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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逍遥侯》第一集 名扬京城10-12

fu44.com2014-06-28 17:32:11绝品邪少

第一集 名扬京城 第十章 就不拔剑 终到京城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  前日偷袭主人的就是一蒙面女子,天山二怪站在洪友剑身后,警惕地盯着少女。张岱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敢大意。  杜隽、阿娇手中筷子夹着菜,却停在半空中,两对四只眼睁得大大地、一眨不眨盯着对方。碧儿靠向沈岩,恨不得藏在他怀里。只有洪友剑和别玉寒仍从容不迫地夹起面前的菜。  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对贬泰山的仙娥,美得惊人,赛过杜隽、阿娇,不输甄如玉。一双夺人神魄的大眼睛清澈透明,如一汪秋水,让人经不起诱惑。一张美艳绝伦、完美无暇的面孔罩着一层薄薄的冷霜,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别玉寒一笑:“玉皇大帝竟贬了个会武功的仙女下凡,美则美矣,可惜看得动不得。”  “什么仙娥贬泰山?”阿娇瞪了别玉寒一眼,撅嘴低声道:“应该是魔女祸人间。”  白衣少女冲别玉寒冷目横对,粉脸一沉:“以后少对本姑娘油腔滑调。否则,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不等别玉寒回答,转向沈岩,看看沈岩怀中抱着的长剑:“你是武林四杰里的独剑沈岩?”  沈岩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要与你比武。”  “姑娘芳名?为何要挑战在下?”  “名字比武后再说吧。因为你是武林四杰。本姑娘要看看武林四杰风、云、雷、电的本事。本姑娘今晚月圆之时在镇南望泰塔等你。”金莲一蹬,人向门外飞去。  “沈兄有把握吗?”洪友剑知道对方是黄山神尼的徒弟,关心地问道。  “没有。”沈岩静静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  “沈大哥,反正她已经走了,你别去。咱们不理她。”碧儿着急道。  沈岩看看她,笑笑摇摇头。身为武林四杰,怎能不战而逃?  吃过饭,问清望泰塔具体所在,一行人在明月当空时来到望泰塔前的广场上。广场上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她是不是见我们人多,吓得不敢来了?”阿娇刚开口问道,一条白影从望泰塔的塔顶优美地飘下,落在众人面前。正是那位少女。  少女冲大家一拱手:“谢谢沈公子准时赴约。”  沈岩步出人群:“沈某不想死的莫名其妙,请教姑娘芳名。”  “王幽兰。黄山神尼弟子。”冲张岱一拱手:“既然君子剑张前辈在此,再好不过,就请张前辈作个公正如何?”  见对方认出自己,张岱点头答应。  王幽兰双袖一动,手中多了一对柳叶刀。双刀一长一短,细而薄,薄得轻盈飘逸,拎在天仙般美丽的少女手中,哪像是杀人的凶器,更像是点缀少女美丽的装饰。  刀是用来杀人的,黄山神尼的刀更是名动江湖,威震四海,偏偏却起了个温柔的名字。  神尼,应该是出家寻求清修的尼姑,给这刀起的名字偏偏却是那么多情。  长刀名曰:娉娉  短刀名曰:袅袅  那是女孩儿家的名字。  “沈公子请。”一蹬腿冲向沈岩。  沈岩的宽剑也已出鞘,挥剑迎上。  黄山神尼武功以轻功称霸江湖,一双柳叶刀随着跳跃的身影上下翻飞,快迅无常。王幽兰以‘飞燕迎春’轻功配合二十四式‘春风舞柳’柳叶刀法,将黄山神尼的神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渐渐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见一团飘忽不定的白影和两道白光围住沈岩。  沈岩不愧是武林四杰,他的剑很宽,很沉,所以他常常抱在怀里。此刻,如此沉重的宽剑在他手中如雷霆万钧般呼呼有声,有如闪电般突然从臆想不到的部位和时间刺出,快疾如电闪般恰到好处地挡住王幽兰凌厉的一击。  沈岩本是一孤儿,被八剑堡大堡主收为徒弟,尽得八位堡主青睐。加上他聪明伶俐,学得一身绝艺。沈岩性格孤僻,不被师兄弟几堡主的孩子们喜欢,常常一人坐在堡后的山顶上呆望天空,甚至下雨天也常常赶往山顶,淋个透湿。后来他竟从打雷及闪电中领悟出不少武学真谛,将八位师父不同剑法融会贯通,自创出十六式“闪电霹雳十六剑”。三年前自觉越来越不为师兄弟所喜,便怀抱宽剑独自下山,游历江湖,以这套剑法连败七大剑派中的年轻高手而扬名江湖。因其性格孤僻,行事独来独往,被江湖人称为独剑,名列武林四杰风、云、雷、电中的电,就是为因其用一柄沉重的宽剑使出快速迅捷的闪电霹雳十六剑法,异常独特。  此时见王幽兰攻势越来越旺,不敢大意,将‘闪电霹雳十六剑’尽数施展开。  斗了一百多招,沈岩渐渐落了下风。王幽兰一声娇喝,腾身空中,使出燕子三飞,头下脚上,双刀在前冲向沈岩。‘燕子三飞’是黄山神尼名震江湖的一招,沈岩知道这招的厉害。大喝一声,使出‘闪电霹雳十六剑’中最后一式‘鬼哭神嚎’,双手握剑,旋转身腾空迎向王幽兰的双刀。王幽兰刀在沈岩的剑尖一点,一个翻身从沈岩头顶翻至沈岩身后,双刀斩向沈岩后颈。沈岩被王幽兰双刀一点受阻,身子向下落去,见王幽兰已至自己身后,忙急速下坠,双足方着地,一拧身使出防守的一招‘雷鸣云散’,挽出三朵剑花,点向王幽兰的双刀。  王幽兰在刀剑相撞的一瞬间,一闪身又到了沈岩身后。沈岩再一转身,又是一招‘雷鸣云散’。可刚挽出一朵剑花,王幽兰左手刀刺了进来,荡开沈岩长剑,眼看右手长刀就要顶住沈岩的咽喉。  突听飕的一声响,长刀被震开,王幽兰身子被这一震,荡了一荡,人如一片柳叶向后飘去,落在三丈外望泰塔的塔檐上。  “啊!”直到此刻,碧儿才发出一声惊叫扑入阿娇怀中。  王幽兰怒目而视别玉寒:“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姑娘武功高强,但也不可随便伤人。”别玉寒一直手握一粒石子,静观场中打斗,方才发出石子救了沈岩。  “我和他只是比武,干吗杀他?哼!你多管闲事,以后找你算账。”刀一闪不见,人飞入黑夜中不见。  半天,叮当一声,沈岩将手中宝剑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沈大哥。”碧儿哭喊道,情不自禁向前迈了几步。  别玉寒一跃拦在沈岩前面:“沈兄,哪里去?”  “哪儿都行。我沈岩还有脸呆在这儿吗?”  “沈兄,不就是输了一场吗?用不着这么灰心丧气。”  沈岩瞪他一眼,转身又要走。  “深山十年付一剑,只为雪耻一刹间。纵使夺魁傲江湖,白发苍苍意阑珊。沈兄,你就是深山古刹练剑十年,到头来赢了又如何?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光华换来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值得吗?在下看沈兄太注重一胜一负,一得一失了。”  “人在江湖,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输就是死”  “说的对,但如果沈兄连死都不在乎,胜负又如何?什么时候人不计较胜负,不在乎生死,眼才能看得远,武学才可能登堂入室。为争名而练武,就一定是真豪杰吗?”  见沈岩心有所动,马上接着开导:“其实沈兄武功不差,剑法更是奔如雷霆、快如闪电。也就败在脚下步法不够轻盈,轻功上输给那机灵丫头。回来路上我与沈兄交流交流,也许不出十天半月再与那丫头交手,即使赢不了,你也会打个平手。”  “真的?”沈岩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那当然。”趴到沈岩耳边:“再说,你面壁十年不要紧。岂不苦了碧儿?我看她对你可上心了,就为那丫头我也不能让你走。”声音不大不小,正让不远的碧儿听到。  沈岩看了碧儿一眼,回头给了别玉寒一拳,心情好了许多。  再看碧儿,满脸通红,似喜似嗔地瞪了别玉寒一眼,不知是感激他留下了沈岩,免了自己十年空闺相思之苦呢,还是怪他嘴儿把门不牢,胡说八道。  “走吧,回去我们就开始交流。”别玉寒离开沈岩。  走过碧儿身边,悄悄逗她:“碧儿,抓住机会啊。”  气得碧儿直跺脚,刚要消下去的红晕又飞上两颊。见沈岩跟来,连忙跑回自己小姐身边。  回到客栈,沈岩就要让别玉寒教他轻功步法,别玉寒却让他拂晓时在客栈外等着,说要先热热身。  “热身,热什么身?怎么热身?”  哈哈一笑,拉着杜隽和阿娇进了屋。  碧儿满脸通红地朝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扭头见沈岩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狠狠地拧了他一下,跑开了。  别玉寒让小二抬来店里最大的浴盆,添满热水。杜隽、阿娇一看架势就知他要干什么,二人爬上大床,面内而卧,谁也不理他。  “喂,先洗洗再上床。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脏?”别玉寒冲二人叫道。  “你洗完我们再洗。”阿娇头也不回  “那怎么行?咱们要一起洗。嘿、嘿,同洗、同洗。”一把抓过阿娇,三下五除二剥个干净,将那团白花花的肉扔进浴盆。  杜隽赶忙往床里面躲,使劲用被子捂住自己。但照样被别玉寒一扯,被子不知去向。伸手一拽那双滚圆的脚踝,拉向自己,一样利索地把裙子、亵裤扯下,轻轻地将这团白肉放入盆中。  那是因为杜隽个儿大,如扔进去即使砸不死阿娇也得溅出许多水,湿了屋地。再说阿隽生长于西北,从小怕水,一被抱起便紧紧搂住别玉寒的脖子,别玉寒也舍不得扔她进去。  阿娇与杜隽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羞的不敢看对方。阿娇是第一次与别人同浴。杜隽虽曾与甄如玉一起双凤戏龙,但却也是第一次与别的女孩子洗澡。何况马上要跳进来个别玉寒。接下去会怎么着?两人都不敢再想。  别玉寒脱衣跳进浴盆坐下,见二人仍捂着脸,一笑将二人一边一个搂在怀中,两只手不老实起来。先是一手握住一只乳房,揉揉捏捏,不时还拽拽一大一小两颗樱桃,像是要摘下来。二女的乳房在自己手中越来越硬。然后慢慢望下滑,过了平坦的平原,来到小丘,轻轻揪起两根芳草在手里捏捏,二女一声惊叫。食指探入缝中,摸索到缝顶,与拇指一起捏住了那粒小肉肉,忽轻忽重揉了起来。二女同时呻吟起来,双手不得不放开脸,伸入水中抓住别玉寒的手。  “继续捂着你们的脸,没关系,我帮你们洗。”做了个鬼脸。  “讨厌!”、“哎哟。”二人同时将脸迈入别玉寒的怀中,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别玉寒觉得二女的手象是要拉开他的手。又象是按住他的手,不要他离开那儿。两腿越分越开,身子越来越软。  