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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梦蝶07-10

fu44.pw2015-01-25 14:10:29绝品邪少

正文             第七章  血光之灾  匆匆送芝璇回家后,我马上赶回家里稍微清洗一下,换套衣服后又急急忙忙到公司打卡上班。  由于我最后在芝璇体内射出第三发子弹后,才发现天色逐渐泛白。这时我翻出手表一看!哇靠!己经早上六点多钟!  想到今天还要上班,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我才依依不舍的载着芝璇,离开这间令我难以忘情的销魂窟。  在公司附近停好车后,看看时间才快八点;于是我怀着优闲的心情,来到了平常来光顾的早餐店。  因为我们公司上班打卡的时间为九点,所以平常我都急急忙忙地买了就走,而且还赶在八点五十九分时进入公司,准时地按下打卡钟。这样的话,既不会因为迟到被骂,也绝不会让自己吃到亏。  「钱妈妈早呀!」  「喔,是泉仔呀,今天怎么这么早?要吃些什么?」  一位长得福态的老妇人,手里忙着料理铁板上的食物,嘴里也没闲着地边忙边招呼我。  这位老妇人大约六十多岁,当初因为她从公务员退休下来后,觉得没事情可做,所以就自己开了这一家,中西合壁的早餐店。  她所做的早餐,其实也没什么特色。可是她对每一个上门的客人,都像住家邻居大妈亲切地嚧寒问暖;再加上这家店面位于交通要道,而且卖的东西料多实在,价格也还满合理,所以她经营的早餐店也还算不错。  点了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冰咖啡,我就在里头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无聊的看着路上熙来攘往的上班族,想着这几礼拜以来,在我身上所发生的怪事,以及从小蝶口中,老实无保留地宣判我的死期。  「难道我真的活不过二十九岁吗?我还有大好的前程、远大的理想……」  「钱妈妈早呀,这是这期的杂志,我直接放在桌上唷……」  「好好好,那你吃过了没,我请你吃一个三明治?」  「不用了,我还赶着送这些杂志到其它地方呢!」  望着马路边的桌上,那份尚未拆封的八卦杂志,我一看到封面后,因为睡眠不足产生的熊猫眼也为之一亮;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也都全部消失无踪。  「钱妈妈,这本八卦杂志可不可以先借我看一下?」  虽然口中问着,但是我早己迫不及待的拿来拆封,并且快速地翻到报导封面故事的页面。  只见斗大的标题写着:「外卖SM女王,富商趋之若鹜!性交易现场直击全记录!」  我心想:郭海铭真不愧是上柜公司的副总!没想到我们昨天晚上才拍到的东西,今天早上就可以挤进当期封面。看来,他和媒体之间所维持的微妙关系,还真不是盖的!  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这些八卦记者,他们能看图说故事,凭空画唬烂的高超想象能力。  我记得昨晚,我和郭海铭所看到的精彩画面,也不过二三秒钟的时间;可是这篇报导,却洋洋洒洒地占了三四页的篇幅。彷佛他们真的就在现场,并且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  尤其是撰写文字的记者,不但把刘亦守从小到大的事迹都挖出来,而且连前几天他标到苏澳冷泉土地的事,也都巨细靡遗的一一报导出来,让我不得不佩服撰写这篇故事的人。  头一次优闲地看着杂志,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等到我把那篇精彩报导,和其它无关紧要的八卦新闻都浏览后,看看手表才知道己经八点四十五分了。于是我匆匆结完帐后,就直奔公司的方向。  进了公司后,我才发现公司除了玉欣外,只有二位比较早到的同事,在公司里边吃早餐边聊天。  「嗨!各位早!」  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后,我故意经过玉欣身边,想找机会问她的情况。不过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虽然她人在公司柜台,可是她的心却不在这里。  「玉欣,妳怎么啦……看妳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她没回答我,不过我看得出来,此时她的心里一定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看到她憔悴的神情,我也难掩心中的惆怅。  不过,我还是强打起精神对她道:「玉欣,如果妳中午有空的话,我想和妳吃一顿饭,可以吗?」  「嗯……」  玉欣只是默默的点头,就像一个听话的傀儡,任我随意操纵。看来,中午一定要好好和她沟通一下。  看她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我也知趣地走回座位上,准备今天拜访客户所需的资料。  但是当我才刚在座位上坐不到五分钟,就看见王文来气急败坏的走进来,并且怒气冲冲地直接走到我面前。  「梅酉泉,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被他盛怒的表情吓到,我平复惊吓后的情绪才问道:「王副理,你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到外面才能讲?」  「因为我有一些私人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他说「请教」两个字时,还露出咬牙切齿的凶狠嘴脸。看得出来,如果我敢说「不」的话,他一定会给我好看。  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驼鸟心态下,我还是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公司。  可是当我才刚转进公司旁边的巷子时,立即有六个看似流氓打扮的人,直接封住我前后的道路,硬生生的把我包围起来。  而王文来看到那些人,马上站到他们旁边,并且露出凶狠的表情盯着我。这下我终于知道──事情大条了!  不过,为了要了解他们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我只好强自镇定的问道:「王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是什么人?」  王文来站在那群人旁边后,就一直不开口;反而是站在我面前,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顶着一个大光头的恶汉,指着我的鼻子道:「小子,我问你,你昨天有没有去南京东路三段的那一家KTV唱歌?」  「这位大哥,我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吗?」  「当然有必要!不然的话,我怕砍错人就不好了!」  靠!光天化日下,他们这群流氓,居然敢做杀人放火的事!  虽然我是从中华民国海军陆战队中,最引以为傲的两栖蛙人退伍下来,所以论打架实力的话,假设以一对一的搏斗方式,我自信可以轻松地打赢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是,他们如果一起上,再加这群流氓,不知道有没有携带杀伤力的武器下,如果真的和他们硬碰硬开打,而且还必须全身而退的话,那我还是得考虑一下,它的成功机率有多大?  「干!你快说有没有去?」  说话的是光头男子右后方,一个长得矮小,但是看起来就很强壮的男人。  我看了看眼前的场面,已经隐约猜到他们所为何事;不过我还是要确认,他们到底是不是为这件事而来。  于是我故意装傻道:「我昨晚的确是和我女朋友去唱歌,但不是你讲的那一间!所以你们还有什么其它的问题吗?」  光头男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说真的,确定没有骗我?」  我继续装傻道:「我怎么敢骗你们呢?不过我很好奇,台北这么大,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难道你们认识我吗?」  「不可能呀……王仔,你确定录像带上,看到的人就是他吗?」  王文来听到光头男叫他,他立即斩钉截铁的回答:「神经大仔,我很肯定昨晚就是这个小子,和另外一个男的冲进刘董的房间,不会错的!」  听到王文来的指证,我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居然忘了有监视录像器这个东西,还被拍下『作案』的画面。不过最可恶的,还是王文来这个小人。  他不顾同事之间的交情也就算了,竟然还找外人来抄我的底。我很怀疑究竟我哪里得罪了他,让他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  「干!你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骗我!今天如果不给你一顿『粗饱』,我叶孟达就跟你姓!」  他话才刚说完,旁边的小弟就迫不及待的冲过来,完全不给我辩解的机会。  所以我第一个反应,当然先跑再说!毕竟先要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事后要辩解、要装傻否认,也得有那个命才做得到!  不过我才刚往公司的方向冲过去,在四周已经跃跃欲试的小弟们,早就做好准备。顿时虎指拳、狼牙腿、铁链、机车大锁……等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全往我身上招呼。  虽然我已经退伍好几年,不过当时那些非人待遇的严格训练,在此时却适时地发挥了以前训练的成果。  灵巧地闪过带着尖刺的虎指,躲过下方扫过来,戴着利刃的飞腿,我快速地闪进旁边拿着大锁的小弟,在他腋下用力地来个肘撞,把他撞飞到旁边的机车停放区,当场压倒好几辆机车。  