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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有天意,原名《诡面》】(5-7)作者:水岸

2021-12-22 09:17:06

【假如爱有天意,原名《诡面》】(5)旋涡

作者:水岸
2021年1月21日发表于春满四合院

  (5)漩涡

  S市,明月茶楼。

  如今的快节奏生活里,喜欢来茶楼这种地方歇息的人已经不多,所以相对来说很安静。二楼的某个包间里,叶蓁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目光中隐隐含着愤怒与不解。

  中年男人神色狼狈,老脸上沟壑纵横,被岁月风霜磨去了所有棱角。他身上的衣服都很老旧,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喝着茶,面对沈默的叶蓁,许久过后才开口说道:“小蓁啊,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一声小蓁,将叶蓁拉回到二十岁以前的回忆。

  这个名叫蒋进财的中年男人是她的养父,当初她的母亲带着十二岁的她嫁给这个人,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蒋进财是那种典型的无业游民,平日里好吃懒做,还有赌博的恶习,整个家庭的担子都压在叶蓁的母亲身上。即便如此,叶蓁对他也谈不上多深的恨意,因为如果没有蒋进财,她和母亲还会继续生活在那片看不见活路的阴影里。

  只是要她尊重这个人,她也做不到,叶蓁不是圣母,对这样完全没尽到丈夫责任的男人,她没有半点好感,之所以愿意出来见他,完全是看在已经过世的母亲面上。

  所以她只是很冷淡地说道:“你又缺钱花了?我记得年初的时候我给你转了今年的生活费,现在才4月。”

  蒋进财搓搓手,面露难色,低声下气地求道:“小蓁,这次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如果是桃花遇见这样的事情,定然会讥笑着说“那你就去死呗”,但叶蓁说不出口,皱眉问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蒋进财不敢看她,低声道:“我……我欠了一笔钱……”

  叶蓁知道他的性格,好吃懒做,但是也干不出什麽严重的坏事,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能力,联想到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脸色不禁愈发难看:“你又去赌博了?”

  蒋进财神色慌乱,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是被骗的,小蓁,我答应过你娘,再也不会赌了,可是那天喝了点酒,被那帮人骗了,我把你给我的钱都输完了,还问他们借了钱。”

  叶蓁厌恶地问道:“你借了多少钱?”

  蒋进财懦懦地说道:“一百万……”

  叶蓁杏眼圆睁:“多少?”

  蒋进财满脸都是眼泪,继续说道:“高利贷,他们说三天之内不还钱,就会弄死我。”

  “啪!”

  叶蓁猛然拍桌,起身道:“蒋进财!我早就说过,看在母亲的份上,我不会让你饿死,但是你要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你!”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噗通。”

  蒋进财直接跪下来,涕泪纵横道:“小蓁,我这次真的是被人害了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当初你母亲临终的时候,你可是亲口答应过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保证,以后连酒都不喝了,可你真的要帮帮我啊,我不想死,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看着自己的养父,已经五十多岁的男人真的砰砰磕头,叶蓁浑身泛起无力感。

  黄德忠不懂,为什麽这个没有背景的小姑娘能那麽坚持自己的原则,面对集团老板的暗示,敢于挑明潜规则的事情,还将他一顿臭骂。那是他不知道,叶蓁二十岁之前的日子是怎样的,在污水坑里挣扎求生二十载,她见过太多太多世间的丑恶,所以更明白失去原则之后的人生会变成什麽样。

  但她终究不是无敌的。

  蒋进财的事情她可以不理会,但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她不能装作忘记。

  在遇见陈浮生之前,母亲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叶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示意蒋进财别发出声音,整理下情绪接通低声道:“老公?”

  听见陈浮生带着几分酒意的声音,叶蓁心里舒服不少,嘱咐他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起来吧。”

  叶蓁冷漠地对蒋进财说着,回身坐下。

  蒋进财连滚带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面色冷冽的叶蓁,小心翼翼地说道:“放高利贷的人说,要……要你和他们联系。”

  叶蓁看着他惶然的脸色,明白他只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这件事应该没有那麽简单。

  知道她和蒋进财关系的人不少,起码汇隆集团里有人知道,因为以前蒋进财去公司找过她几次,都是为了要钱。对于他的身份,叶蓁并没有刻意隐瞒。

  如果高利贷的人只是为了钱,那这事很简单,但现在对方指名要她去联系,里面的勾当不难猜测。

  叶蓁疲惫地说道:“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

  拿到那个电话号码,放进包里,叶蓁起身说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下次,再有下次,你就自己等死吧,看在母亲的份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的生活费我也不会管,是生是死,你自己决定。”

  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想到那个温婉体贴却积劳成疾早早过世的女人,这辈子混吃等死的蒋进财老眼昏花,仿佛失去了什麽,却又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忽地趴在桌上放声痛哭起来。

  夜色迷离,凉风习习。

  叶蓁坐在自己的奥迪A4里,直接开车回家。

  蒋进财借高利贷这件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针对她,但想要用这件事拿捏她,无异于痴人说梦。首先高利贷是件违法的事,其次她对蒋进财还没有到甘愿付出一切的地步。这和生父养父无关,蒋进财完全没有尽过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叶蓁又怎麽可能因为他做出冒险的举动?