二女也奇怪,自己从小天天洗澡,也没觉得什么,怎么别玉寒的手指一洗那儿,自己就瘫软、麻痒起来。随着那手指的一轻一重,心里一揪一揪的,一下空虚,一下充实;脑海里一跳一跳的,有时一阵空白,一阵迷蒙;双腿越来越酸软无力,不听使唤,还不时抖动几下;口中越来越干燥,渴得要命,不禁大声呻吟起来。  别玉寒将两人的小手放在自己早已雄赳赳、气昂昂的长枪上,两只小手立即慌乱地上下揉搓起来。不一会,别玉寒胀得难以忍受:“阿隽,快替大哥吹吹箫。”  杜隽吃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招兰花手轻挽巨龙,轻轻含在口中,香舌连转,轻舔龙沟。阵阵麻痒从两腿之间传来。心中淫性大起,一只大手从后面分开杜隽的屁股,食指、中指一并如利剑般插入她的桃花洞中。杜隽双臀一阵巨颤,口中一阵哇哇乱叫,但因口中含着那么大一东西,谁也听不清她在叫些什么。  二指连戳,杜隽双臀连颤,手嘴却舍不得离开。阿娇看在眼里,舌头贪婪地在小口里打转。别玉寒看在眼里,将另一只手离开阿娇的乳房,摸到她的臀部,揉搓几下,同时中指轻按阿娇的菊花小穴,揉了揉,轻轻插了进去。阿娇啊的一声,香臀也象杜隽一般扭动起来。扭着扭着头也凑到杜隽旁边,上下舔起龙身。阿娇与杜隽一个舔上面,一个舔下面,一个咬左边,一个咬右边,相互交替。  看看天已不早,水要凉了,两个丫头也被折腾的受不了了,便步出浴盆,一手一个将俩人拎了起来,往床上一扔,迫不急待地扳过杜隽来她个面朝天,两条肥肥白白的大腿一分,巨龙一挺,长驱直入。犹如饿了三天刚放出笼的猛虎恶狼,没有了白天的温文尔雅、怜香惜玉。猛烈冲杀的同时,将阿娇翻过来,抱住双腿一分,一头埋在两腿之间,轻轻咬住阿娇的肉豆。舌尖猛舔豆尖。阿娇初次被人咬着那地方,如何受得了?嘤的一声全身散了架,无力地如八爪鱼般四肢酸软,趴在杜隽身上。脸正好埋在杜隽的胸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张口咬住杜隽一颗樱桃。杜隽下面正感受着别玉寒的勇猛、强烈和激动,也感到自己体内的鲜血在奔腾、在燃烧;全身的肌肉在收缩、在颤抖;突然,阿娇这儿一趴一咬,杜隽脑里一阵空白,晕了过去。  见杜隽晕了过去,别玉寒拔出巨龙,对准阿娇的菊花穴,缓缓挤了进去。也许是以前曾承受过,又或别玉寒的手指已在里面转过一圈,加上阿娇此时已经被弄得晕呼呼、迷蒙蒙的,感觉不到疼痛。相反,在经历了被别玉寒咬的一揪一揪的难受之后,那种胀满带给她一种充实、踏实和满足。别玉寒的每一次冲刺、一插到底,都让阿娇感受到表哥的勇猛、男性的自豪和对表妹强烈的爱。那勇猛的冲刺和充胀令阿娇觉得自己的双臀被表哥的利剑劈成两半,全身的骨架随着每一次冲刺一根一根地被拆散。随着骨头被一根根的拆散,阿娇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升华,在升华,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尽管承受的部位不同,阿娇最终也没有逃脱同杜隽一样的命运,在表哥低吼一声,一阵颤抖,喷出憋了几天的爱之液时,阿娇被浇得晕了过去。  过了许久,杜隽和阿娇微笑回味着睁开双眼,已一左一右被别玉寒搂在怀里。杜隽轻轻捶了一下别玉寒:“今晚你真粗鲁、野蛮,像条被饿坏了的老虎。”  “本来就是么,饿了三天了。”  “三天就这样?怎不知你是怎么在深山老洞里捱过这八年的?”阿娇白了他一眼。  “对着树干呗。哪天我带你们去看看那颗老槐树,百年树干被我搞得千疮百孔。”别玉寒开玩笑。  “哎呀,你真流氓。”二女信以为真,一起骂他。  “阿隽,怎么样,今晚感觉好吗?”别玉寒问道。  “不告诉你。”  “是吗?”双手往杜隽臀沟里抓去。  杜隽拼命扭动屁股:“我说,我说,人家说还不行吗?我觉得自己如大海中一叶小舟,一下子浮起来,一下子又沉下去,到最后阿隽都弄不清楚是浮上去了,还是沉下去了”。  “你肯定沉下去了。看你四肢敞开躺在床上,像个肥肥的大螃蟹。”  “呸!”杜隽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阿娇你呢?”  “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栓住腿的小鸟,刚飞入云中,一拽给掉了下来。我又拼命地挣扎,飞上去,又被拽下了。上上下下,最后脑子一阵空白,都不知是飞上去了,还是掉下来了。”  “你没飞上去,也没掉下去。”  “为什么?”  “你被我钉那儿了。”  “讨厌。”  想了想,别玉寒故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进前面像海舟,插后面像云鸟。”  “你?”两人瞪着他,一边给他一巴掌。  杜隽突然回过味:“你,你进阿娇妹妹后面了。哎哟,你真脏,你真脏。”使劲捶打起他。  “要不你来尝尝云鸟的滋味?”  “我才不要呢,留着给阿娇妹妹吧。”  “隽姐姐,下会该你了。不能老让他进我的后门,弄得人家第二天都走不了路。”想起在徐州被表哥第一次刺穿菊花小穴后的情景,脸上直发烧:“真不知我这千里寻表哥是赔了还是赚了?”  见天要亮了,别玉寒起身穿衣:“是赔是赚你自己清楚。”  “我也要跟你学武功。”杜隽一轱辘爬了起来,帮别玉寒穿衣服,两只硕大的乳房在别玉寒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伸手又摸去,被杜隽一巴掌打开:“人家沈岩还在外面等你呢。”  带着杜隽出了客栈,沈岩已在外面等着呢。见二人走来,问道:“热身过了?”  杜隽瞪了他一眼,又白了别玉寒一眼,满脸通红没有说话。  三人走向前面的小树林,别玉寒便走便讲:“沈兄,别怪我唠叨,武功要精进,你首先得改脾气,有些事不能太认真。就俩字‘逍遥’。离开这俩字,我这轻功到你手里就变成了死的了。”  来到小树林,别玉寒将龙龟八步的要领讲给二人听,同时走着步法示范给他们。沈岩到是练武的料,立刻专心进去。杜隽武功本就低,好多都不明白,问个不停,还嫌他走的太快看不清楚。自己的老婆不敢发脾气,别玉寒只好耐心讲解、示教。最后总算依葫芦画瓢能走下来,虽说常出错。沈岩越练越惊奇步法如此奥妙。用行云流水来形容太笼统了,因为当你行云流水般跳跃滑行时突然迈出不合情理的一步,完全改变了方向,保护了自己,也令对方措手不及,更能躲过对方致命一击。如是自己此时出手,对方必料不到而失先机。越练越兴奋,最后不打招呼一人跑到边上拔剑练习起来,想把自己的‘闪电霹雳十六剑’与刚学的轻功揉合在一起。  剩下她们两人,杜隽突然问道:“别大哥,你这轻功步法叫什么名字?”  “叫,叫海舟云鸟步。”  “海舟云鸟步?”  别玉寒一笑:“前面像海舟,后面像云鸟。”  杜隽满脸菲红,骂声讨厌伸手照他胳膊拧去。别玉寒一拧身使出龙龟八步躲开。杜隽不甘心,使出刚学的龙龟八步追过去。别玉寒总是在杜隽即将抓到他的瞬间躲开。两人就这样在小树林里捉起迷藏来。天大亮的时候,杜隽的步法也有了长足进步,虽说仍很慢,但基本能连贯起来了。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追起男人这么不要命?”  杜隽大窘,脸一红停住脚步。只见洪友剑一行步出客栈。不见阿娇出来,知道那丫头夜里玩得太疯,还在蒙头大睡。瞪了洪友剑一眼,跑进客栈找阿娇去了。  沈岩也停下手中的剑。张岱一脸的惊奇:“好神奇的轻功步法。”  一行人离开小镇,继续北上。一路上快马飞驰,进了河北境内。自从枫林坡之后,那位神迷的刺客,还有飞鹰堡再未出现。  这日,来到一座山岗。大家刚上到岗顶,转过一片树林,都停止不前。  前方官道正中站立一少女,一袭白衣,正是前日大闹铁胆庄和与沈岩比武的王幽兰。  众人下马,天山二怪立刻站在洪友剑身前,张岱也暗中将真气运到十成。沈岩向前两步:“王姑娘来得正好,沈某不才,想再与姑娘比试一番。”  “看来这几天你还真学了点东西。不急,等你有把握再来吧,本姑娘一定奉陪。”一口回绝。  “张前辈,看来这次轮到您老了。”别玉寒同张岱开玩笑。  张岱尚未开口,王幽兰抢道:“张大侠是前辈,江湖十大高手之列,晚辈不敢放肆。本姑娘是冲放肆之人来的。”  一指别玉寒:“本姑娘是找你来的。”  别玉寒一愣:“找我?我可不是放肆之人,只怕姑娘找错了。”  “没错,我要同你比武。看看那位随便传授几招就能赢了本姑娘的人有多大本事?”原来王幽兰赢了沈岩后一闪不见,但并未走远,听到了别玉寒与沈岩那番话。初始只把那当成笑话,自己是武林十大高手中排行第二的黄山神尼最心爱的关门弟子,尽得其真传。尤其是轻功更是名扬江湖。就凭他与沈岩交流几下就能胜过自己岂不是开玩笑?越想心里越气不过。昨天夜里到小镇住宿时发现别玉寒一行人住进对面客栈,便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右手拔出柳叶刀,一指别玉寒,娇喝一声:“拔出你的剑。”  摇摇头,一笑:“我不会拔剑的。”  “那就别怪我杀了你。”一咬牙冲向别玉寒。  别玉寒背着双手微笑着看着阳光下寒光闪闪的刀尖刺向自己,一动不动。众人大惊,杜隽、阿娇更是花容失色,张大口想喊却喊不出口,因为刀飞快地冲向别玉寒。太快了,也许她们还没喊出口,别玉寒就会人头落地,或者脖子上被穿出一个大口子。  快速刺来的刀在自己面前三寸处突然停住。别玉寒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双柳叶刀,薄薄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寒光泛泛,仍是淡淡一笑,异常镇静:“真是一对好刀,刀薄刃利,透着闪闪寒光,必是削铁如泥。”  王幽兰还有围观的人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什么时候?竟评价起马上就要削掉自己脑袋的凶器,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望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刀尖微颤:“你为什么不出剑?”  “我说过我不会拔剑的,就不拔剑。”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缓缓收回刀,盯着面前依然微笑的男人:“看来你今天是不会与本姑娘比武了?”  “当然不会。我从不在心情好的时候出剑,去大煞风景。等哪天在下心情不好时姑娘再找在下,在下一定奉陪。”  “这么说看来你今天心情很好咯?”  “那当然,金秋佳人,美不胜收。”  “哼!”王幽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喂,姑娘像是也要北行,既是同路,何不同行?”  王幽兰头也不回:“本姑娘从不在心情不好时陪人散步,今天本姑娘的心情不好,等哪天心情好时再同行吧。”  整个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别玉寒愣在那里,众人哈哈大笑。  王幽兰不见了,阿娇与杜隽跑到他跟前,一人拧他一把。别玉寒痛得哇哇大叫:“干嘛呀,你们?”  阿娇一撅嘴:“你不是不怕死吗?想掐死你”。  “刚才你找死呀?为什么不出剑?”杜隽一样撅着嘴,手捂着胸口。  