一击奏效,我虽然信心大增,不过脸上却没有笑容。因为他们的攻击,不但没有因为我的奇袭而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猛烈。  「干!打乎伊死!」  从我后面追来的流氓,不断的边追边叫嚣。而他们手上的家伙,更是舞得虎虎生风。我从他们狰狞凶狠的神色中,可以清楚的读出:「如果被我追上,你就会死得很惨!」的意思。  所以我当然使尽吃奶力气,朝着刚才被我打飞的小弟,他空出的围堵缺口狂奔冲刺。  我正庆幸冲破他们防守缺口,跑到公司旁边转角巷口,眼看安全之路就在前面,只要我再多跑二公尺,逃到大马路后,他们应该就不敢在车水马龙、众目睽睽下行凶。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背后出现衣服撕裂的声响,接着背脊随即传来火热的疼痛!  「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力量全失,顿时双腿一软,还险些踉跄地摔倒。  但是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我不顾身上的疼痛,在倒地前用双手在地上一压一弹;接着我像跑百米的预备姿势,而且不等枪响,就马上运起双腿的余劲,再度往前冲。  此时一道夹杂着强劲的破空风声,突然传入我耳中。在身体的自然反应下,我立刻往旁边一闪,并且头也不回的踢出一个回旋踢,结果恰好踢中偷袭者的腹部,使得他摀着肚子跪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哀号。  才刚跑到大马路上,那些原本匆忙赶路,脸上戴着冷漠面具的路人,一看到我的背后,马上乱成一团。  有的惊叫,有的看热闹!更有几个胆小的路人突然大叫着:「啊!有血呀!杀人啦!救命呀!」  我本来以为他们听到路人叫喊后,就会因为怕事而离去;但是没想到他们不但没有朝巷尾退去,反而加速朝着我冲过来,好像真的想把我打死才甘心。  尤其是那个光头男,边跑还边叫嚣:「干!你最好可以跑得掉,不然今天没有给你死,我就不是『去死团』的团长神经大仔!所以好胆你再跑呀!」  这时,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们逞口舌之能。在日渐高温的天气急速的奔跑下,我已感觉背后湿了一大片;不但整件衬衫黏在身上,而且刚才背上感到疼痛的地方,还断断续续传来,有如伤口被洒盐时的刺痛,痛得我几乎快要放弃这场,无意义的夺命追逐赛。  就在我意识模糊,快要昏倒的时候,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稳稳的扶住了因为失去重心,整个人往人行道上扑倒的我,而我才没有摔成「猪头脸」的悲惨命运。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顿悟广东话里,有一个名词叫「仆街」。我想,它指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放开我!放开我!干!」  我精神恍惚的大力挣扎着,并且语无伦次的,骂着平常不轻易说出口的粗言秽语。  「梅酉泉,是我!你清醒一下!」  「喔……杨经理,原来是你呀……」  我看得出来,阳萎经理在公事上对我很不满,但是私底下如何,我却不得而知。不过今天他没有像打落水狗似的,加入那群流氓的追杀行列……我想,他应该值得我信任吧?  当那群流氓追到经理面前时,看到他挡在我前面,不由得停了下来。尤其是带头的光头男,手上还拿着一把沾着鲜血的小武士刀。  他一看到这情形,立刻露出狰狞的脸色,语带威胁对杨经理道:「喂!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死老头,我劝你没事不要吃饱撑着强出头!这样做对你来说……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经理也不甘示弱,从眼珠里射出凌厉的精光,语气冷峻的道:「他是我诠盛地产的员工,而我是他的上司杨明伟。现在他出了事,我没有理由冷眼旁观吧?这位大哥,你认为呢?」  这时围观的路人愈来愈多,而且我还依稀听到警车由远至近,逐渐接近的警笛声。而且我认为,他们应该也听到了才对。  因为光头男一听到呜呜的刺耳鸣笛声,就狠狠地朝我瞪了一眼后,又心有不甘的撂下狠话。  「小子,我记住你了!还有你,你叫杨明伟是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强出头,那你也给我小心一点。我劝你们赶快去庙里拜拜,顺便求几张平安符。希望它能保佑你们两个出入平安,千万不要发生任何意外呀!」  说完后,就带着他的小弟们从巷尾一哄而散;而围观的群众,一看已经没有热闹可看,也开始慢慢散开,并且很快就被过路的人们,刻意忽略掉这件事。  当知道自己性命不再遭受威胁后,激烈的运动造成脱力现象,以及背上大量出血后,脑袋出现缺氧的状态下,我顿时眼前浮现一片黑暗……     ***    ***    ***    ***  「臭小子……臭小子……起床了……」  听到声音,我无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仍是一片黑暗。  突然,一阵刺眼的光线让我眼睛不由自主地阖上;但是晕眩的脑袋,一时间也无法适应强烈光线的直射。  我抬起手遮住眼睛上方,等到可以适应亮光的强度后,才缓缓张开眼睛。  「你这个臭小子,才几天不见,就把我的话全都忘个一乾二净!」  看清前方期待己久,又令我十分惧怕的矮小身影,我马上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衪磕头。  「太子爷!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和玉欣呀……」  强烈的光线逐渐转为柔和,直到像舞台的探照灯直射在衪头上,在前方发出耀眼却不刺眼的光晕后,我才看清楚衪盛怒的面容。  太子爷踩着脚下的风火轮,浮在半空,语气严厉地训斥道:「本仙千交待万叮咛,要你好好修身养性、不近女色,结果呢?你这小子毁了人家清白不说,连人家的后庭都不放过!你说,本仙要如何救你?」  看来,「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连我帮玉欣的后庭开苞,这么隐私的事情,也逃不过衪的法眼。  我继续苦苦哀求道:「我知道太子爷法力无边,一定可以救我和玉欣于垂死边缘!所以请您太子爷高抬贵手,发挥您无上的法力,拯救我们这两个无知的凡人呀……人家不是说,神佛都以普渡众生、教化世人为神明的最高宗旨吗?」  太子爷不屑道:「你这臭小子不用拍我马屁,本仙也不会接受!」  我随即话锋一转,故意讨好道:「如果太子爷愿意展现无上法力,帮弟子脱离苦海,弟子一定每天供奉鲜花素果、三牲祭品……」  「拜托!太老套了!」  我又想了一下道:「如果糖果饼干呢?」  衪依然面不改色,不过语气已经有些软化道:「太甜腻了,我怕会蛀牙!你不知道呀,灶神每年年尾送神的时候,衪就是吃太多甜食,所以衪不但已经有了糖尿病、高血压,就连牙齿都快蛀光了!所以这个职缺,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做了呢!」  看衪的样子,似乎刚才愤怒的模样,说不定只是装出来的。其实衪早就想出手相救,只不过需要我搬一个台阶让衪下而己。  于是我紧接着道:「蛋糕或冰淇淋怎么样?」  衪吞了吞口水,接着露出又一副不满的表情道:「蛋糕容易坏,冰淇淋一下子就溶掉了,本仙无福享受呀……」  我挠挠头,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贿赂衪。所以我干脆表明道:「不知什么东西才合太子爷的意思呢?」  只见衪闭目沈思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道:「本仙认为,甜甜圈和蛋塔都是不错的选择……而且,本仙知道有一家快餐连锁炸鸡店,新推出枫糖口味的葡式蛋塔好像不错;还有天母那一家,每天大排长龙的甜甜圈店,它们的东西应该很好吃吧……」  既然有了明确的贿赂方向,我当然三跪九磕地谢谢衪的指示。  「多谢太子爷指示,弟子必定铭记在心。不知太子爷……何时可以出手搭救呢?」  没想到衪听了后,却对我冷哼一声,用轻蔑的目光瞄了我一眼道:「方法本仙早就教你了,谁叫你有空不练习,只注重肉体上的欲念!」  衪那次只是匆匆地,把一大堆有的没有的东西,一股脑地往我脑袋里面塞,也没有附说明书或使用方法,所以我哪里知道要用那一招?  于是我不得不再次讨好道:「太子爷上次所教的博大精深,弟子一时无法领悟,所以还请太子爷再次教导说明……」  「你怎么这么麻烦!唉……算了,谁叫你是我钦点的代言人呢?我就破例,再教你一次好了!」  我再次磕头答谢,不过我又想起一个问题。  「太子爷,弟子听女鬼小蝶说,目前弟子身染鬼气,所以,您也无法降驾解厄。那您现在又出现在弟子面前,那又是什么道理?」  「呿!区区一个小鬼的话你也信?我看你这个代言人呀,当得还不是普通的逊!本仙那天太忙了,所以没空理你!至于你身上的鬼气,本来已经压制住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好色早就解掉了,怎么可能会连累到无辜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  「下猛药呀,怎么办!不过我先跟你说,那个女鬼和你还有些缘份,暂时让她跟在你身边,等到时机到了,本仙自然会出面渡化她。至于,那个叫玉欣的女子,你就自己想办法救她吧?」     ***    ***    ***    ***  我的脑袋突然轰地一声,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往外吸,彷佛头脑和身体要分开似的。于是一股死亡的恐惧,再次涌上我心头。  等到我又恢复神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正趴在医院的病床上,背上被砍的伤口,依旧传来阵阵的抽痛。