人的帮助下,整体实力已经超过了血镜踪。”在返回住所的途中,天开语拉着御安霏的手对她道。  “嗯,安霏知道了。安霏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不会成为主人的负累。”御安霏温驯地点头道。对于天开语所说的话,她没有半点的怀疑——不要说什么超过血镜踪,即使现在主人说她们是全世界最强的,她也会相信。  “放心,你们不会成为负累的,我对你们有足够的信心!”天开语笑道。以他的人生阅历,他太清楚御安霏所带领的“十八花魅”究竟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了!  “谢谢主人对我们的信任。”身后传来整齐的回应声。天开语笑得更加开心了——看来净逸华她们的心灵通途更加地顺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们的力量增速会提前加大。  比较“十八花魅”,他很自然地又想起远在东熠别处的“波切旬月”组。这些孩子,在经历了“波月十心”的洗涤,寻找到自己的心灵本源后,已经成为了第一批拥有心灵自由沟通的群体;虽然没有“十八花魅”纯净统一的力量强大,但因为一个共同的人生信仰,他们团结起来后所能够释放的能量,应该也不会逊色多少,他们的“神愿五界破魔”便是一个放大能量的例证。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接到傲霜红的通告,正在赶回无名岛的途中了吧……;天开语猜测着“波切旬月”那几个孩子的行程,思维又转向了傲霜红。  ——嘿,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倒也下错,可以提前回到无名岛与雅儿她们团聚了……  ——而且,可以有正式的身份与雅儿她们永结同心……  暗暗地想着,强烈的喜悦不禁充满了天开语整个心房,一时间他竞有种冲动,一种迫不及待地返回平虏的冲动!  御安霏很显然感觉到了身边主人情绪上发生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高兴,但是只要是主人欢喜的,那么她也就感到幸福。因此她情不自禁地靠紧了天开语,似乎这样就能够多分享一些他的喜悦。  回到住处后,时间已经过了正午。  想起自己还要去探望在杏林疗养的行弈小组成员,天开语吩咐御安霏及“十八花魅”自行在院墅休息,然后便独自一人转回了杏林。  在“广麦飘香”,天开语首先找到了正静静打坐修习的发红萼,与她简单温存一番后,便带着她一道前往杏林的医疗中心,去探望舞轻浓、帕帕真下砣等行弈伙伴。  跟正常的治疗结果一样,所有的人都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  在走廊里,天开语和发红萼遇见了“国手堂”的寻奇天座,他正在与一名自“妖莽幽坑”拣回性命的西星游客闲聊。  见到天开语,寻奇立刻与那名游客中断了谈话,欠身示意后向天开语大步迎来。  “先生您好!呀,您怎么来之前也下吩咐一下呢?寻奇也好安排一下……一来到天开语面前,一面说着,寻奇一面恭恭敬敬地向天开语施以尊卑上下之礼。此刻他已经知道,天开语已成为杏林的绝对领导势力,在这位天先生的面前,即便是军;武教父血堂首,也要甘拜下风。  “哦,寻奇天座客气了,天某还是比较喜欢随意行动——对了,寻奇天座恢复得怎样?看起来气色不错啊!”天开语容色平和地对寻奇笑道——不过他却没有做一出常见的回礼,显示出他已经默认了自己在杏林的超然地位。  面对天开语貌似温和,但浑身上下却无一处不流露出来的威严,寻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天先生,与自己初次见到时的那个学员,除了面貌上仍然一致外,整个人的气度早已经有了天壤之别!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气宇盖世的王者!那雄厚而凝重的气势令人简直无法与之逼视。  “寻……寻奇很好,谢谢先生的关心……”嘴里说着,寻奇感觉背脊上已经流下了一注汗。他意识到,在天先生的面前,他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保持平等的心境了。  “唔,那就好,那就好。”天开语笑着拍了拍寻奇躬下的肩头,这一下又令寻奇全身抽搐了一下,差点没跌倒。  一对了,那些客人都好了吗?”天开语又和声问道。  一好了,他们都恢复得很好,再过两天,就可以护送他们回西星了。”寻奇说着,目光已经无力再维持一定高度,只得低垂下来,望着天开语的脚下。哪知目光落处,他又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先生会……这样……  “是啊,这次的事故对杏林的影响不小,恐怕“妖莽幽坑”要长久地关闭了。”  天开语轻叹道。  “嗯……”寻奇已经无法完整地回答天开语的话了,他的目光已死死地钉在了天开语的双脚上——寻奇看到,此时此刻天先生的双脚正处在一个离地悬浮的状态下,在他的脚下,踩着的乃是空气……  ——虚空蹈步……这是“虚空蹈步”……  寻奇的心中情不自禁地下停念叨起来。  他已经知道,自己所面对的这位天先生,已经不是平常的武道修习可以想像的层次了。能够达到“虚空蹈步”境界的,据他所知只有“意净身空”的巅峰状态才可以实现:可是眼前的天先生,却在随随便便地保持着这一惊世骇俗的姿势!  天开语是何等样人,虽然嘴里在与寻奇对话,但是那如电神眸却始终将其每一处细微举动纤尘不漏地映在通明透亮的心镜之中——当然,这也是一名高阶武者起码的本能反应:此刻寻奇面部表情的丝毫变化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而强大的心灵修为和丰富的人生阅历,更是直觉地将寻奇的心理动态尽在掌握——这个寻奇,已经真正地敬畏起老子了!  他更清楚,寻奇一定是按照寻常的思维,把他以磁场之力托举起来的状态,误以为是那武者梦寐以求的“意净身空”——其实真正达到这一步的,只怕字凄才可算作一个,因为只有他,才真正了解“空”的力量真髓。  不过他却不会向寻奇,当然还有其他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秘密。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谨慎的秘密,只要有二人知道,便失去了保守的安全性。  “好吧,我还要去看比林靳武督,失陪了!”天开语不想再与寻奇闲扯下去,便向他点一点头,迳直向走廊另一端大步走去——他感应到,寻奇惊骇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