洪友剑走过来;“不出剑不等于不出手呀。你们两个丫头不用担心自己没过门就成了寡妇。”  二女大窘,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别玉寒两眼一亮,紧紧盯着他。  “别那么看我。我即不懂武功,也没那么高明。只不过我站在别兄身后,正好看见别兄右手中、食指并拢,想必是要出手挡她的刀。”  “真的吗?那你不早说。”阿娇揉了揉别玉寒那被自己掐红的胳膊。  微微一笑,别玉寒飞身上马,大家也都上马入车继续前进。  两日后,过了通州不远,京城巍峨的城墙映入眼帘。阿娇小时在京城住过,不觉什么。生长在西北的杜隽却是第一次来到京城,兴奋地高喊起来:“到京城了,我们到京城了。”  转头问阿娇:“阿娇,你来过京城吗?”  “那当然。我父亲赴任南京前一直在京为官,我是在京城长大的。”阿娇得意地回答。  “那你见没见过皇帝老儿?”  “皇帝有那么老吗?”洪友剑问道。  “我哪知道他多大岁?我听我们那儿大人都这么说。”  别玉寒勒住乌龙,望着远处巍巍耸立的城墙。城墙在夕阳下带着一层朦朦的红色。朦胧的城墙后面是巍峨的令人不敢仰视的宫殿,是权力和荣耀的象征。那里有着最神圣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皇权,那里有着天下千百学子十年寒窗、为之奋斗的梦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位?可这趟梦想之旅却因命运的作弄而推延了八年。八年后当自己终于来到这里,面对着巍峨的城墙、神圣的宫殿,自己心中裹藏了多年的梦想却消失的无影无息。  它到哪里去了?难道自己真的视名利为过雨云烟?  “别兄,想什么呢?”洪友剑问道。  苦笑一下,摇摇头没有回答,一夹马镫,乌龙一声长嘶,冲向宽大的城门。  刚冲到城门口,把门的士兵举起手中长枪,大喝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骑马闯京城,想造反吗?”  赶紧跳下马:“对不起,马跑的太快,一时煞不住,请各位兵爷见谅。”  “到京城要做什么?”一位大兵斜着眼,大列列的问道,一副傲慢的神态。  微微一笑:“不做什么,到京城观光。”  洪友剑一行赶到城门,裘云一声我有腰牌,伸手入怀。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马蹄声,士兵一横手中长枪,推向众人:“闪开,闪边上去。”  随着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土,十余匹健马呼啸而过。为首的是四名年轻公子,其中两人佩着腰刀。  马队过后,士兵又要检查。裘云掏出一样东西在士兵眼前一晃,士兵的眼一睁,就听啪、啪、啪每个士兵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士兵们还揉着脸,大家已进了城。  “裘大叔,你胆子够大的。连把门的大兵的脸也敢扇?”阿娇好奇的问道。  裘云尚未回答,洪友剑抢在前问道:“刚才那队入城不下马的是什么人啊?”  路上从不轻易开口的王总管答道:“是京城的。”  “京城的?那更应该知道京城的规矩了”。洪友剑脸色有些阴沉。  “主人,主人。”王总管结结巴巴。  “有什么话,说。”洪友剑冷喝一声。  “是。那是京城四个年轻公子。分别是京城侍郎、九门提督李锦诚的公子,刑部尚书苗万奎的的公子,东方家的大公子和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号称‘京城四少’…”  “好了,别说了。”一挥手,转向别玉寒:“别兄在京城可有亲朋好友?准备下榻何处?”  “怎么?到了洪兄地面上还能睡在大街上?”别玉寒笑了一笑:“咱们可是一路上刀枪里走过来的,你太不够朋友了。”  洪友剑哈哈一笑:“王总管,给别兄他们找京城最好的客栈。明天再在京城给别兄找一套上好的宅子”  “得,得。在下开个玩笑而已,不劳洪兄大驾。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还要到冷大人家办正事要紧。”  “冷大人,别兄说的可是吏部尚书冷大人?”洪友剑问道。  “对,对。”别玉寒答应道:“洪兄可知冷府如何走?”  “那当然,不知道冷大人府,那还算京城人吗?”告诉别玉寒冷府如何走。  与洪友剑一行分了手,带着杜隽、阿娇、碧儿和沈岩在前门大石栏西北角的皇城客栈包下一跨院后便奔往冷府。  冷府座落在皇城西面叫府右道的地方。关闭的红漆大门前两座大石狮子威风凛凛盯着过往的行人。沈岩上前拍拍门上的大铁环。不一会,门开了,探出一脑袋。一缕花白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各位有什么事?”  “烦请老丈通报一声,扬州别玉寒有事拜见冷大人。”递上名帖。  花胡子老者一惊,随即换成一脸的笑容:“你就是别玉寒啊,你可算来了。再晚来我老头子可就要跳楼了。”  “噢?”轮到别玉寒大吃一惊。难道这冷大人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自己要来找他?一拱手:“冷大人知道在下要来?”  “哎呀,冷大人不知道你是谁,怎会知道你要来不来的。是一个丫头每天两趟跑这里敲门,问有没有一个扬州的别公子拜见冷大人。一连多天,搞得我老头子听到敲门就头痛。以为她是神经病。没想到还真有你这号人。”老者直摇头,不敢相信。  别玉寒愣住了,哪个女子会到这里等我?难道是甄如玉?如果是她纠缠不清,可他怎么会走到自己前面呢?  刚要问,一顶轿子来到门外。轿帘掀开,一位身着官服的六旬老者开口道:“冷福,怎么回事?”  被唤作冷福的看门老者赶忙上前鞠躬:“老爷回来了。正好这里有位扬州的别公子有事拜见老爷。”  别玉寒上前一步,躬身致礼:“扬州别玉寒拜见冷大人。小生唐突拜访,多有冒犯,请大人原谅。”  “你与扬州别蓝心?”  “正是家父。”  “噢!常听说别大人有一儿子英俊聪明,有江南神童之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冷大人过奖,折杀小生了。”  “贤侄不用客气。冷福,带别公子一行到客厅坐,老夫换过衣服就来。”  客厅相见,介绍沈岩、阿娇等人后,别玉寒将自己路遇吏部次郎吕辅仁被刺,为其所托来见大人一事相告。冷大人直摇头:“别贤侄也许弄错了,一月前荆州方面上书报丧。吏部次郎吕辅仁在回乡探亲途中在三峡江中不幸翻船,全家遇难。”  “竟有这等事?”当下将自己所见之人相貌描述一番。  冷大人点头说相貌符合,心中纳闷儿。  “请问冷大人他们可打捞上吕大人的尸身?”  “没有,据报是船梢公水性好,幸免于难。上岸报官后再去打捞,一天一夜几十里未见尸身浮起。贤侄知道三峡江水何等急速,岂能找得到。”  心中明白这必是谎报。但杜隽和影儿紧随自己走同样的路却未见尸体及打斗痕迹,想起影儿所说闻到的化尸药水味,其中必有隐情。一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玉虎,递给冷大人,说是在吕大人轿内发现的。  站起身:“小侄总算不辱吕大人临终所托,了结此事。打扰冷大人了,小侄告辞了。”  冷大人起身挽留,让吃了晚饭再走。别玉寒婉言谢绝。  一行人刚走到客厅门口。冷福带着一位小太监进来:“老爷,宫里来人了。”  小太监扫了众人一眼:“冷大人这里有客人?皇上口谕,请冷大人今天有时间入宫一趟。”  “皇上招见老臣,老臣这就更衣入宫面见皇上。”  “不急,不急,等冷大人会完客入宫不迟。”小太监劝过冷大人后转身离开。  送走宫中太监,冷大人告诉别玉寒皇上多日未上朝,今日突然召见,恐有要事,问清别玉寒留居何处后,嘱咐冷福代为送客,自己入内更衣。  来到大门口,问冷福每日敲门姑娘是何模样?冷福正要回答,突听一阵敲门声。第一集 名扬京城 第十一章 意外之喜 朝阳公主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今天总算熬到头。”冷福边唠叨边走向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位一身青色长裙的美丽姑娘,在两名俏丽的丫环侍立搀扶下亭亭玉立。秋风吹起长长的裙裾,宛如风中摇曳的香菊,正是武昌分别的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刚要开口,突然看到门里面走出自己日日想、夜夜念的人儿,一下呆在那里。  “影儿姐姐,影儿姐姐,你怎么到京城来了?”别玉寒尚未开口,杜隽先跑出来,叫着跳着一把抓住千叶影儿。  “还用问,当然是偷偷来看准女婿的呗。”别玉寒笑道。  “准女婿?啊!你什么时候和影儿姐姐也定了亲的。”杜隽睁大眼睛,看着别玉寒。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影儿未来的婆家东方世家就在京城。”别玉寒暗怪杜隽胡闹。  “我们家小姐来京这么多天除了冷大人的府邸外,可不知道东方世家的门冲南还是冲北呢。”与明镜一起搀扶着千叶影儿的如月为小姐抱不平。  心中一阵感动,走上前,低声道:“影儿,京城的秋天这么冷,怎不多穿点?”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话带着一丝问候、一丝责怪、一丝关怀,还有一丝温情。在千叶影儿的耳中胜过千百句甜言蜜语。千叶影儿眼圈一红,低下头。  千叶影儿在冷冷的秋风中摇曳多姿,有些弱不禁风,别玉寒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系上。突然胳膊被人拧了一下,是阿娇站在他身旁。一双凤眼看着千叶影儿,透露着疑问和警惕:“表哥,这位姐姐是?”  “噢,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表哥回家前结识的朋友,叫千叶影儿。”一指阿娇:“影儿,这是我的表妹阿娇。淘气难管,有时间帮我调教调教。”胳膊又挨了一家伙。  千叶影儿与阿娇相互见礼。介绍了沈岩后,问了千叶影儿一行客居何处,便请她们搬到皇城客栈来住。千叶影儿与两个丫环自是乐意的不得了。叮嘱祝二去自己下榻的客店结帐把东西搬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高高兴兴地回到皇城客栈。丰盛的晚餐后,沈岩与祝二继续喝酒谈天。别玉寒心里纳闷,这沈岩平素话不多,与这赶车的祝二倒谈得来。其实,沈岩是个孤儿,被八剑堡里的师兄弟看不起。从小便有一种自卑感而变得不合群。但他却与堡里的下人混得很好,常常帮他们摆平不少难事。因此今日见到与别玉寒、洪友剑一行不同类型的人,甚感亲切,仿佛回到了在八剑堡与喂马的小六子打扫练武场的王二狗喝酒喝的烂醉的时候。  杜隽、阿娇和碧儿拉着明月、如镜跑出去,影儿刚要跟出去,被别玉寒一把拉住。将影儿拉到自己的房间,问她怎么到北京的。  原来千叶世家虽以医药和铸造兵器而名动江湖,但在四大世家中却派在杭州慕容、京城东方、洛阳南宫三家之后,敬坐末位。武功一途与三大世家相差更远。为了向北拓展业务,父亲千叶无方想将自己的女儿远嫁给东方世家的大公子东方腾云,两家联姻从而在四大世家中脱颖而出。