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呀!」  没想到才出院不到二个月,又因为发生意外,再次来同一家医院报到!  而且,还应验了何弼强所预言的血光之灾。没想到他好的预言都不准,但是坏的预言,却被他说中了。我猜想,他该不会是人家所称的「衰尾道人」吧?  如果相信命理的人马上就会联想到,是不是我今年的运势不好;或者我今年的流年,恰好这个月被贪狼或破军星照到命宫,所以才会出现无妄的血光之灾。  回想昏倒之前的景象,从光头男当时手上,还拿着沾血的武士刀判断,他一定就是砍伤我的凶手。  我心里在想,如果我当时反应不够快的话,搞不好他也不用急救,就直接送到殡仪馆,或者是医院最偏僻的太平间,等着法医来验尸。  就在我趴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蝶又莫名其妙的从墙壁冒出来,直接坐在我床头上看着我。  「我说这位大姐呀,妳不要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好不好?」  我现在真的很不想理她,可是,她又经常来无影去无踪,令我对她也无可奈何。  「奴家知道公子寂寞,特来和公子聊天解闷。如果公子这么讨厌奴家的话,那奴家便即刻离去……」  换个角度来想,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既然有个「人」愿意在三更半夜,不必睡觉来陪我聊天打发时间,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更何况太子爷说过,她和我还有一段未了的缘份。所以我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她一些呢?  于是我赶紧说道:「算了,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既然妳不用睡觉的话,那我们就聊聊好了……」  「谢公子……」  虽然我想和她聊天,可是我们两人的思想及时空背景差太多,所以一时间我也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寂静的沉默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我忽然想到,昨晚,她好像有些话要对我说,可是我当时心有旁骛,所以阻止她想说的话。现在既然有很多时间可以说,那我干脆抛出这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  于是我问道:「对了,小蝶……妳昨晚好像有提到刘恒财和如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妳可以告诉我吗?」  听到我提起这两个人名,她原本惨白无血色的殭尸脸,瞬间就浮起愤怒的面容。  只不过她愤怒情绪的背后,似乎隐藏了更多的哀愁。既然长夜漫漫,我也乐得当一名忠实的听众,听她详细地娓娓道来她的生前故事。  当她好不容易,才将愤怒的情绪沈淀下来后,她才用我听得懂,如黄莺出谷的清铃嗓音,以我能接受的「鬼话」频率,开口说出她生前的辛酸血泪史……             第八章  重新出发  奴家本姓方,名芷兰,原为杭州人氏。奴家自幼生于富贵之家,故从小便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生活过得倒也惬意。  岂料造化弄人!在奴家七岁时,家中惨遭异变,不但父母双亡,就连家中田产,也全落入三叔手里。  更可恨的是,奴家三叔不但手段凶残,心肠更是狠毒!他夺取奴家双亲全部田产后,还想连奴家也一并杀害。幸好苍天长眼,奶娘于危急下,仍奋不顾身助奴家连夜逃出,才免去一场杀身之祸。  为了躲避三叔追杀,奴家便和奶娘四处流浪,过着流离颠沛的日子。好不容易隐匿躲藏了二年多,辗转得知三叔已放弃追杀后,我们才于福州落脚。  本以为从此可以过着平静生活之际,无奈奶娘却于半年后,因身染风寒却无钱医治,终于撒手人寰,弃奴家而去。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道:「妳该不会为了要料理妳奶娘的后事,所以才会卖身葬母吧!」  小蝶听了后,露出詑异的眼神道:「公子果真料事如神!」  我稍微翻了个身,让胸腔不会压得那么难过,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也没什么!电视上的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呀,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  「请教公子,何谓『电视』,可否告知?」  我现在懒得跟她解释,所以我敷衍她道:「明天有空,妳自己到楼下大厅就可以看到了,妳还是继续说妳的身世吧!」  「是……」  诚如公子所言,奴家将奶娘尸首置于大街上,等待好心人士将之安葬,以慰奶娘在天之灵。无奈人情冷淡,奴家于大街上跪地三日,竟无人闻问。  当奴家伤心欲绝、萌生死意之际,恰逢怡花院嬷嬷媚娘,她上山参拜返回途中,见奴家此景,方伸援手相助,签下十年卖身契,了却奴家一椿心事。  待奴家成为怡花院之人,奴家便改名为花菲蝶,下人们便直呼小蝶。奴家原以为,怡花院虽为风尘烟花之地,但只须在此做些杂事,相抵所欠之资,待十年期满后,便可还奴家清白自由之身。  怎料奴家心愿,却与媚娘心思相违。  一日,正当奴家于后院打水洗衣时,却被媚娘唤去闰房之中。  媚娘一见奴家,便以诡异之目光上下打量,令奴家心生不祥之兆。约莫盏茶时间,媚娘竟说出令奴家错愕、难以接受之语。  我马上插嘴道:「她是不是要妳开始接客,帮她赚皮肉钱?」  小蝶听了后,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虽然她的脸上仍然没有血色,不过我想如果她有肉体的话,脸上一定会升起两朵红霞,说不定还会红到耳根后面呢!  好奇心起,我又忍不住追问道:「那妳答应了吗?」  她马上坚定的摇摇头,彷佛她还是一位,未经人事的贞节烈女。  我接着问:「那妳失去贞操的时候,是几岁的事?」  结果她听了后,神色更害羞地道:「公子怎问如此羞人之事?」  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模样,我当想不想放过这么好玩的事。  于是我用几近无赖的语气逼问道:「小蝶,反正妳和我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就算说了也没人相信。所以,妳就满足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嘛……」  在我再三逼问下,她才声如蚊蚋的说道:「十四岁……」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是在三更半夜,冰冷寂静的病房中,我仍然听得异常清楚。  我不禁大骂:「靠!才十四岁就把妳给破处了,这些人还真没良心呀!」  比起现在社会中,为了追求虚荣名利,主动献身的年经援交妹,小蝶当时的处境,的确值得同情。  这时小蝶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只怪小女子命苦,怨不得他人……」  为了避免她勾起在妓院里,那段不愉快的回忆,我赶紧把话题,转到我想知道的部份。  「那妳又怎么认识刘恒财?还有……妳所提到的如花又是谁?」  听到这句话,小蝶的眼神忽然变得迷蒙深邃,让我难以捉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然的说道:「刘恒财为福州有名的商贾;而如花便是他第二个小妾,也是害死奴家背后的凶手!」  「自从,刘恒财为奴家赎身嫁入刘家后,如花便经常在刘恒财跟前,拨弄奴家与刘家公婆的是非,她更差人设计奴家,最终落个不白之身,故奴家死不瞑目呀……」  原来如此!我听完小蝶的血泪哭诉后,大致上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就像电视上所演的连续剧,眼前这个苦命的灵体,在生前的时候,可能因为遭到其它两房女人的妒嫉,所以一直承受着悲惨的待遇。  也许可能无意间,她又发现二奶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惹来强烈的杀机。  经过时空的变迁,刘恒财和如花死了之后,经过几次轮回,在这一世再次相遇;而在命运的安排下,也使得有着爱恨情仇、恩怨纠结复杂的三人,经由我这个媒介,让他们重新聚首。  我猜想,说不定老天爷想借着我,彻底了结他们前世的恩恩怨怨。只是……她为何又会被困在花瓶里呢?  只不过,当我把这个疑问提出来时,却忘了这个问题,竟然是犯了幽冥界的大忌。  根据民间传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遇到另一个空间的灵体时,最忌讳就是问他们往生的原因,或者是往生时的年龄。  因为如果遇到的是惨死的鬼魂,一旦问起这些问题的话,马上会勾起他们死前极度惊吓的回忆。这或许会让他们一下子转变成厉鬼,并且以他当时往生的方式,让问这个问题的小白,好好地真实去体验一次这个恐怖的经历。  只不过当你体验完后,你也无法再回到人世间生活。因为你也变成,另一个空间的孤魂野鬼。  还好,小蝶生前大概修养还不错,她只是象征性的抓狂一会儿,用青色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就不发一语地钻回墙壁里,任凭我怎么呼喊,硬是不肯出现。     ***    ***    ***    ***  虽然住院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直待在毫无生气的病房里,的确容易让人抓狂。还好白天时,除了我父母不定时过来照顾我外,芝璇和玉欣也都会抽空过来陪我聊天解闷。  在住院期间,我听到最高兴的事,莫过于王文来这个狗娘养的小人,在阳萎经理的逼问下,终于承认是他找人来砍我的「报马仔」、「抓耙子」。  本来他想向警方供出这个凶手,不过考虑到王文来下半辈子的人生,如果有这不可抹灭的污点的话,那他的人生肯定变成黑白。  所以,再三考虑之下,阳萎经理在警方的笔录上,只提到黑社会乱砍人的恶行;而对王文来的惩罚,就是要他回家吃自己。而且他还放出风声,说王文来如何背信忘义,让他无法立足于地产业界。  虽然我恨他恨到骨子里,而且对于阳萎经理的处理方式,仍然不太满意。  不过既然他已经无法在地产业界混下去,换个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不错的惩罚方式。  不过对于玉欣和芝璇的体贴关心,我打从心底深受感动。但是对于我们之间的三角关系来说,我觉得她们轮流在医院探病,更是一项刺激的游戏。  因为有时候我跟大老婆玩亲亲抱抱的游戏时,就很怕被小老婆看到,并为此而吃醋;而当我和小老婆,做出超出同事友谊的动作时,又深怕被大老婆撞见,发生不可收拾的后果。  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对我来说还真不是普通的刺激。  而有一次最令我感到惊心动魄、刺激无比的经验就是,有一天我要求玉欣帮我,用她性感的樱桃小嘴,吸出积存许久的白浆。  本来她万般不愿意,但是在我不断哀求,死缠烂打下,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这个无理的请求。  结果正当我舒服的在玉欣口中爆完浆,才刚把裤子穿上时,就遇到芝璇带着晚餐闯进来。  在芝璇无预警走进来的一瞬间,我立刻吓得七魂飞了三魄,差一点就要去行天宫,找那些义工阿嬷收惊了。  当时我看到玉欣惊慌地,不小心把口中的白浆,一股脑全吞下去时,她那皱着眉头可怜的模样,我除了觉得万分刺激,更感到无比的有趣。  也因此我和芝璇、玉欣,在直保持着微妙的关系下,渡过了快二个月在医院里的无聊日子。     ***    ***    ***    ***  等到出院回家后,好好的在家休养一天,隔天一早到公司报到时,却发现公司里的同事,全都露出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依旧露出招牌微笑,一如往常的和同事们打招呼。  「大家早呀!」  「呃……梅襄理早……」  「嗯……嗨……」  查觉到办公室不寻常的气氛,我不着痕迹地走到玉欣的位置上,悄声的问她道:「怎么啦……公司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玉欣却面有难色,只是一味地摇头不语。  这就奇怪了!  纵使其它同事,有什么难言之隐,但玉欣私底下,一定会告诉我这些八卦消息的精彩内容。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往常,连一字半句都不肯方透露,这里头究竟有什么文章?  就在我心中冒起好几个问号时,杨经理这时从办公室走出来叫我。  「梅酉泉,麻烦你进来一下!」  这更不对劲了!  以前他总是用几乎把我耳膜震破的音量,把我吼进他的办公室。可是今天,他似乎把我当成他的客户来对待……  才一进杨经理的办公室,就看他一脸平静地,指着我旁边的沙发,示意我坐下。  「经理,请问你有什么指示吗?」  他照例先拿起桌前的茶杯,优闲地吹掉袅袅冒起的热气,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刚泡好的热茶。  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思考或考虑什么事情,所以他才迟迟不肯开口。  一时间,沈寂的空气,持续弥漫在办公室里,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几乎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直到他放下茶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才说出他心里真正要说的话。  「嗯……酉泉呀,你来公司也有四五年了吧?」  一听到他这个开场白,我的内心马上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这时干脆开门见山道:「经理,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是不是上次的事,到现在仍然余波未息?」  但是他好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仍然像背稿子似的,风马牛不相干地说道:「你也知道要维持一家公司的经营,是很不容易的事。我知道你虽然有的时候,上班会摸鱼,办起公事偶尔也有小瑕疵,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纷,还要我出马帮你擦屁股……不过大致上来说,你的工作表现还算不错,我也很欣赏你……」  说到这里,他随即把话锋一转,神色凝重地对我道:「但是这一次,你出这么大的纰漏,我就算想帮你善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帮起……」  我神情专注的看着他,仔细的听他所讲的每一个字,推敲他话里的含意;可是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突然拿起笔,在桌上写了一些东西,并且把那东西往桌子前面一推,还示意我过去拿。  而他仍然面无表情地道:「这些钱,是你上次没领到的佣金,我现在先发给你。至于你的这个月的基本薪资和资遣费,我待会儿,会请会计按照劳基法算好后,直接汇入你的账户。」  看着桌上的支票,听完他讲的屁话,再笨的人也知道,我被炒鱿鱼了!  没有要求解释,没有询问原因,我二话不说立刻站起来,先把那张支票收入口袋中,然后对着他淡然的道:「经理我知道了!谢谢你这几年的栽培,我等会儿出去后就把东西收拾好,和会计办理交接手续。」  「这么干脆!没有其它要求什么的?」这次换成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没有!不过,再次谢谢你这几年的教导,那我先走了……」  我留下这句话,就毅然决然、回也不回地离开经理室。  假如今天主管想留你的话,刚刚那些绝情的话,他们连提都不会提;更不会连支票都开好了,还等着你来撕掉,并且说我不需要这些钱的白痴豪语。  在我收拾私人物品的时候,玉欣曾经一度走过来,想要帮我整理,不过却被我拒绝了。  我虽然很想叫玉欣和我一起离开,到别的公司另起炉灶;不过我随即想到,现在的失业率这么高,要找一份工作实在很不容易。  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断送玉欣现在有稳定收入,但取代性高的职位。     ***    ***    ***    ***  虽然时令已进入初秋,但是户外炎热的高温,几乎快要把坚硬的柏油路面,溶化成黑色一道泥淖;彷佛只要车子经过,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窝在开着强冷空调的连锁咖啡厅,我喝着没有掺杂糖和奶精的黑咖啡,细细体会当中的苦涩滋味。也许,这就是我现在心情的写照吧!  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从他们行色匆匆的脸上,似乎都为了生存而忙碌着;快速的步伐,好像认为时间总是不够用……只不过,在他们所安排的紧凑行程里,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而这一切,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没有客户需要拜访,不必费尽心机、鼓动舌簧,只为了把客户的钱,从他的口袋里挖出来放到我的口袋。  正当我觉得世上,再没有值得我追求留恋的东西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天马行空的思绪。  我意兴阑珊的接起手中的电话,精神萎靡的按下通话键。  「喂……请问找谁……」我爱理不理的说道。  「喂……梅先生吗?我是周太太啦……」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久没有连络的旧客户。  「哦……是周太太呀……请问有什么事吗?」  「速这样啦,偶有一个朋友想要投资法拍屋,啊偶认为尼当初的服务不错,所以偶想介绍这个朋友给尼认识,不知尼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只想放松一下,所以干脆跟她表明道:「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吶,没有在公司做了……」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样呀,那真的粉可惜吶……」  正当我想挂掉电话,图个清静时,周太太却又不死心道:「啊!没关系啦,反正标法拍屋,又不一定要公司去标才可以。既然尼已经辞识了,那就表速尼一定粉有空。偶看不如尼先来偶家,偶介绍尼们认识,尼就顺便帮他介绍一下,啊就这样说定了,偶在家等尼喔!」  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周太太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害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连想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又要去当免费顾问;而且外面又热,真不是出门的好天气。     ***    ***    ***    ***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开车来到周太太位于新庄的家。  