千叶影儿聪明美丽,心比天高,听说东方腾云虽名列武林四杰,为年轻一代中娇娇者,但在四人之中却是名声最不好的,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心中不喜便外出散心,路遇别玉寒,一句‘知音何处?春恨又悲秋’深深打动了她沉寂多年的心,见到别玉寒后更为其英俊和才气所折服,当萧声与琵琶声融合在一起时,一颗芳心也融入对方的心中,从此有了牵挂。本来费尽心机将别玉寒领回家让父亲一见能改变心意,谁料父亲如此粗暴对待别玉寒和杜隽,她深感不满,与父亲大吵一场。父亲气她乱来,便把她软禁在绣楼上,命明月、如镜看好她们小姐,不准再离开千叶府半步。同时安排联系东方世家选一吉日双方见见准女婿、准儿媳,双方如无意见便定个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见父亲非将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不可,心已他属的千叶影儿再也坐不住,在祝二和两个丫环的帮助下偷偷逃出来。本想到扬州去找别玉寒和杜隽,但觉得太露骨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到了扬州,他们已经离开北上京城,反而扑个空。聪明的影儿想到了到冷大人府上守株待兔的办法。  别玉寒一笑:“那你可是逃出狼窝,又入虎穴。我可比那东方腾云花多了。”  脸一红,纤纤细手点了别玉寒的前额一下:“还好意思说。影儿第一眼看到你就看出你面带桃花,有多妻多子之命。”  别玉寒一惊:“等等,你说你也看出我有多妻之相?”  “还有别人说过?”千叶影儿问道,脸上有些不信。  别玉寒将泰山拜见无为大师之事说了。千叶影儿乐了:“我说呢。无为大师就是小妹的师父。小妹十岁时与爷爷‘不死不医’千叶不医到泰山拜访无为大师时,无为大师花了三个月时间教给小妹相面、观风水、及五行奇术。我师父的相面术与世俗的麻衣相法、达摩相法不同。是师父年轻时无意间得到的。甚为灵验。师父也这么说,应该不会错的。”  自从与无为大师谈过后,发现自己既喜欢杜隽,又爱恋表妹。对欺骗自己的甄如玉心中虽憎恨,却在与阿隽、阿娇欢好时常常想起那一头红发,还有腿间同样红红的芳草。见了王幽兰也是蠢蠢欲动,如今重见影儿心里更是高兴非常。自己不但花心,而且人说话做事也处处风流随便,没有了昔日读书人那点扭捏,难道自己这辈子真有众多红颜相伴?  忙问影儿:“那你看我能娶多少妻子?影儿。”  千叶影儿俏脸通红:“讨厌,我不告诉你。”一顿:“何为多?何为少?如不能心心相印,一个也多。如果公子能动之以情,行之以意,不厚此薄彼,使姐妹和睦相处。再多也不多。”  “这倒也是。”想想有道理,不然岂不委屈了自己胯间巨物,想着就把它说了出来,直把千叶影儿羞的低头骂他不害躁。一双手在影儿的身上有意无意地走动,时轻时重。千叶影儿瞪自己时就停下来,轻轻吻吻她,对方害羞低头避开时,手便又不老实起来,但总是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让对方过分难为情和对自己反感。  感觉到千叶影儿放松了,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抵抗之意,更加不老实,自己的禄山之爪在对方身上摸来摸去的同时,一只手抓住影儿的手在自己身上来回移动。慢慢地,趁着千叶影儿陶醉的时候,移向自己腿间。  与影儿独处呆了这么长时间,讨论的净是些有关多妻的问题,下面那东西早不甘寂寞,坚硬翘起。陶醉中的千叶影儿冷不防被别玉寒将自己小手牵到那里,触及一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一声惊叫。  “怎么了?影儿。”别玉寒问道。  “你,你,你怎么长那么大?”吞吐了半天,害着羞终于问出口。千叶影儿出身医道世家,精通医术,自幼博览群书,对这东西知道的远比甄如玉、杜隽、阿娇多的多,触及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庞然大物,惊吓得出了声。  “现在你知道你相公不光有多妻之相了吧。你相公还有征服多个老婆的武器。不光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还得有这什么什么的才行。是不是,老婆。”  “谁是你老婆?人家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呢。”千叶影儿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我把武器都交你手里了,只要它一入鞘…”  “不行。”就要撒手。别玉寒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安在她的手上,轻轻上下动起来,顺口讲起自己在逍遥洞吃了龟胆龙丹后的变化。千叶影儿听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早忘了自己的小手还被他拿着上下摩擦着利剑。  “你真是胆大命大,连吃龟胆和龙丹。其中任何一样都是重阳之物,汇集龟龙千百年的阳灵之气。一颗弄不好就会让你七窍出血,要了你的命。两颗下去你竟然没事,全靠你已练成逍遥神功,还有阴阳果和寒玉床的帮助。内功是不是也增长许多?”  “对,刚开始我还以为全长下面了呢。”  “讨厌,瞧你那点出息,那重阳之物当然使你有了征服多个女子的本事,不然还不早累死你了。喂,我看杜隽妹妹身姿体态与上次有异,你是不是已与她巫山云雨过了?”  “嗯。那你看阿娇呢?”  “以前没见过阿娇妹妹。但身子仍像是处子之身。哎呀,我看不出来。”  趴到影儿的耳边:“你眼光真准,阿娇还是未开苞。但我把她后面先给开了。”  “哎哟,你真是的。”羞得要用手去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那儿揉呢。脸一红,冷不防推开别玉寒,跑了出去。  嘿!已经到手的小麻雀一不小心又飞了。  涨得难受的在屋里艰难的走来走去。半碌碌的,真他妈的难受。心里盼着杜隽、阿娇早点回来,谁知碧儿来传话,说阿娇和杜隽今晚不回来了,要与影儿姐姐一起睡。气得别玉寒咬得牙根直痛,只好草草上床睡觉。这么多天第一次单独睡觉,还真感觉到罗衾不耐五更寒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起来,一推门,见影儿、杜隽和阿娇三人从影儿的房间出来。迎上前,狠狠瞪了三人一眼,然后坏坏地一笑:“看样子你们仨还挺高兴,该不是有同喜之好吧?”  “你才有那种怪癖呢。”阿娇嘴一撅,回了他一炮。  千叶影儿一笑,挽住他的胳膊。别玉寒故意重重压住她的手:“今儿手别再下去了,害得我昨夜一晚没睡好。”  “那是你自找的。”脸一红,接着道:“寒兄,杜隽、阿娇和小妹昨夜聊了一晚上,寒兄功夫真好。”  别玉寒故意装糊涂:“你指哪方面?”  “讨厌,不理你了。”松开他,拉着杜隽和阿娇跑进餐厅。  席间问了小二现在京城有什么好看的,小二便不厌其烦地唠叨起京城名胜来。一行人决定先近后远,先去陶然亭菊园赏菊,明天西山观红叶。  吃过饭后,大家早早离开客栈,骑马乘车赶往到陶然亭。到达菊园时已有不少人在园子里。好大的菊园!红白黄各种颜色、品种的菊花争相开放。红的如火,白的如雪,黄的像纯洁的金子。三种不同颜色的菊田穿插绞索在一起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而乌黑的墨菊点缀在其间更是起到画龙点睛的神效,使优美的菊园宛如一副意境深远的泼墨画。徘徊在菊田中的小道上,仿佛置身在世外仙界而非喧哗的京城。  正在欣赏菊花时,对面来两个美丽的少女,分着红色和白色长裙。红丰白瘦,红黑白白,红矮白高。穿红裙的姑娘虽然皮肤稍黑,但却别有风韵,一点没有减少她的美丽。矮矮的身材显得丰满结实,一看便知是一位感情奔放、活泼爱动的女孩子。与穿红裙子的姑娘相比,穿白裙的姑娘却是一位位冰肌玉肤,冷艳如仙的美女。高挑身材,气质高贵非凡。一头乌黑明亮的柔丝高高盘起,斜插着一根金黄色的珠花。珠花的末端为镂空金丝织成的凤凰,凤凰头顶上两侧翅膀各镶嵌着一粒大小、颜色一模一样的洁白钻石,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更为惊奇的是凤凰口中吐出一根金丝,吊着第四颗一模一样的钻石,随着姑娘阿娜优美的步法缓缓前后摆动着。圆圆的耳垂上戴着两颗不大不小、外白内蓝的喇叭花状的玉石耳环。光洁无瑕的瓜子脸庞上淡淡春山,盈盈秋水,鹅脂粉鼻下樱桃小口微闭,嘴角向上略略翘起,似喜似怒,似娇似嗔,生出无限春色。雪白光滑的冰肌玉肤配上一尘不染、质地上好的白色长裙,气质无比高贵、温雅。当那双清澈的明眸向你望来时,让你生出觉得自己污秽不堪、自惭形秽的感觉。当你大着胆抬头望去时,那双清澈的明眸又显得迷朦、冷傲,让你感到被拒之千里以外。比王幽兰和甄如玉还要美丽,更显高贵。天下间竟有女人美得如此过分。  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书生,个个衣服华丽,摇着描金扇子,一路吟诗做词,争先恐后却又唯唯诺诺、有些下贱地讨好着两位姑娘。  别玉寒在二女擦过身旁时微微点头,站住侧身让开道路,红衣少女昂首而过,白衣女子眼角向别玉寒一行一瞥,款款移动金莲而过。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趾高气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别玉寒知道这一点,丝毫不在意,阿娇却不干了,因为她也是漂亮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撞在一起,不是成为朋友就是成为敌人,当然成为后者远远多于前者。生长于京城官宦豪宅里的阿娇是在天天算计如何把同样生在京城大户人家的漂亮女孩子压倒下去中长大的,知道如何去对付眼前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如果能够让她们明白跟在她们身后的男人都是熊包,甚至不是男人的话,那远比直截了当地在她们娇美的脸上扇上两个耳光还要令她们痛心。  当下,一哼鼻子:“那也叫作诗?若真是如此,天下说话结巴的岂不都成了诗人。”  毫无疑问,这句话引起相当的愤怒。对方已放缓了脚步,尤其是那位红衣姑娘,几乎是停下了脚。阿娇却好象对即将发生的战争一点没有认识到,冲别玉寒喊道:“表哥,我记得你八岁时作过咏菊的诗。如果还记得,说给我们大夥听听。”  别玉寒可没想到这丫头在暗中策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挑起一场战争,当下一笑:“儿时的胡闹,幼稚的很。不过既然阿娇还记得这事,就念出来凑凑兴。影儿,你们别见笑才是。”当下吟道:  叩篱问秋众莫知,浅淡一深述秋心。  春桃秋棠人皆悦,吾独傲世对月吟。  影儿一笑:“寒兄八岁就能作出如此佳句,不愧神童之称。影儿自愧不如。”顿一顿:“既是赏菊,小妹也献上一首为大家祝祝兴。”轻启樱桃小口,缓缓吟道:  昨夜细雨春痕无,帐冷霜清新梦碎。  