才一进门,周太太立刻又是冷饮,又是水果的热情招呼我。于是在她盛情之下,我心中些许的不快,才稍微释怀。  客套的寒暄后,我马上转入正题。  「周太太,妳那个朋友是怎么样的人?他对法拍屋熟悉吗?」  「应该不熟吧?不然,也不会叫偶帮他介绍。啊……干脆尼等一下自己问他好了!偶想,他应该快到了……」  结果她话才刚说完,她家的门铃马上响了起来。  「啊!应该速他来了,尼先在这里坐一下,偶去开门!」  在三姑六婆的喧闹声中,周太太身后跟着一位美艳女子。  「来来来,偶跟尼介绍一下,这位是梅先生,啊这位是楚小姐。」  「楚小姐妳好,我叫梅酉泉,妳可以叫我阿泉……」  我开口寒暄的同时,也默默打量这位女子。  虽然她只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但是却更凸显她姣好的身材;再加上她素雅的淡妆,自然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韵味。  从外表来看,我猜想她的年纪,差不多三十岁上下吧?  这时她主动伸出手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也直接叫我怡雯好了!」  握着她纤细却略微粗糙的玉手,和她身上传来廉价呛鼻的香水味,以及她世故的问候方式,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子的职业很特别!  不过在没有接受委托前,我也不方便问得太详细,只能用旁敲侧击的方式,了解她的背景。  我想了一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那我就直接这样称呼妳怡雯。嗯……怡雯,那妳打算用投资的角度,还是自住的角度去标法拍屋呢?」  「都可以啦……不过,如果有那种可以当店面的透天厝更好!」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她打算投资,只不过不想说出来罢了。不过她这种说词,也有可能只是问好玩而己,并没有想要进场标屋的意愿。  既然心里有底了,反正抱着交朋友的心态,我就和她有问有答的聊了起来。而一旁的周太太,也乐得嗑瓜子听故意,当一名忠实的听众。  以我专业的立场,我当然先问她手头上有多少钱,再和她讨论地段、市场行情,以及她可以承受的价格底限。  这时楚怡雯忽然担心的道:「那阿泉,我问你……人家说那些法拍屋,里面不是都住什么『海蟑螂』,等着向你勒索,如果我标到的话,会不会有麻烦?」  「嗯……怡雯,妳只要找有『点交』的对象投标,就比较没问题。」  看她一脸茫然,我马上解释道:「所谓的『点交』、『不点交』的区别,就在于妳标到这间房子后,法院会不会去强制执行清点转交的动作。像有查封拍卖前,已经有人占用、或是有租约;或者说这间要拍卖的房子,有好几个所有权人的话,大部份都列为不点交的对象。而这类的对象,虽然它的价格很便宜,不过没有特殊背景的人,就不要去自找麻烦。那些『海蟑螂』,就是专挑这种不点交的房子占屋勒索……」  「喔!原来是这样呀……那如果运气好标到房子后,是不是一个礼拜内,一定要将全部的钱缴清?」  我仍然耐心地解答着:「虽然有这一条的条文,不过,如果妳想要标的法拍屋,假使又很好运得标的话,我倒可以帮妳找有承做代垫款的银行。所以,这方面,妳也不用担心。」  在一旁剥花生、磕瓜子的周太太,此时也突然出声帮腔道:「速呀速呀,怡雯……偶跟尼说,这位梅先生吶,他不但粉给他专业,而且服务又好,如果尼找他标房子一定没问题,尼放心好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往墙上看了一下,然后心慌地对我们道:「哎呀!歹势!偶要去接小孩下课了。不然,尼们在这里慢慢聊,冰箱里还有饮料要吃的话自己拿,别客气呀……尼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墙上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放学时间。虽然周太太口头这么讲,但是我也不会白目到真的留下来帮她看家。  可是当我站起身上准备告辞时,楚怡雯也跟着站起来。  「大姐,妳先去忙吧……我也正好有事要办,不然改天我再来妳家开讲。」  既然场面话被人抢先说了,我也乐得跟着附和着道:「周太太,那我也告辞了。妳如果还有其它问题的话,我们再电话连络……」             第九章  槟榔西施  我才刚离开周太太家,马上就接到玉欣的来电。  「喂……老公呀……你晚上可不可以来我家一趟?」  我想了一下道:「还是我去接妳下班?」  「这样不好啦!万一被公司的同事看到的话,我怕他们又会乱传难听的八卦消息。」  我想一想也对!毕竟办公室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勾心斗角、八卦谣言的发源地。只要被某些无聊的同事听到一丁点风声,第二天公司里,一定各种版本的流言满天飞。  于是我考虑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九点半以后去找妳……」  「嗯……那就这样啰,晚上见!」  虽然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不过她既然约我去她家,一定有重要的事和我谈,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这时我忽然想到,她该不会要告诉我,阳萎经理又要我回去公司上班吧?可是刚刚听她的语气,不但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心情好像还很沮丧的样子。  后来想想,与其在这里一个人胡乱瞎猜,倒不如等到晚上,去她家找答案比较直接,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正当我打算回家洗个香喷喷的澡,再去赴佳人之约时,却发现我的浴室,居然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因为我才刚进门,就看见玄关摆了一双高跟鞋;同时从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而且沙发上,还散落一袋袋百货公司的纸袋。  看到这种情形,我不禁嘀咕着:「芝芝也真是的!自己家里有浴室不用,非得来我家洗澡不可吗?」  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一定迫不及待飞奔到浴室,和芝璇一起洗个甜蜜的鸳鸯浴。可是今天早上被炒鱿鱼的郁闷,不断地在心中盘旋,一直挥之不去;而且,我身上的刀伤刚痊愈没多久,实在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所以我只好压下丹田下三吋的欲火,等芝璇从浴室出来。  当我从冰箱里拿一罐冰凉的啤酒,想要好好舒解心中的烦闷时,我突然瞥见芝璇的皮包里,露出一张奇怪的表格。  虽然我知道偷看人家的东西,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那露出的一角,上头出现一个「分」字,立刻引发我强烈的好奇心。  难道是她想和我分手了?如果是的话,那她迟早也会让我看到这张纸吧?如果不是的话,这里面又有什么秘密呢?更何况,这个分字还是用印刷的……该不会现在连分手,都要用制式的表格填写吧?  按捺不住求知的欲望,我仔细听了一下浴室的动静。确定芝璇一时半刻还不会出来后,我就像一名刚出道的扒手,小心翼翼地从她的皮包里抽出那张纸。  虽然上头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英文单字,也不晓得单字后的数据,它所代表的意义;但是从页首印着:「婚前健康检查分析报告」,以及下面有一栏用手写的评语:「精虫数稀少」这几个中文字,我想我应该看得懂。  而上头的受检人写着:「赵芝璇」三个大字,也证明了这张检验报告的主人是谁……  既然,是芝璇去做的检验,以她单纯的交友关系来看,这些老弱残兵的「无能」指挥官,也应该是我没错……  这么说来,我以前所射出的高射炮,全都是无法「做人」的空包弹啰?  「怎么可能!」  我拿着表格的手,此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性无能」、「性功能障碍」……这些对男性具有强力杀伤力的名词,在看过报告的内容后,马上浮现在我脑海里,让我当场有股想把它撕掉的冲动。  我真想仰天大叫:「这绝对不是真的!」  就如同被石化魔法定住一样,我呆呆地拿着那张表格坐在沙发上。  直到浴室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惊动了我,我才手忙脚乱的将那张报告放回原位,并且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想要藉此麻痹我烦燥的情绪。  「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芝璇穿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蕾丝性感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头上还包着毛巾。  虽然她现在的模样,根本引不起我的性趣,不过除了头部以外的性感娇躯,还是容易让我想入非非。  而我为了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被公司炒鱿鱼的事情,所以我随便找个理由道:「啊!因为晚上我要到台中找客户,所以,打算回来洗好澡再去。对了,老婆……倒是妳!妳怎么又到我这里洗澡,难不成妳家停水吗?」  「嗬!本小姐来你家洗澡还要跟你报备呀!我就是爱来你家洗澡,怎么样!或者说,你怕我发现什么秘密?」  如果在今天以前,我肯定会无条件包容她蛮横的脾气;但是早上解雇后心情本来就很低落,而刚才又不小心得知自己不能生小孩。  所以我失落绝望的心情,终于像积压已久的休火山,累积足够的能量,在芝璇这句不信任的话中引爆开来。  「赵芝璇,妳不要动不动就怀疑我出轨好不好!倒是妳,经常不在国内,还打扮得花枝招展,像花蝴蝶一样穿梭在男人堆里……所以说,我才最有资格怀疑妳给我绿帽戴!」  「啪!」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脸颊马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梅酉泉!你说什么屁话!告诉你,我赵芝璇的贞洁,绝对不容许你怀疑!如果我真的在外面乱来的话,我会这么在乎你吗?尤其在你受伤期间,还不顾飞行时差的症候,拖着疲累的身体去医院照顾你吗?」  芝璇说完后,突然坐倒在地上,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恼人的哭声,让我的心情更加烦燥!愤怒的情绪在无处宣泄之下,我立刻转头走出大门。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区瞎绕;郁抑的内心,压得我几乎快要窒息。捂着微肿的脸颊,又想到芝璇哭得像泪人的可怜模样,虽然对她仍然恼怒;可是另一方面,我的内心也对她产生歉意。  难道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可是她这一巴掌,也打得很用力呀!  内心的天使与魔鬼,不停地讨论并且交换意见;而此时我的思绪,也向外无界限的扩散。手上的方向盘,只是随着眼睛闪入的灯号,而做出反射性的肢体动作。等到我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下回过神时,却发现我的车子,已经开上北二高往桃园的方向。  我不禁大叫一声:「哇靠!我怎么会开到这里来?」  现在要回头已经来不及,我只好顺着车流,等待下一个交流网关。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正值下班时间,也使得顺畅的车流突然变得壅塞起来,宛如一条红色的长龙。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车阵,我才顺着车流从板桥交流道下来。诸事不顺的心情,让我想重拾戒掉多年的香烟。  沿着省道向前望去,只见一排排的槟榔摊林立;槟榔摊外,五光十色闪烁的霓虹灯,与玻璃橱窗里,穿着清凉火辣的槟榔西施,成为台湾另类的奇景!甚至有的地方,还成为国外人士来台湾时必到的观光景点。  既然有这么多可以选择的摊位,我当然要好好的找一家,穿着火辣清凉养眼的美眉。  恰好现在正遇上塞车路段,所以我不必担心后方的车辆,因为我的龟速而大鸣喇叭;而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找寻心目中理想的店面。  忽然前面五十公尺处,有一家槟榔摊吸引了我的目光。  冷光蓝的橱窗,本身在黑暗中特别突出耀眼;里头传出粉红色的光芒,彷佛置身于浪漫梦幻的情境里;而门楣上方的招牌清楚写着:「俏佳人槟榔」,又让从这经过的有心人士,产生无限的遐想。  我打着方向灯,缓慢地靠近目的地。等到爱车停在门口时,里头立刻跑出一位穿着火辣的美眉。  「帅哥,你要什么?」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不禁将车窗摇下来,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槟榔西施。  熟悉的廉价香水,随着晚风吹佛,直接窜入我的鼻孔;虽然化着浓妆的瓜子脸蛋,但是那双水汪汪的明眸,在她充满热情的虚假面具下,却无意流露出,历尽沧桑的无奈。  一身透明的白色薄纱护士服,让我一眼就可以看见,里头所穿着的金黄色比基尼内衣。而长度只到俏臀下方三公分,同质料开旁叉的迷你短裙,在晚风的吹送下,自然地暴露出,那条藏在裙里的金黄色丁字内裤。  「楚……呃……怡雯……」  我满脸写着尴尬和惊讶,以至于说出的话语,也支支吾吾地不成句。  虽然我早就推断她的职业很特别,但却没想到特别到这种程度!  她竟然是一位穿着暴露,有时候还要被客人在言语或肢体上吃吃豆腐,只是为了靠槟榔赚钱的槟榔西施!  可是以她的年纪来说,如果真的当个槟榔西施的话,好像又太老了一点。如果单以她的年纪,和隔壁二十岁上下的年轻辣妹比起来,她的确没有什么竞争优势。不过从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和这身火辣清凉的西施装来看,她又不比那些年轻小妹妹逊色。  她虽然也和我一样,露出惊讶的神色,但是她惊讶的表情,不到半秒钟就一闪而过,马上恢复原来热情的笑脸。  「呵呵呵……阿泉呀,没想到这么巧!你要买烟还是槟榔,或者饮料?」  他探头进来问候时,胸前那对不算大的酥乳,所形成的浅浅乳沟,在我面前晃呀晃的,让我心中的郁闷,马上一扫而空;而取而代之的,是我心里所涌起莫名的兴奋。  「呃……那给我一包七星加一个打火机,再来一罐绿茶好了。」  当楚怡雯转身离去时,我从她身后,可以看到她带着优美弧度的俏臀,正随着她踩着高跟鞋的小碎步,有节奏的一摇一摆,产生不小的弹力臀波;而我的视线,也被她上下弹跳的美臀所吸引,再也移不开。  尤其是那条从她脊尾下方沿伸,最后深陷股沟里,并且消失在臀瓣的细小窄绳,正努力地遮掩呼之欲出的菊蕾,令我打从内心里,有股想要窥视她私处的强烈欲望。  但是就在我对她美妙的躯体,产生龌龊想法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她的旁边,有一个绑着两条小辫子,看上去大概不到二岁的小女孩,正抱着她没有萝卜的性感小腿,怯生生的望着我。  为什么她会带着小孩?这小孩是她的吗?如果是的话,那她把这小女孩带在身边,难道不怕她长大后,留下对母亲不好的印象?  看到这情形,我的脑袋顿时产生许多问号。而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她这些问题?可是楚怡雯却恍若未觉似的,不但连看都不看小女孩一眼;就连她要从冰箱里拿饮料,粗手粗脚的打开冰箱门时,还差点打到她。  「啊!小心!」  由于我是在车子里叫喊,而且她和我也有一段距离,所以她根本没听到我惊慌的呼叫。  倒是那个小女孩,却好像听到我的喊叫似的。当她听到我的呼喊后,就直接放开楚怡雯的美腿,而且还左晃右斜,脚步不稳的往我这里走过来,口中还喃喃地叫着:「爸爸……爸爸……抱抱……」  不会吧!就算她要半路认老爸,也不是这种认法吧!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危险的大马路上!  尽管这家俏佳人槟榔摊,距离我的车子不过才一二公尺,不过随便放任一个小女孩出来乱跑的话,仍然潜藏非常大的危险。  我正想叫楚怡雯看好这小女孩时,发现她不但不小心踢到小女孩的背,甚至她的美腿,还直接穿过小女孩的身体向我走来。  「阿泉,这是你要的烟和饮料……」  看到奇异的景象,我震惊的道:「妳……妳……」  楚怡雯不解的道:「怎么啦?」  我从震惊的情绪回复过来,又连想到什么后,才用平静的语气道:「呃……没什么……对了,我差点忘了给妳钱……」  「不用了啦,今天算我请你好了!对了,我下午要走的时候,居然忘了和你要电话。你现在可不可以留个电话,改天我有问题就直接请教你比较方便……」  「哦!没问题!可是我们才刚认识不久,怎么好意思让妳请客?」  楚怡雯开心的笑着道:「没关系啦,大家交个朋友嘛!如果你仍然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当下午你帮我上课的钟点费好了!」  正当我想推辞时,后面却响起喇叭声。楚怡雯向我车后看了一眼,就和我说道:「好了啦,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你的后面还有客人来,所以我要先过去了。如果你下次经过这里的话,记得要买东西一定要找我唷!拜拜……」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往我车后跑去。而我望着槟榔摊的方向,就看见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小女孩,也依依不舍地挥着小手和我道别。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对这个算是婴灵的小女孩,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我忽然对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我这里。  而她看到我的手势后,也开心的直接穿过车门,坐在我旁边。  「妹妹,刚刚那个是不是妳妈妈?」  小女孩点点头,然后她又喃喃地道:「爸爸……抱抱……」  「妹妹,我不是妳爸爸,妳要叫叔叔!不过,妹妹乖,如果下次叔叔来的时候,再带玩具糖果给妳好不好?」  小女孩听了后开心的道:「嗯……打勾勾……」  说也奇怪,刚才楚怡雯和小女孩产生虚空碰撞时,楚怡雯可以直接从她身上穿过去。可是我和她打勾勾时,不但可以感受到她滑嫩的肌肤,更可以像真人一样勾着她的小指。  不过既然完成小女孩的心愿,我也懒得去追究其中的原由。等到她再次穿车而出,站在车外开心的和我挥手道别后,我才离开这个有些尴尬的地方。     ***    ***    ***    ***  当玉欣在门口看到我时,就立刻扑进了我的怀里,并且不管是否会被邻居看到,就直接给我一个火热的湿吻。  熟悉的香唇,表现出需索时的激情;两条睽违己久的灵舌,不断地诉说着重逢后的思念。  我紧抱着玉欣,顺手关上大门后,就边吻着她边往客厅里走,直到坐在沙发上,我才分开思念许久的樱唇,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老公,我好想你……」  从她哀怨的眼眸里,我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所说,只是单纯的想念。  我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那柔顺的秀发,柔声对她道:「老婆,我也好想妳……不过,我看妳好像还有其它心事,可不可以跟老公说,让我和妳一起分担妳的忧愁?」  