世道高风为君节,一片残菊相思泪。  “好一个‘一片残菊相思泪’。影儿的诗如此细腻、纤巧,伤怀而重情感,比你寒兄的强了好多倍。”别玉寒称赞不已。连跟随两位姑娘的几位书生也不住点头。  红衣姑娘本就已气阿娇不过,别玉寒无意中一句‘儿时的胡闹,幼稚的很’更让她生气。如今见别玉寒与影儿相互吹捧,就要发作。转头见阿娇故意地愣了她一眼。那一眼带着三分得意,三分嘲笑,三分看不起,还有一分幸灾乐祸。忍无可忍,但显然自己身边这几个所作的诗与别人相差太远,没人愿意站出来,即使让他们去比诗,那还不徒取其辱。只有自己上了。上前一步,学着男人行礼的样子,一拱手:“这位兄台诗作得如此高明,想必是去年文科状元温青儒温状元吧?”  别玉寒一回礼:“姑娘认错人了。”  “本姑娘以为这天底下只有文状元温青儒狂妄的很,敢自称神童,不知这里还有一位。兄台敢在文人墨客集聚的京城作诗填词,想必是大人物。兄台不是状元,敢情是榜眼、探花?既使入不了三甲,至少也应该是个进士吧。那边几位可都是当朝进士啊。”  听出少女口气不善,想蓄意羞辱自己一番。当下一笑:“姑娘说得是,在下无功名在身,自是比不上几位仁兄。”  “身无功名,还敢在状元、进士成堆的京城繁华之地宣耀?”姑娘一脸的不屑一顾。  意外丧失京城金榜题名是别玉寒心中永远的痛,但他只是一笑,似乎毫不介意:“不错!状元、进士年年有,如姑娘所说,京城文人墨客集聚之地,自是成堆。如果姑娘站在前门楼子上往下扔块石头,随便都有可能砸死一进士状元什么的。但要想砸死像我这么没有功名的小人物,恐怕姑娘要在前门楼子上蹲上个十年八年的才行。”  红衣姑娘尖牙利齿:“噢,才等十年八年呀。我还以为你是孔圣人转世,稀奇的很,我蹲一辈子也砸不着你呢。”  “我可不是孔圣人。孔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你看我。”用手一指影儿、阿娇众女子:“个个娇若春花,媚若秋月。我比孔圣人强多了,乃能人也。”  “能人个屁。”少女一急脏话出了口。“既是能人,自当请教一番。能人何不以春兰为题,来一首咏兰诗,让在场各位瞻仰一下能人的风采?”  “诗乃即兴之作,于情,去之于意,即景生情。秋作春诗,做作。”转身要走。  “呸!还自称能人。古人作诗莫不是寄兴写情。如都要即景生情,见了再写,那北人不见云南茶花,南人不见寒冬腊梅,不就成了北人只能咏梅赞雪,南人只能颂茶歌雨。世上岂不没有了那么多的诗,有人也不会八岁就能偷诗,而要等上个十年八载的了。”  别玉寒转回身:“嘿,你这丫头口齿倒伶俐。”  红衣少女头一扬,沾沾得意。  “好吧,请姑娘指教。”不加思索,开口吟道:  踏青桥上闻村笛,写春坊内观墨无。  烟封万株黄昏倦,一片幽兰在空谷。  “好则好矣,但好象不够出口成章。再来,夏荷。”  别玉寒立即开口:  醉卧孤舟蝉鸣扰,朦胧几团青玉盘。  轻风一摇无罗衣,蜻蜓一点疑飞燕。  “不怎么样。”红衣少女一摇头:“腊梅。”  “稀疏枝叉花一朵,笑迎白雪无尘埃。  桃红柳绿燕归巢,我独凋零谁伤怀。”  “牡丹。”  “本是长安万花王,不畏武皇贬洛阳。  忽见黑白开燕地,再贬疑问黑牡丹。”  白衣少女脸上一红,又看了别玉寒一眼。似有怪意。这小子竟拿黑白牡丹来比自己和同伴。红衣少女却没听出诗中含意,心中暗骂这小子怎么能出口成章,难道真难不倒他?突见左方小山顶的陶然亭屋檐角上挂着一盆长得非常漂亮的玉树,一笑,手一点,大声喊到:“玉树。”  别玉寒哈哈一笑:  不爱胭红不爱花,片片青玉亭外挂。  云飞雨散人辞去,后庭玉树插谁家?  “好。”红衣少女情不自禁拍手称赞。白衣少女双颊菲红,一拽红衣少女,耳边低语一句。红衣少女脸立即胀得通红,开口骂道:  “你,你流氓。”  “姑娘此话何意?俗话说‘色不迷人人自迷,花不淫人人自淫’。姑娘不要往歪处想噢。”哈哈大笑,转身离去。白衣姑娘的脸更红了,低下了头。  阿娇故意留在最后,瞟了红衣少女一眼,扬起头、挺挺胸、收腰厥臀地带着胜利的微笑大步而去。  跟在红衣、白衣少女身后的中年书生中一人站出来,冲别玉寒喊到:“请问先生大名。”  别玉寒脚步不停:“先生二字不敢当,扬州别玉寒。”  中年书生一听,马上弯腰鞠一大躬:“原来是江南神童文丑兄,杭州举人吴一鸣仰名久矣,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回到客栈,只见冷福正在店里面来回度着步,一见别玉寒一行回来,立刻迎上去:“哎呀呀,别公子可回来了。我家老爷一早就来找公子,谁知公子已经外出。我家老爷让小的在这里等公子,说是等不到公子就不准回去。亏得您回来了,您要不回来,我还不得在这溜打一辈子。”  大夥儿都乐了。别玉寒一拱手:“麻烦冷老伯了。不知冷大人找在下有何事如此着急?”  “小老头可不知。昨夜老爷回来的很晚,今早就让小的备轿到这里来找公子。还是请公子移步去见我家老爷,到那里您一问就知。”  杜隽、阿娇非要跟着去,只好也带上影儿、沈岩一行人未入店便赶往冷府。到了冷府,冷大人已在后花园小凉亭摆了酒席,见别玉寒一行来到,赶忙迎上:“别公子,叫老夫好等啊。”  忙嘱咐冷福把菜重新热过。  “让冷大人久等,罪过,罪过”。别玉寒拱手抱歉。环视了一眼这后花园,圆子不大,却很精致。尤其是前面的菊花,虽不多,品种却较陶然亭的名贵的多。  “冷大人的后花园真是精致、高雅,菊花更是高贵、灵秀。”  “嗨,老夫哪有闲功夫股弄这东西。都是我那小女儿摆弄的。如不是请别公子,我可不敢擅自用这后花园。她不骂死我才怪。”  一行人入了席,冷大人端起酒杯:“这是珍藏了二十年的进贡竹叶青。是皇上赏的,老夫也是沾了别公子的光呀。来,干了这杯。”  众人一惊,别玉寒刚要问皇上怎会赏酒给他,一阵笑声传来,进来一红一白两个少女,正是陶然亭见过的两位少女。别玉寒知道麻烦到了。  进来的两个少女一见有人在此,吃了一惊。红衣少女见是自己在陶然亭骂了千百遍的那位臭男人,大怒,冲上凉亭:“你到我家来干什么?”  “来继续赏菊啊。”别玉寒一拱手,就要施礼。  “滚出去,我们家不准你来。”  “放肆。怎可如此对待客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冷大人大喝一声,转身对别玉寒道:“小女无礼,让老夫惯坏了,如心,还不向别公子道歉。”  别玉寒一摆手,端起酒杯:“秋蕊迎霜吾梦冷,竹叶一杯暖汝心。冷如心,好名字。别玉寒这里为早晨之事,向两位姑娘赔礼了。”一躬身,将手中酒干了。  白衣少女走过来,冷大人慌忙走下凉亭:  “老夫见过朝阳公主,这里给公主请安了。”  原来这位高贵的白衣少女是朝阳公主,皇帝的亲妹妹朱由敏。  怪不得这姑娘气质举止非凡,高贵冷傲的出奇,让几个当朝进士跟在屁股后面点头哈腰、溜须拍马。原来是皇帝的亲妹妹朝阳公主。难怪,溜须拍马也许能拍出个附马爷当当。  别玉寒正想着呢,朝阳公主搀起冷大人:“敏儿只是同如心妹妹一块儿玩耍,冷伯伯不必多礼。”  心中一惊,头脑清醒许多,别玉寒赶忙步下凉亭,来到冷大人身后跪下:“别玉寒拜见公主,公主万安。陶然亭不知是公主,多有冒犯,请公主治罪。”  朱由敏一笑:“别公子快请…”  “让他跪着。”冷如心突然喊道,气鼓鼓地仍撅着嘴。  朱由敏仍是一笑:“别公子快请起。”见凉亭里几个男女都还跪着,一挥手:“大家都起来吧,快请入座。”  填了两副筷子和椅子,大家重新入座,别玉寒把作诗作弄如心的事讲了一遍,当然没人敢给冷大人说起别玉寒以玉树作诗淫的事情。冷大人听说哈哈大笑“心儿啊,这委屈你就受了吧。以后别再给别公子斗了。不然有你的亏吃。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当年别公子的一位朋友老想去见当时扬州第一名妓小凤仙,结果一见面却因出手不大方挨了一顿羞辱而归。别公子为朋友抱不平。”  转头问别玉寒道:“别公子,那年你多大?”  “十一,儿时的荒唐,冷大人就不要让小生这里献丑了。”  朝阳公主一笑:“儿时故事说来听听以助酒兴,也是好事。莫非别公子那时就作了什么比牡丹、玉树的坏诗还要坏的事。”娇媚的脸庞闪过一丝红晕,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竟能销魂醉魄。  冷大人继续道:“也该这小凤仙倒霉,她觉得自己是扬州第一名妓,其容貌娇好,想请人为其画像。共有五名画像先生,别公子化装参选,也被选中。别公子的画与别人大不相同,画得小凤仙维妙维肖,如仙女下凡。更是别出心裁的是,别公子用一层雪白的棉花轻轻为其做了一件漂亮的白裙子,画裱好了后啊,效果非常好。美如天仙的小凤仙外着这件特殊的裙子,显得朦朦胧胧的,美极了。五副画里小凤仙最喜欢这副,便决定办一画展,要十两银子才可入门。开门那天慕名而来的人多了。他那朋友按他的嘱咐带着一群夥伴也来了,每人带着一把扇子,站在画前喊着热,使劲地扇,把轻轻贴上的棉絮全给扇飞了。众人目瞪口呆,流着口水望着那副画。原来里面是副裸体画,等于让小凤仙在大家面前做了一脱衣表演。”  沈岩哈哈大笑,几个女子也抿着小嘴直乐。朝阳公主笑得红着脸问道:“后来呢?”  “这一时成为扬州笑谈,小凤仙无颜再在扬州呆下去,换了地方。后来让他爹知道了,狠狠揍了他一顿,两天没下得了床。”  “活该。揍得还轻,要不现在还这么坏。”冷如心本是一个开朗姑娘,听别玉寒将自己的名字写成两句优美的诗,还向自己道了歉,便不再记恨他。但听到他挨揍,心里仍觉痛快。“可惜从小就把那点聪明用到歪处了,能用到正处就好了。”  阿娇开口道:“能用一点到正处他还不弄个封疆大吏、一品宰相当当。”  冷如心不干了:“阿娇,你太吹牛了。用一点到正处他就弄个封疆大吏、一品宰相当当。那他要全用到正处该当什么?我爹辛苦了一辈子才混到个吏部尚书。他现在也老大不小的了,连个七品县令还没混上呢。”  “如心,你爹可比不上别公子。有些人辛苦一辈子想出名却出不了名。有些人不出名则已,一出就是一鸣惊人。别忘了大凡人出名前都是默默无闻的。”冷大人矫正女儿道。  “冷大人让在下汗颜了。恐怕在下就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了。”  “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冷大人问道。  “在下毫无争取功名之心。”  “那可不行,公子是难得的能人,不致仕岂不是太可惜了,对朝廷也是一大损失。”冷大人急了。  “爹,您着哪门子急啊。朝廷百官就缺了他?”看了一眼别玉寒,冷如心鼻子一哼:“什么能人啊,不过是画幅画,作首诗作弄一下女孩子。看你装模做样地带副宝剑,真有本事的话上阵带兵杀敌,要不做一方父母官,把西城那灭门失踪连环案给破了,  那才叫本事,才是能人。”  冷大人眼一瞪,就要对女儿发脾气,阿娇却不服气:“你知道什么呀。带兵打仗表哥行不行我不知,但破案的事表哥却最拿手,莫要说什么灭门失踪连环案,再难他也破得了,是不是,表哥?”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白了阿娇一眼怪她多事。  “九门提督府、刑部的所有捕快都出动了,连已洗手的京津总捕头鹰眼犬鼻韦一眼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你表哥一出手就迎刃而解。哼!”冷如心一脸的不信。  “不信,咱们打赌。”阿娇急了。  “打就打,谁怕谁呀。”冷如心毫不示弱:“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买胭脂斋的胭脂十、十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我输了,我就,就,就给你买文绣居的绣鞋十双。”  别玉寒、沈岩他们乐了。几家灭门血案上百条人命就值这十盒胭脂、十双绣鞋?他们却不知胭脂斋的胭脂,文绣居的绣鞋都是专供皇室的。市面上要花上十几、二十两银子也难买到,即使能定做上一双,也要等上两三个月才能拿到手,所以是京城姑娘门梦寐以求的东西。拿一盒胭脂斋的胭脂或者一双文绣居的绣鞋准讨女孩子的欢心,更不要说一下子赌上十盒,十双了。  别玉寒正乐呢,阿娇冲他一瞪眼:“表哥,这次你必须把案子破了,否则,让我输了绣鞋,我让姨父打的你十天不能下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冷大人止住了笑:“这种事怎可打赌?岂不太难为别公子了?不行不行。”转向别玉寒:“别公子,这案子说来也确实奇怪。三家近百口人突然间失踪,竟丝毫查不出任何线索。”  别玉寒一惊:“噢。说来听听。”第一集 名扬京城 第十二章 打赌破案 第一名妓  “既然别贤侄想听,老夫就讲一讲。是这样,皇上最近未上朝,所以官员常常打个卯没事就回家了。一个多月前,户部理事赵一年未请假接连几日未到户部上班,户部有事找他,便找到家。结果家里却空无一人。户部官员想想必全家出城什么的,到未在意。但工部主事刘述、礼部主事范全春都未上班,家中也是全无一人。等了三天,他们也未归来到各自的部门上班,家里又空无一人,就只好报到老夫的吏部。老夫联合提督府、刑部共同调查并未发现三位大臣出城他往,府中也未发现任何打斗、血迹。正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三家近百口竟突然从地上蒸发了。三家互为邻居,同住在西城西三条胡同,因此谣言满天飞,说是鬼魂出来索命了。反正什么说头都有。更糟的是在这三位大人家雇佣者的家属天天闹着要他们的家人回家。人言沸腾,人人自危,天黑后大家都不敢到那一带去,真是奇怪之极。京中官员更是人人自危,不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从来就没有大车什么的从三家出城?”别玉寒插话道。  “你以为运珠宝呢?都要大车侍候。”阿娇给了他一句。见冷大人、朝阳公主、冷如心和影儿都不明所以地盯着她,就把徐州破珠宝案的事讲了一遍。众人对别玉寒立刻刮目相看。冷如心也盯着别玉寒看了好久,不相信这是真的。  “从来没有。”冷大人回道:“连家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紊乱。”  “有意思。嗯,有意思。”别玉寒想着想着,不时蹦出个有意思来。  “那表哥是答应破案了。”阿娇惦记着十盒胭脂,又怕自己输了那十对绣鞋,着急地问道。  “那是你说的。”  一句话把阿娇气得嘴撅好高。  思索了一会儿,别玉寒一拍手:“好,在下就看看这案子到底有多稀奇。”  阿娇欢呼起来。  朝阳公主一举酒杯:“好,既然别公子答应破案了,敏儿也压点赌注。如公子破得此案,敏儿在煤山顶为别公子弹琴一曲。”  “谢公主。在下不敢劳驾公主玉体。”  “如你输了呢?”冷如心喊道。  “在下立刻卷铺盖滚蛋,永不再踏足京城一步。”  出了冷大人府,天已黑了,街上家家挑起了红灯笼,真是万家灯火,通明辉煌。这样的景色只有在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才会有。看着千叶影儿一副若无其事、尽情观赏京城夜景,别玉寒对她道:  “影儿,你得帮我。”  影儿一笑:“我又没打赌,朝阳公主也没要为我弹琴一曲。”  别玉寒转头对阿娇道:“你影儿姐姐不帮忙,看来你那十双绣鞋是输定了。”  阿娇赶忙搂住千叶影儿:“影儿姐姐,你就帮帮忙吧。要不,等赢了这赌,我分你一盒胭脂斋的胭脂。”  “就一盒?”  “两,不我给你三盒。”咬咬牙,胭脂还没到手,就仿佛在割自己的肉。  杜隽也叫嚷道:“也给我一盒。不然,影儿姐姐不帮她。”  “好,好,给你一盒。你也趁火打劫,想分一勺羹。”阿娇又是心疼又是不平地嘟囔着。  几个女孩子东西还没到手便为分赃不均唧唧喳喳叫了起来,丝毫没去想输了谁掏钱买绣鞋的事。偏别玉寒不知趣,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输了谁出钱买绣鞋啊?”  “你。”三女一口同声,三根纤美的食指指着他。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前门外,突然后面传来吆喝声:“闪开,闪开,快闪开。”  别玉寒等闪到路旁,只见两个衙役骑着马吆喝着赶开路上行人。后面跟着近十匹马,正中四人耍着一肚子的威风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虽说是晚上,马行得又很快,别玉寒等还是认出正是进京时在城门看到的进城不下马的‘京城四少’。四少后面紧跟着一顶软顶红轿子,由四名年轻结实汉子抬着。四名轿夫抬着轿子飞快地跟在四少后面,轿子却是异常的平稳,显见抬轿的功夫不一般。轿帘上印着一大大的柳书‘梦’字。轿子旁边一丫环怀抱一红色包裹,紧跟着轿子从别玉寒一行身边过去。单看这丫环,相貌身材丝毫不输阿娇杜隽。  “这是谁家的姑娘,在京城这么有威风?”阿娇扭着头羡慕地望着远去的小轿。  “这都不知道?没看见那大‘梦’字?轿里坐的是大石栏大同巷里听春楼的头牌小姐天下第一名妓梦如烟。今晚在‘听春楼’弹琴献艺。”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看客摇着扇子,一脸你知道啥呀的不屑一顾的神色。  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玉寒笑着问沈岩:“沈岩,怎么着?咱们也去听听天下第一名妓、江湖第一美女的琴艺?”  沈岩尚未答话,杜隽、阿娇一起双手插腰,瞪着他:“你敢?”  千叶影儿一笑:“我也想看看这第一美女有多美,琴艺有多高?”  “影姐姐,那地方岂是我们女孩子能去的?”阿娇一想起妓院,脸都红了。  “那地方也不让我们女孩子进呀。”杜隽也抱怨影儿帮着别玉寒。  别玉寒感激地看了眼千叶影儿:“影儿同意了,咱们就去看看。”  千叶影儿道:“先回客栈打个招呼。”  路过‘祥云斋’时,千叶影儿让别玉寒与沈岩在外面等着,拉着杜隽、阿娇进去。不一会,三人各抱着一包裹出来。别玉寒问里面是什么东西,三人红着脸笑着,捂住不让看。一起回到客栈,三人吵着要换衣服跑回自己的房间。  别玉寒与沈岩二人边喝茶边等着三人出来。  “你说女人真麻烦,换件衣服也要这么长时间,等咱们到了听春楼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别玉寒等得直着急。  “那可都是你的女人。”沈岩品了口茶。抬头见三个英俊书生从后院走进来,每人长着两撇胡子,头戴圆顶皮毡帽。只是走进来的时候有点扭扭捏捏。  “喂,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呢。仨漂亮妞成白面书生了。”别玉寒叫了起来:“还长胡子,还长胡子。让我揪揪看毡得牢不牢。”伸手去拽,三人将她的手挡开。尤其是阿娇,第一次扮男人觉得特别别扭,直往杜隽、影儿身后躲。  别玉寒着急去听春楼,催大家快走。千叶影儿笑道:“寒兄着急见梦如烟吧。放心吧,天下第一名妓、江湖第一美女岂是随便出场的。准是压轴戏放在最后。”  “也许早满堂了。”沈岩担心道。  “有钱就行,妓院可是认钱不认人的。”千叶影儿带头向外走去。  千叶影儿与别玉寒、杜隽与阿娇分别共乘一马,沈岩单骑一马,仍将几个丫环留在客栈。千叶影儿偎依在别玉寒的怀中,心里暖烘烘的,祈望这马就这样永远不停地走下去。可惜别玉寒骑马飞奔,‘听春楼’太近,一眨眼就到了。千叶影儿不情愿地让别玉寒抱下马。一行人刚牵马到了听春楼门口,早有跑腿的跑出来迎上。尚未开口,别玉寒甩手扔给他一两银子:“去把马栓好,多上点饲料。”  接了银子,跑腿的点头哈腰地牵马走了。  刚迈进门,妈咪笑眯眯地迎上来:“啊呀,几位客官是为梦姑娘来的吧。可惜来迟了,都满了。要不你们”  别玉寒打断了她:“还有没有雅座。”  妈咪一听笑了:“只有一桌剩下了,但要五百两银子一桌。”  别玉寒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妈咪立刻将他们带了进去。  通过长长的画廊转过院中间硕大的巨石假山,来到主楼‘听春苑’。三层大楼透露着气势和派头。门口站着十名魁梧大汉,气势汹汹地盯着每一个出入听春楼的人。就冲这,等闲人杂也不敢随便往里乱闯。进了门,里面大厅已挤满了各种穿戴的男人。偶尔几个着衣甚少的年轻女子穿梭其间,定是‘听春楼’的小姐。虽有不少身带兵器的江湖浪客,但大部分都是一身锦衣的书生绅士。虽然朝廷明令禁止为官者嫖妓,似乎遵守者不多,何况是天下第一名妓在京演奏。大家蜂拥而至,好不热闹。  妈咪领他们上了二楼,八张雅座围着栏杆成一圈面对台子。唯一空着的雅座就在梦如烟要演奏的台子左手上方。临栏的桌子上正中摆着一束刚摘下的菊花。菊花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四牒下酒小菜。一名丫环侍立旁边。妈咪招呼别玉寒一行人坐下,叮嘱丫环小心侍候后便离开去招呼别的客人。不愧是雅座,坐在这里正好将台子看得一清而楚,又远离嘈杂的人群。  对面二楼正中桌子周围坐着‘京城四少’。虽是几次擦肩而过,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仔细看清对方。桌子正中一人二十五六岁,相貌英俊,身材结实修长,腰胯长刀,定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阴阳刀东方腾云,武林四杰之一,只是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  左手坐着的年轻人看来身材不高,却很结实,两眼炯炯有神,显然也是练家子,应该是龙虎镖局的三公子。东方腾云右手坐着一位胖子,肥头大耳,肚子滚圆,正搂着一位衣衫不整的蓝裙妙龄少女哈哈乐得不已乐忽。蓝裙妙龄少女长得娇艳丰满,肯定是不少花客想春宵一夜的对象。胖子下手一位长得倒也英俊却是油头粉面的,怀里也搂着一位白裙少女。白衣少女长的虽没有蓝裙少女丰满,但一张小脸十分标致,两个酒窝随着笑声忽隐忽现,甚是迷人,丝毫不输蓝裙少女。  给了旁边侍候的小丫环一两纹银,问对面坐得何人?小丫环高兴地介绍起来。知道龙虎镖局的三公子叫雷胜,绰号子母连环。胖子是刑部尚书苗万奎的的公子苗鹏,外号苗胖子。最右边的油头粉面的是九门提督李锦诚的公子李明伟,人们背地里叫他李衙内。穿蓝白裙子的少女是听春楼四大牌蓝云儿和白云儿。正在台上跳舞是红云儿和青云儿。  扭头看台上,两位分着红色和绿色裙子的佳人,随着音乐正翩翩起舞。不停地挥动双手、扭动着屁股和时不时露出白净丰满的大腿,招来一群登徒子的喝彩欢叫声。  不小的台子是由精致的柳木搭起的,台上的木板被粉刷成光亮的桐油色。