我觉得她紧抱着我的感觉,好像很怕忽然间失去我。所以我只能任由他紧紧地依偎在我怀里,给她最真实浑厚的安全感。  「老公,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轮回吗?」  她忽然抬起头来,问我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当然啰!妳也知道,上次在宜兰的时候,就是太子爷显灵救我们的;而小蝶这个女鬼,妳也应该看过……既然有这些神呀、鬼呀,那就表示世上一定有轮回嘛……」  不过我露出奇怪的神情反问道:「老婆,妳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老公,没什么啦……对了,……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芝璇姐。虽然她有时候不太讲理,不过我知道她基本上是个好女孩。反正,她活到一百岁也应该够了吧……」  就算是我被炒鱿鱼,但她也不用讲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呀!除非她……另有隐情。  一想到隐情,我才突然想起玉欣身上的诅咒。  「啊!我终于知道了!」  这次换成玉欣,被我突然冒出无厘头的话搞得莫名明妙。  「老公,你怎么啦?」  我二话不说,在玉欣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脱掉她身上的丝质衬衫。而她似乎被我无礼的动作吓到,在一声惊呼之后,像只受伤的小白兔,「蹦」的一下跳了起来,打算甩开我的魔掌。  但是我心急之下,抓住她衣领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点。结果我就听到撕衣裂帛时「刷!」的一声长响,然后我的手上,就多了一条女性衣物的布条。  「啊!你干什么!」  虽然玉欣用极快的速度,转过身正面对着我,并且双手交叉捂着肩膀,防止衬衫滑落。但是她的动作再快,还是让我看到她雪白背脊上的玄机。  前几个月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对紫黑色的蝴蝶翅膀;可是现在看到的,不但四片完整的翅膀已经成形,就连中间那尊美丽的精灵公主,也露出甜美的笑容看着我。  我气急败坏的对玉欣吼道:「玉欣!妳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妳打算要离开我,也该让我有心理准备吧?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妳什么都不告诉我……妳还当我是妳的老公吗?」  听到我严厉的训斥,原本压抑在玉欣心中的悲伤情绪,她的眼泪就像溃堤的潮水,大量地从她眼角流出,没多久她扑着蜜粉的可爱脸蛋,就挂着两道清晰的泪河。  她这时像个伤心的小女孩,直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腿之间。  等到她哭了好一会儿,抽泣的声音变小了之后,她才抬起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老公,你知道吗?如果我可以跟别人,诉说我心里面的苦,我也不用过得这么痛苦。但是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我如果说出去的话,有几个人会相信!」  我万般不舍,但心里又气愤地道:「我相信就好了呀!难道妳不应该跟我说吗?现在已经变这么严重了,我都完全被妳蒙在鼓里!要不是今天被我看到了,我看哪一天妳不在了,我还傻傻的在这里等妳回来呢!」  「那有什么用!」  玉欣这时站了起来,再次朝我这里走过来。             第十章  妖化异变  等到玉欣走到我面前停下后才说道:「你知道吗,当你躺在医院的时候,我真怕你会不声不响的离开我。等到你苏醒过来,为了不影响你的病情,我也不好意思和你提起。有好几次我想跟你说,但是后来想想,就算我跟你说了之后又怎么样!与其让你陪我一起担心受怕,又找不到解救的方法,倒不如就让我自己来承担这个后果。」  说到这里,她又再次依靠在我结实的胸膛,柔声说道:「老公,其实当我愿意把身体交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可是我没想到,这个报应来得太快了,快到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承受!」  她自己擦去脸上的泪水,又继续哀伤的说道:「要不是今天经理炒你鱿鱼,我怕以后白天再也看不到你的话,我也不会要你来我这里。那怕是只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就算明天是我的死期,我也可以坦然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而且绝对无.怨.无.悔!」  说到最后的四个字,我可以听出她坚定的语气,以及义无反顾的决心。  看着她独自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我自己暗骂从出院后,居然忘了关心她的病情,真是个不负责任花心浪子。  如果三太子没有出现以前,我一定也跟玉欣一样,两个人像「楚囚对泣」的成语一样,只能每天流着泪等死。  不过现在有了三太子的加持灌顶,我当然有信心医好玉欣身上的绝症。  其实就算我不救她的话,她也不会死。她只不过变成不一样的「人」,需要靠着和男人交合后的精华,来维持她的能量。  不过我想以她的个性来说,她一定不会随便找个陌生男人,像只淫荡的母狗任人骑吧?  这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不下二十种可以解开诅咒的方法。但是一看到玉欣背后美丽的图案,再加上安妮和我做爱时,她背后美丽淫靡的精灵公主,在旁边帮我加油打气的情景,我的心里又浮现出另一番景象。  我抬起玉欣的下巴,在她额头和脸颊上亲了几口后,一脸露出愧疚地说道:「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妳一个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不过我跟妳说,鸳鸯蝶的诅咒我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唉……都怪我这几天冷落了妳,不然妳也不用担心受怕这么久!对不起……」  听到自己有救,玉欣马上兴奋的说道:「真的吗?妳不可以骗我唷!」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会骗妳呢!更何况妳还是我深爱的女人呀!」  这时她忽然半信半疑的问道:「既然你已有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变成妖怪呀……」  我连忙解释道:「老婆,我并没有骗妳。这个方法是我出院前几天,太子爷忽然出现告诉我的。我本来想找齐材料后,再过来帮妳医治。谁知道妳的症状,居然会恶化得这么严重!」  我这个时候,当然不会笨到说,其实我被砍昏倒的那天,三太子已经来关照过,并且告诉我解决之道。  没想到平常不太用大脑思考的小妮子,这时却挑我语病道:「可是那天小蝶姐姐不是说,你因为鬼气缠身,所有的神明都不愿靠近你吗?怎么太子爷又会突然冒出来?」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有问过太子爷。衪说可能当时,那致命的一刀砍在我身上时,无形中把一些鬼气驱散了,而衪感应到我的危险,所以才赶过来看看。而且在我再三哀求之下,衪才肯传授我救妳的方法。」  玉欣听到这里,立刻心急如焚的催促我道:「那你快帮我处理呀!」  「可是……」我假装犹豫了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吗?」玉欣想重获新生的焦急表情,全部写在脸上。  我故意面有难色地道:「问题虽然不大,不过非常棘手……」  「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就算再困难,我也会想办法去克服它!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锅我简玉欣都不在乎!」  我捏了一下她坚挺的鼻子,为她心疼的说道:「妳这个可爱的小笨蛋!如果要你去刀山上爬、油锅里滚,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我还要救妳干嘛!如果要这么做的话,我倒希望妳成为一尾,美丽的鸳鸯蝶。也许变成一尾五彩斑斓的彩蝶,还比当一个正常人快活呢!」  「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不好意思的嘟着小嘴,像个温驯的小猫对我撒起娇来。  我这时忽然伸出「神龙抓奶手」,在她饱满的乳房上游走,并且舔弄她珠圆玉润的耳垂,在她耳边嗫嚅的说道:「好老婆,如果我帮妳解了身上的诅咒,但是背后的图案还是无法消除,从此鸳鸯的图案会跟着妳一辈子的话,这种结果妳可以接受吗?」  本来在我爱抚挑逗下,已经春心荡漾、意乱情迷的可人儿,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突然用力推开我,而且眼睛还瞪得比牛铃还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老公,你刚刚说什么!我要背着背上奇怪的刺青图案一辈子?」  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我原本以为,她听了我的话后,会认命的接受这个事实。所以说,男人有时候千万不能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的喜好,也等于是另一半喜好的愚蠢想法。  不过,既然头已经剃了一半,总不能没剃完头,就走出理发店吧!  不得己,我只好使出贱招对她道:「唉……老婆,这就是,事情棘手的地方呀……我知道,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身体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不过我认为,与其要成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掌控,永远都不会死的妖怪,倒不如成为一个,虽然身体有奇怪的烙印,但是却能掌握自己人生的正常人。关于这个建议,妳自己好好考虑吧……」  为了让她好好考虑,我还故意站起来,朝着她家大门走去,假装我要先行离去的样子。  「老公,你要去哪里?」  我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是回家呀!我想这个时候,妳最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呀……」  「可是……妳不是才和芝璇姐吵过架,然后从你家负气出走吗?」  「妳怎么知道?」这次换成我,露出大吃一惊的夸张表情。  可是她不但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从我的西装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并且点燃一根烟,自己吸了一口后才塞在我嘴里。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  我居然忘了,她还拥有一项,可以和我心灵相通的感应能力呀!  这个美丽的小妖精、可爱的小恶魔,我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把她心灵感应的能力完全消除!  过了好一会儿,当玉欣从我嘴中抽出香烟,自己吸了一口后,用下定某种决心似的语气对我道:「老公……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决定留下鸳鸯蝶,当个有生有死,有痛苦、有悲伤的正常人!」  从她的话中,我知道她的感应不是随时都灵验;或者说,当她看到我之后,就不会利用这项特异功能,探知我内心的想法,所以我猜想,她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诡计。  既然她决定留下鸳鸯蝶的图腾,我当然高兴得把她抱起来,并且在原地转一圈,然后开心的说道:「哟嗬!老婆,我真的很开心吶!等到妳身上的诅咒解除以后,我们又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玉欣似乎也感受到我内心真正的愉悦,她忽然搂着我的脖子,主动送上她的香吻,而我也欣然地,接受她这份「爱的礼物」。  没有后顾之忧,而且我等于又救了她一命,所以玉欣这次的长吻,可说是挖心掏肺,倾出她全部生命的激吻。  情欲的火花一旦点燃,没有激烈的水注浇灌,根本无法浇息随而后引发的大火。  在沙发上,我们忘情的拥吻,再也分不开彼此。在良好默契的配合下,藉由我们口中两条充满灵性的滑舌,诉说彼此无限的爱意。  还保有一丝理智的我,在吻着玉欣甘甜蜜唇的同时,还不忘解除彼此身上的障碍物。  由于她身上的衣服,刚才不小心被我撕裂了,所以我只要从后往前拉,玉欣的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淡橘色的蕾丝胸罩。在我熟练的解罩手法下,听到背扣弹开「啪!」的一声,玉欣娇巧的酥乳,马上就呈现在我眼前。  从玉欣胸前那对雪白乳球上,早己充血硬挺的两点嫣红,我知道她现在正处于的激情兴奋的状态;以致于我才轻轻拨弄充血的乳蒂时,玉欣就迫不及待发出令人销魂的浅吟。  「啊……老公……你不要再弄了!小妹妹已经很胀……我要你……」  听到发动战事的讯号,我立刻从她的裙内拉出她已经湿透的小裤裤,刺探敌军的备战状态。  而从她内裤上分布辽阔的水渍面积来看,玉欣正处于极欲找个人,发泄她生理欲望的性饥渴状态。  于是,我三两下,飞快的除去身上所有碍事的衣物,一丝不挂地跪坐在沙发上;而早己蓄势待发的喷水巨龙,已悄悄抵住泛滥成灾的桃源洞口,想要学欧洲童话故事中的尿尿小童,用我唯一的第五肢,不自量力地去堵住溃堤的缺口。  「啊……老公……」  此时玉欣温暖的花径,爆发出大量的洪水;而我胯下的巨龙,瞬间就被这道滚滚洪流所淹没。  好在我坚硬的巨龙,根本不畏玉欣溃堤大坝的强烈激流。愈是湍急的水流,我胯下的蛟龙愈是活跃,如入无人之境地直抵大坝源头。  这次我不再温柔体贴,没有甜言蜜语的柔性诉求。现在的我,就如同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恣意地在玉欣身上发动猛烈的攻势,想要和她来一回淋漓畅快,无拘无束的疯狂性爱。  玉欣从一开始的低吟,到最后高分贝的吼叫,一声高过一声,如扑天而来的巨浪般,一浪接着一浪,层层迭迭,毫无停歇的意思。  「喔……好哥哥……好老公……我又到了……啊……」  而身上只剩一条裙子,算是半祼的玉欣,又让我得到另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比起一丝不挂的全裸做爱,半裸的玉欣,给我另一种偷情时的快感。如果现在的场景,换成在公共场所的话,我想一定会更刺激吧?  当我在玉欣身上驰骋好一会儿,我特地将她翻转过来,用后背狗交的姿势,继续未完成的成人运动。  望着玉欣雪白的背脊,那幅我千辛万苦,好说歹说才留下的永恒烙印,心中有说不出的成就快感。  我激动地吻着她背上的每一吋肌肤,指尖沿着刺青的纹理,时而轻扫、时而按压玉欣背部每一条敏感的神经,检视这幅图腾的真实性。  一般的刺青,是由外而内,以加了颜料的细针,刺入皮下的真皮层,藉由色素沈淀而达到着色的目的。因此刺青手艺不好的师父,多多少少会留下难以抹灭的细小伤痕。  但是玉欣身上这幅「淫靡之精灵公主」,就像玉欣天生的胎记,由里至外自然生成;所以不但找不到任何斧凿刀壑的人工刻痕,甚至那四片栩栩如生的紫黑色的薄翅,隐隐有破肌而出,振翅飞天、翱翔于天地间的入世雄志。  视觉上传达给我的兴奋,使得我胯下的巨龙,更卖力地在玉欣湿滑的花径里钻动。  在我双手紧扣着玉欣柔若无骨的纤腰下,玉欣只能藉由扭动美臀,发出销魂的淫叫声,来抵抗我猛烈的「钻木取火」式攻击。  但是她消极的挣扎,怎么比得过我积极的抽送!纵使她努力的扭动充满弹性的俏臀,以旋磨的方式,试图我卸除我猛烈的冲撞;但是在我激烈撞击她的美臂之下,她的臀肉便产生漩涡式的臀波,不断地冲击着我视觉神经,在感官上产生另一种兴奋激情的刺激。  「啊……老公……这样太深……太刺激了……不行了……啊……」  在我强抽猛送的攻势下,趴在沙发上的玉欣,忽然紧紧抓着沙发上的扶手,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般,弓起她的纤腰,并且努力地把头往上抬,像一头被我彻底征服的母马,发出淋漓畅快的嘶鸣。  接着我就看到玉欣像一头,因过度疲累而脱力的母马,整个人埋在沙发中,身体剧烈起伏的喘息着;而高潮后酸软的娇躯,更像一滩烂泥,任凭我如何大力在她蜜穴恣意挞伐,她也只能像一尾脱离水面的活鱼,张着大口呼吸,却失去原有的活力。  看到呈现半昏迷状态,如一条死鱼般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玉欣,在感叹她今天体力为何如此不济之外,我也失去了继续冲刺的欲望。  就在我把玉欣翻过来,想要让她仰躺在沙发上,好好休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不但脸色变得惨白,甚至还从嘴角流出白沬,一副羊痫风发作的症状,让我吓了一大跳。  不过,这倒还是其次,最令我感到惊吓的原因是,我还停留在玉欣体内的巨龙,此时却像被一股极大的吸力吸住似的,紧紧夹住我的龙根,根本拔不出来。  虽然在报纸上,不时出现新婚夫妇因为做爱做得太猛,结果妻子因为肌肉痉挛,而紧夹着丈夫的阳物,所以他们必须需要送医打肌肉松弛针,才能顺利将两人分开。  可是我隐约觉得现在的情形,跟报纸所说的症状又有些不同,这才是我最害怕的地方。  「啊……怎么会这样!玉欣!妳快醒醒呀!喔……好痛呀……快夹断了!」  我拚命挣扎换来的结果,就是她花径收缩的力道,也愈来愈大,好像快要把我传宗接代的命根给夹断似的,让我痛得不得不惨叫呼救。  但是现在胯下的玉欣,却像死人似的,整个人趴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嘴角不断地流出口沬,任凭我怎么叫喊,她就是没反应!  当我无意瞥见她身上的精灵公主时,我才恍然大悟,并且暗骂自己是个大白痴!  因为此时玉欣背上的刺青,不再单纯是是一幅美丽的图腾。  已经离体而出的半截薄翅,正努力的破体而出;而原本微笑的精灵公主,此时的笑容,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而她脸部的表情,也随着蝶蝶翅不停的鼓动,而有着不一样的变化。  换句话说,它已经变成有生命的独立个体!而它现在,正想藉由榨取我阳精的方式,增加它破茧而出的能量,进而羽化成一尾,真正能够飞翔在天空的鸳鸯蝶。  啊!怎么办?我刚才怎么这么胡涂!还没解开诅咒,就这么急色的想上她。结果现在造成它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现在我该怎么办才好?一旦它真正醒了的话,也就表示玉欣已经不是正常,她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怪。  而玉欣的双腿之间的销魂洞,现在却成了可怕的宇宙黑洞,需索无度地吞噬所有接近它的能量!而我,正是第一个遭受这种酷刑的男人。  为了玉欣往后的幸福,也为了我所给她坚定的承诺,所以我绝对不能让玉欣变成怪物……绝对不能!               【卷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