两块巨大的猩红色台布被两个大银钩挂在台子两边。台子的后面是一排翠绿的竹子,在台顶两盏长明灯照耀下摇曳地晃着修长的影子。竹子两端各放一大盆盛开的秋菊。竹子上方一块  横匾龙飞凤舞草书‘听春沐雨’四个大字。  “这台子倒布置的别有情趣。”别玉寒赞叹道。  “那当然,妓院的妈咪是最知道如何从你们这些臭男人身上弄银子的。将一个烟花场所布置得高雅些,小姐调教的故作清高,让你们这些色鬼花尽身上的每一块铜板还不一定够着小姐的脚,又觉得钱花得不冤,花得不够。所以千百年来就属这皮条生意做得(最火,最悠久。可惜毁了多少良家的姑娘啊。”  “还有一样生意也是千百年来不衰的。”  “什么生意?”千叶影儿问道。  “你们千叶家回春堂那种生意啊。”  “我们那是济世救人,是积德的生意。”  “生老病死,自是离不开药了。可人身体好了力气没处使,都不生病了,也不是好事。所以你们千叶家就造兵器让他们互相撕杀,才有回头客。”  “什么屁逻辑。”千叶影儿笑骂了他一句。  “不如你我联手在武昌府开个妓院,你那脑袋做妈咪准火。人病了去回春堂,砍伤了去回春堂。让那些有钱没处花的,有力没处使又伤不了的都到咱妓院来,累病他,还是要到回春堂,里外钱都是咱们挣。”  “缺你的德吧。也不怕生了孩子没”意识到下面的话太脏,脸一红打住。  别玉寒发现东方腾云正向这边望来,笑着告诉千叶影儿:“喂,影儿,你未过门的女婿正望你呢。莫不是认出你来了吧?”  千叶影儿化过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有那么聪明就好了。你看他那白习习的脸就知他是个纵欲过度的好色之徒。”  “是吗?快看看我的脸白不白?”  千叶影儿娇羞地瞪她一眼,不理他。别玉寒赶紧扭头问坐在自己左手的杜隽,杜隽大厅广众之下即不敢叫唤又不敢拧他,抬脚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家伙。  “哎哟,你想谋杀亲夫啊。”  坐在杜隽下手正与沈岩交谈的阿娇扭过头来,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阿娇,你看表哥的脸色白不白。”别玉寒答道。  “白,挺白的,怎么了?”  “啊!”别玉寒赶紧用手摸脸。千叶影儿、杜隽捂着嘴笑了起来。阿娇连问几声,没人理她,嘟囔一句莫名其妙,不理你们了,回过头继续与沈岩聊天。二女笑着直给他白眼。  别玉寒注意到一晚上千叶影儿都未再看东方腾云一眼。女人是世界上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动物。当她对你有情时,她恨不得每天看上你一百遍,一千遍,每次看你时都是一副望眼欲穿的眼神。眼神里透着幸福、流着满足、荡漾着爱意、还挂着点贪婪。一问  她,她就理直气壮地说我要你百分之二百地爱我。可当她对你无情时,你就是弄上三头牛也别想把她拉回头。即便是偶尔回下头,那副眼神里透着的是漠视,流的是厌恶、荡漾的是说不出的憎恨,还挂着点你去死吧的幸灾乐祸。  说笑声中音乐停止,红云儿和青云儿早已迫不急待地跳下舞台,一溜烟地跑上楼,加入到蓝云儿和白云儿的队伍里去。红云儿一屁股坐在东方腾云结实的大腿上,青云儿几乎同时从后面搂住了雷胜的脖子,耳鬓刂磨起来。  “喂,影儿。你看你的准新郎当着你的面偷女人呢。”别玉寒见‘京城四少’一人抱一听春楼的名牌,便又低声逗上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狠狠地瞪着他:“他偷多少女人都跟我无关,死在女人身上我都不管。”  “那你就不想气气他?晚上到我屋里来,我让他影儿没到手,先弄顶绿帽子戴戴如何?”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说我不理你了。”千叶影儿化了装的脸也掩不住腓红。  趴到千叶影儿的耳边:“可我忍不住,看着东方腾云他们一人搂一个,下面胀得难受。”  千叶影儿伸出小指头点开别玉寒的脑袋:“胀死你!”  正在打情骂俏,大厅突然静了下来。厅里所有正在喧哗的客人都睁大眼睛贪婪的望向台子。别玉寒、千叶影儿扭头看台上,台子正中不知何时摆上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放着一把精巧的小木椅。骑子上放着一圆圆的、做工精细的绣花坐垫。在前门见到的跟着  轿子跑的俏丽小丫环轻盈盈地走上台,将怀中的红包裹放在桌上,小心打开,是一把琴。这琴比一般的琴稍微短窄一点,光滑的不座在灯下反射出淡淡的绿光。丫环将琴放稳后转身离开台子,闪身猩红色台布后面。  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汉问身边的同伴:“那就是江湖第一美女?真他妈的漂亮。”  同伴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吧。”  “影儿可知这把琴?”别玉寒悄悄问道。  “不知。”  “我猜的如是不错,应是绝见天下的名器绿绮。”  “啊?”深谙音律的千叶影儿当然知道名器绿绮的来历。李太白有诗: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嵋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拥有一个比红、青、蓝、白四云都要倩丽、震撼全厅客人的丫环,拥有一把绝见天下的名琴,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就在这时,猩红色台布后面传出一声洪亮、恭敬的颤音:“请如烟小姐登台!”  随着那声喊,厅内所有的来客都屏住呼吸,两眼圆睁着一眨不眨地盯紧台上。台布一颤,大家的心往上一提,台布后款款走出一少女。一身白衣白裙,翠髻堆云,脸上蒙着一块白色纱巾。金莲轻移,移出无限风流。来到桌旁,姿态优美地轻轻坐在精致的小椅上,伸手掀开纱巾。  台下一片寂静,接着阵阵惊叹,叹声中带着惊喜,透着贪婪,听出无奈。‘京城四少’各自停下本忙个不停的手,齐齐呆望向那张难书难画的娇容。雷胜的一双手还抓着青云儿的一双玉腕,李衙内的手还放在蓝云儿的乳胸上,白云儿的双腿仍夹着苗胖子那只不老实的胖手,苗胖子早忘记向里移动那只讨厌的手。东方腾云两根结实的手指刚拧上红云儿因刚跳过舞而红扑扑的俏脸,见到梦如烟竟忘了松开自己的指头。当然这四个女人也感觉到男人见到女人就走不动的东西在一顶一顶的激动着。  别玉寒低头看到刚才把丫环当成梦如烟的大胡子中年人张大着嘴,口水一柱线似地滴向地上。身旁的同伴握着刀柄的手颤抖着,青筋暴露。转头看沈岩,那双眼比在飞来石看到王幽兰时瞪的还要大。阿娇、杜隽两眼盯着梦如烟,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女的,应该嫉妒才是。转头看千叶影儿,千叶影儿也正转头看他。四目相对,千叶影儿的脸娇羞的通红,不好意思地哼了一声:  “哼,看你们男人,一个个口水流出来都顾不得擦了,全是好色之徒。”  别玉寒一笑,不好意思道:“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样。你看阿娇和杜隽。”  回头再看梦如烟,伸出长长的纤细十指,轻轻一拨,调试两下后,两手一挥,琴声叮咚,响彻客厅。虽弹的是妓院里常常取悦嫖客的普通曲子《问郎君》,出自江湖第一美女之手,确然不同。客厅内人人是陶醉于貌,沉迷于乐。  仔细看着梦如烟,别玉寒觉得她冷艳不如甄如玉,高贵输于朝阳公主,仙姿不敌王幽兰,就说丰满也差于杜隽,灵巧比不上千叶影儿,但她往那儿一坐,甄如玉几个中任何一人却都有了那么说不清的一点缺憾。为什么呢?  梦如烟仍专注地弹着琴,十指如流水般滑翔在琴弦间,根根如玉笋,使那双手巧夺天工,完美无缺。梦如烟似乎完全陶醉在琴中,身子随着双手自然而然地扭动着,仿佛音符不是从她手指而是身体里飞出来的。伴随着音符,娇美的身姿洒出一片风情。偶尔抬头望向台下,捕捉到眼神的人立刻呼吸急促起来,又有些恍惚。别玉寒突然发觉她比甄如玉温暖,不像朝阳公主那皇家高贵的血液将你拒之千里之外,比王幽兰多了人气,较之杜隽丰满的恰到好处,不像千叶影儿那么娇弱。  从那一闪即失的眼神,别玉寒终于捕捉到了江湖第一美女美丽中的精髓:媚!那种男人看了便会酥到骨子里的妩媚,那种男人为之梦里寻她千百度的妩媚。也是为了这妩媚,男人可以上天捞月、下海捉鳖,倾家荡产、粉身碎骨而后已。拥有这种妩媚的女人,可以让男人心甘情愿地趴在她的石榴裙下,永远为奴。  这样的女人自是女人中的女人。  这样的妓女也是妓女中的妓女。  天下第一名妓,江湖第一美女,非梦如烟莫属!江湖传言果然不虚:“为人不识梦如烟,纵是英雄也枉然。”  琴声嘎然而止,众人仍沉醉在美的花容里,美的音乐中。直到梦如烟扭着身子消失在台布后,台下的客人才惊醒过来,拼命地鼓掌叫好起来。  喝了两口酒,正要起身离去,却见抱琴的俏丽丫头走向他们,曲膝道了个万福:“我家姑娘请今晚雅座的客人到春雨楼一叙,姑娘要面谢诸位公子的捧场。”  别玉寒一抬手:“请姑娘带路。”  随着俏丽丫环下了楼,出了大厅,绕着假山另一侧沿画廊来到一栋精致的小木楼前。绕过开满菊花的花坛,沿台阶步上刚到门口,只听一声格格动人的笑声,闻到一股特异的芳香,梦如烟从屏风后面款款步出。此时的梦如烟已重新粉状一番,乌云巧挽,  斜插一枚银白凤钗,玲珑精致。耳坠一对大大的银圈耳环。身穿长袖鲜红拖地长裙,外罩一件宽大蓝边白中裙,金丝绣成的对对戏水鸳鸯琳琳如生。金莲轻移,若隐若现,来到众人跟前,对别玉寒一行盈盈曲膝到了个万福:“小女子如烟给各位公子请安,谢诸位光顾捧场。”  “梦姑娘客气了,能睹姑娘天姿是我等的福份,应该谢谢姑娘才是。”别玉寒忙拱手还礼,报上姓名。  “原来是别公子。别公子丰采照人,定是人中之龙。但小女子好象以前从未在听春楼见过公子。”  “在下是扬州人士,到京城游历,慕名而来,一睹姑娘天容,洗耳恭听姑娘名绝天下的绝技。司马相如、蔡邑之后,只有姑娘才配这绿绮啊。”  “公子果非凡人。”梦如烟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公子可否为如烟介绍下诸位公子?”  别玉寒举起手,突然一愣,除沈岩外都是女子,怎么介绍?突然灵机一动:“还是让他们自己给小姐报上名号吧。”  沈岩首先跨上一步,一拱手:“沈岩见过梦姑娘。”  梦如烟还礼道:“原来是武林四杰中的沈大侠,春雨楼篷壁生辉了。”  杜隽本就女扮男装过,熟门熟道,跟着一拱手,哑着嗓子:“无名小辈杜君见过梦姑娘。”  梦如烟浅浅一笑:“杜君无名,大家准是瞎了眼了。”  大家一怔:“难道梦如烟已看破杜隽的身份?”  阿娇第一扮男人,扭捏了半天,终于走向前,学着杜隽嘶哑着声音:“刘、刘阿大见过梦姑娘。”  “刘公子如此灵秀,模样多像女孩子呀。”说着伸出纤纤玉笋去摸阿娇的脸。阿娇下了一跳,直往后退。  “到青楼来这么秀气,待会儿怎么叫小姐啊?”  轮到千叶影儿,只见影儿大大方方走向前:“江南叶无影得睹姑娘仙容,实为天人。真是三生有幸,不虚京城一行。”声音虽嘶哑,却比杜隽阿娇自然的多。  “如烟最喜江南胜地,不知叶先生江南何处?”  “武昌府。”千叶影儿静静回答。  “噢?武昌府?”梦如烟两眼直盯着千叶影儿的脸:“武昌府千叶世家名扬江湖,千叶家的千金‘女诸葛’千叶影儿更是艳名广播四海之内,不知叶先生可否见过这‘女诸葛’?”  “千叶世家的药在下用过,确实灵验。见过江湖第一美女梦姑娘,在下眼中从此无他人。”并未回答是否见过千叶影儿。  “叶先生的话很中听啊。”梦如烟转过身,莲步轻移,带领大家入内。  客厅十分宽敞,八个雅座近五十名客人都已被请到这春雨楼,却不见丝毫拥挤。中间铺着雪白刺绣桌巾的椭圆形桌子上摆放着上好的女儿红和各种下酒小菜,四盘点心做的异常精美。一排玉杯和玉盘摆放在桌子一侧。客人每人手中一个玉盘,上面放着盛满女儿红的玉杯、下酒菜和一双纤巧小竹筷。这种宴会方式却是特别。  环顾室内,珠帘绣幕,一块巨大的绣花波斯进口地毯软软地铺在客厅正中。壁正中挂着一副画。画下案子上左摆宝镜,右竖玉盘。正中镂金香炉焚着一种非兰非麝的奇异香料,随着袅袅轻烟,香味弥漫整个客厅。香炉前放着绿绮,案前是一小巧春凳,整个房间高贵儒雅、风流气派,丝毫看不出这里是风花雪月之地。  别玉寒信步来到案前仰头欣赏挂在壁上的画。这是梦如烟的画像,春风吹斜春雨,梦如烟细雨中打着把碧绿碎花油伞,轻弯细腰,信手从面前一株矮桃树上拈起一朵桃花。画得惟妙惟肖,神态风流无不尽女人之极。画的右上角书有‘如烟行春’,字迹浑厚有力,又不失隽秀潇洒。  “别公子是否喜欢这副画?”  闻其声便知是梦如烟来到身后,双眼不离画:“春风吹春雨,春雨打春风。春花度春意,春去寄春情。好一副行春图,维妙维肖,惟妙惟肖,能将如烟姑娘之美表现得巧夺天工,淋漓尽致,应该出自皇宫大画家吴一笔之手。”  “公子之诗初听平淡,但吹、打、度、寄四个字把春情、春意描述的淋漓尽致,能读懂吴先生这幅画的公子是第一人。”梦如烟赞道。  “姑娘天人,岂是别某所能亵渎的。出了听春楼的大门准得摔个狗吃食。”  梦如烟格格笑了起来,连站在别玉寒左侧的千叶影儿都忍不住捂住嘴,跟着笑了起来。  正说着,东方腾云走过来,冲梦如烟一弯腰:“腾云见过如烟小姐。小姐人美乐美笑得更美。可否见告腾云小姐为何如此高兴?”  “噢,是东方公子,如烟为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扬州别玉寒公子。”一指东方腾云:“这位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武林四杰之一东方腾云。”  别玉寒一拱手:“见过东方公子。”  东方腾云点点头,马上转过身,一双眼又盯在梦如烟身上。别玉寒淡淡一笑。  梦如烟走到千叶影儿跟前:“东方公子,这位叶先生可是从武昌府来的啊。”  东方腾云盯了千叶影儿一会儿,点点头:“东方腾云有幸见过叶先生。”  千叶影儿一拱手:“久仰东方公子大名。”  梦如烟轻笑道:“这位京城的四少快成为你们武昌府的乘龙快婿了。”  “噢,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千叶影儿笑问道。  “除了名播江湖的‘女诸葛’千叶影儿还有谁能配上这武林四杰中的人物。”梦如烟轻轻挽住东方腾云的胳膊。  “那就恭喜东方公子,预祝公子早日娶到那位千叶影儿姑娘了。”说声对不起就要转身到别玉寒身边去。  突听梦如烟开口道:“东方公子,你看这叶先生身材娇小,如是女儿身,定不输江湖十美。”说完转身去应酬别的客人。  东方腾云扭头转向千叶影儿的背影。千叶影儿心头一紧,若无其事地走到别玉寒身边。  东方腾云身为武林四杰,武功见识自是不凡。刚才一门心思在梦如烟身上,如今竟她一提醒,立刻看出倪端。跟了过来:“请问我应该称您叶先生还是叶小姐?”  “在下不明白东方公子什么意思?”千叶影儿的心提到了了嗓子眼。  “在下怀疑阁下易装混入听春楼是何目的?”  “在下即便有什么目的好象也轮不到东方公子来管这听春楼的闲事。”千叶影儿故作镇静。  “既然让我东方腾云碰上我就要管。在这京城没有我管不了的事,只有我东方腾云不想管的事。”冷哼一声:“我东方腾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你最好自己报上名来,省得到时彼此都不好看。”  东方腾云似乎想证明自己火眼金睛,识破某些人想在听春楼捣乱的计谋,在梦如烟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声音越来越高,有人已转头望向这边。千叶影儿本非会武之人,离开了祝伯、丫环和八马香车,现在只有靠别玉寒,身子不由又向他靠了靠。别玉寒已经  转过身紧立在千叶影儿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从后面扶住她的腰,两眼望向东方腾云。千叶影儿立刻有了主心骨,挺挺胸,黛眉一竖,凤眼一瞪,狠狠扫了东方腾云一眼,转头对别玉寒道:  “别兄,时间晚了,我们也该走了。”她虽恨东方腾云,但冲梦如烟刚才的话,她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在东方腾云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份。  “好吧。”别玉寒应了一声,就要呼唤沈岩三人。  偏偏东方腾云一脸傲气,根本就没有把从未听说过的别玉寒放在眼里。横跨一步,拦在二人面前:“二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太不把我东方放在眼里了。”  轻轻将千叶影儿往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微微一笑:“这听春楼好象不是东方公子开的。即便是公子开的,别某付了五百两银票,自是应该来去自由。难不成公子要代听春楼把我等留下来多恶些银子不成?”  “几百两破银子在我东方的眼里算个屁?”  “既是屁都不算,就请公子让开。”  此时已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沈岩、杜隽和阿娇也来到别玉寒身边。京城四少另外三人站在东方腾云身后。沈眼虽也为武林四杰,但东方腾云并不怕他,何况是在京城,身边还有个子母连环雷胜。看了眼杜隽、阿娇,冷笑连连,刚要开口,梦如烟赶过来,不解地问道:“别公子,东方公子,怎么回事?”  别玉寒仍是一笑:“没什么,我等正要向梦姑娘告辞,不料东方公子却要帮姑娘把我等多留片刻,盛情难却,但天色已晚,不得不向姑娘告辞了,别某这里谢过姑娘盛情款待。希望以后仍有机会一睹姑娘天容,一赏姑娘琴声。”就要拱手告辞。  东方腾云冷笑一声:“梦姑娘,这叶先生女扮男装混进这听春楼”  “噢,是吗?”梦如烟看着千叶影儿,然后淡淡一笑:“原来叶先生是女扮男装,这也没什么。如烟行走各地,常有女子想看一眼如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再说听春楼是烟花场所,岂是良家女子随便进来的?易装而来也是应该的,谢东方公子为如烟如此细  心。请别公子和叶先生”盯着千叶影儿的一双勾魂俏目突然睁大,羞花粉脸布满惊奇,樱桃小口大张:“先生自称姓叶,又是武昌府,如此婷婷玉立,纤腰如蛇,难道,难道你是千叶?你是千叶?”  轻轻摘掉假胡须,去掉头上皮毡帽,一头秀发瀑布般洒落玉肩上,千叶影儿恢复了女儿身。身着青绿色书生马褂,更是异样风流。与梦如烟相比,别具一格。杜隽、阿娇也去掉胡须和帽子,突然间客厅里多出三个绝色美女,个个银面如雪,桃脸微红,柳眉杏眼,玉齿朱唇。或身材窈窕、纤腰如蛇,或乳峰高耸、美臀肥翘,连听春四云比之逊色好多,一时惊煞厅里众人。  最惊的还是东方腾云,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久就要去相亲的未来妻子竟突然现身在这听春楼,想到自己刚才与红云儿的亲昵和对她的态度,一阵尴尬,但却一闪即失,赶忙上前一步:“是影儿姑娘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也免去刚才的误会。”说着就要拉千叶影儿的手。  千叶影儿一闪身躲开,冷冷回道:“我又不是到京城找你的,干吗通知你?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的。”  “不知影儿姑娘现住何处?也好让东方尽一下地主之谊,带影儿逛一逛京城。过两天东方就要与家父难南下向伯父提亲,咱们正好一块儿”  “不劳公子费心,公子南下提亲也好,结亲也罢,都与影儿无管。杜妹妹、阿娇妹妹,咱们走。”一转身,向外走去。  “慢!”东方腾云大喝一声,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接连吃了闭门羹,做为京城四少之首,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尤其是看到千叶影儿与姓别在一起亲亲呢呢,心里更不是滋味。大喝一声之后又不知如何是好,放下老脸:“影儿姑娘走好。明日东方登门拜访。”  千叶影儿理也不理,就向外走。突然雷胜跨前一步,一拱手:“雷胜拜见未来的嫂嫂。”  千叶影儿未开口,阿娇先开了腔:“谁是你的嫂嫂。不要脸。”  “嘿嘿,小丫头,人不大却尖牙利齿。”说话间伸手抓住了阿娇的玉腕。  “啊!”阿娇惊叫一声,啊字刚出口,一把剑顶在雷胜的喉咙上。  “放开她。”是沈岩的剑。  “果然是武林四杰中的人物,出手不一般。”雷胜放开了阿娇。沈岩剑当的一声回鞘。  雷胜右手移向腰间。  “最好别动,否则武林中恐怕没有子母连环这个称呼了。”沈岩冷冷地盯着他的手,右手按在剑柄上。  别玉寒走上前,仍是一脸的微笑:“沈兄请退下,什么事值得大家动刀动枪的。那岂不亵渎了梦姑娘这优雅的春雨小楼。”  “姓别的,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告诉你离千叶姑娘远点。”东方腾云满脸怒气。  “噢?那东方兄告诉在下多远算远?千里如何?可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东方腾云恼羞成怒,手按在刀柄上,跨前一步:“小子要找死也怪不得你东方大爷,亮出你的剑来,老子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敢在京城发飙。”  “那你才是找死,沈某陪你走上两下,也许你还侥幸有赢两招的机会。”沈岩就要上前。  别玉寒拦住沈岩:“东方兄也是到听春楼寻乐来了,干吗非要拔刀弄剑,谁身上捅出个窟窿都不好看”  “少废话,阁下如不敢拔剑,腰里别个那玩意干吗?敢不成是装装样子?”  “东方兄还真说中了,在下觉得腰里有把宝剑还挺好看,尤其讨女孩子欢喜。”  “宝剑无眼,小心那天丢了脑袋就不好看了。”  “谢东方兄提醒。”转向梦如烟,一拱手:“多谢姑娘盛情,我等告辞了。”  “谢别公子光临听春楼,今夜之事实在”  “姑娘不必说了,更不必愧疚。后会有期”。别玉寒打断了她。千叶影儿带着杜隽、阿娇走向厅外,沈岩随之,别玉寒故意拉后半步。  “姓别的,听我东方的话最好赶紧滚离京城,下次再让我碰到就没这么运气了。”  别玉寒哈哈一乐,却没回头。梦如烟望着别玉寒意行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