  但是很显然,从上次黄德忠的提醒开始,达成公司的幕后老板应该忍不住了。

  其实叶蓁很不理解,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但对方已经可以动用高利贷这种涉黑势力,为什麽还有心思步步盘算?这种感觉,犹如猎人在玩弄猎物,让她非常不舒服。

  回到家后,冲了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衣,叶蓁开始跟蒋进财给她的号码联系。

  “谁啊?”电话那头是个很嚣张的男人。

  “蒋进财欠了你们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对面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叶蓁冷笑道:“一百万吧?”

  男人张狂道:“小姐,我们这里是高利贷,你到底懂不懂?我告诉你,今天还钱就是一百二十万,明天就是一百五十万,后天就是两百万!你只要拖得起,那你随便拖好了!”

  叶蓁沈默不语。

  男人继续叫嚣道:“小姐,你也不要想着能赖掉这笔钱,如果蒋进财还不出来,或者你不肯帮他还,我们就会要他的命。”

  叶蓁没有理会他的凶狠,淡然道:“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让你背后的人找我。”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约莫十几分钟后,一个电话打进来。

  “叶小姐,你好。”

  叶蓁深吸一口气,沈静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给蒋进财设局,这一百万我可以给,但是你不要想通过这种方式,达到你那些丑陋的目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淡然笑道:“叶小姐,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曾靖,一个生意人。”

  叶蓁眉头微皱道:“你就是达成公司的幕后老板吧?”

  曾靖不置可否,语气很温和:“一点小伎俩,让叶小姐见笑了。黄德忠也不是什麽好人,谈到你的时候,他眼神里的欲望瞒不过我。”

  “这样挑拨离间算不得高明。”

  “叶小姐兰心慧质,应该知道我这不算挑拨。说起来是两年前在远处见过叶小姐,从此不能忘怀,诸般叨扰之处,还望叶小姐谅解。”

  “这麽说,我还得谢谢你的赏识?”

  “知道叶小姐结婚后,我对你的兴趣愈发浓烈,其他女子再如何优秀,也吸引不了我的目光。原本想给黄德忠施压,让他想办法让你低头,却不料这个老家伙也藏着念头,所以我不得不动用一些手段。”

  听到这儿,叶蓁心中的疑惑渐渐明朗,她冷声道:“你真以为拿捏住蒋进财,就可以让我就范?”

  曾靖哈哈大笑道:“叶小姐误会了,蒋进财只是你的养父,关系也很一般,又怎麽能拿捏住你?我只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叶小姐,我很了解你,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被我看中,你注定是跑不掉的。”

  叶蓁心里宛如有虫子爬过,格外恶心。

  “钱我会还给你,至于别的事情,我不会答应的。”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曾靖悠悠说道:“叶小姐,借出去是一百万,收回来是多少可得我说了算。再说了,你老公的公司如今有很大的麻烦,你确定要把积蓄浪费在蒋进财身上?万一你把钱用了,你老公那边资金链断裂,如何是好?”

  叶蓁想起远在G市的陈浮生,心中多了几分担忧,但依旧强硬地说道:“诚达集团不是什麽小作坊,你的手要是能伸那麽长,恐怕也没心情跟我周旋了。”

  这是实话,诚达集团的股东组成非常复杂,背景之强悍令人心惊,如果这个曾靖能够驱使诚达的老板帮他办事,那他的势力堪称恐怖,有这般实力的人,又何必用高利贷这种腌臜手段逼迫叶蓁?

  曾靖显然没想到叶蓁这麽敏锐,却也不在意,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我的手没那麽长,但我的消息足够灵通。叶小姐,我和你说这麽多,无非是想提醒你几点。第一,你的养父生死在我手上,第二,你老公的前途也会被我影响,第三,就算你不在意你养父的生死,不在意你老公的命运,我也可以用你不愿看到的手段,直接把你绑过来,你又能如何?”

  叶蓁银牙暗咬,身体都在发抖。

  屈辱的眼泪在她眼眶里盈聚。

  “我不想走到最后那一步,不代表我不能做,叶小姐,我给了你足够多的尊重,你不要让我失望。”曾靖仿佛最后通牒道。

  叶蓁没有说话。

  她有不幸的童年,艰难的少年,靠着自己勤工俭学上大学,毕业后也是凭借远超常人的付出,才能在事业上有些成就。这麽多年的坚持和努力,如今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那坚持又有什麽意义?

  曾靖似乎很清楚她的心思,微笑道:“我的要求不高,你陪我五次,过后你我分道扬镳,我保证不会让你的老公知道,也不会纠缠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叶小姐应该能理解,我不是色中饿鬼,但你现在是我心头的执念,不排解出去,恐怕以后我都不会通达。你陪我五次,蒋进财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也不会给你老公的公司使绊子,甚至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最后,我也不会再骚扰你。”

  “叶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拒绝我吧?”

  叶蓁用尽全身力气,不让眼泪掉下来。

  曾靖成竹在胸道:“叶小姐今晚好好休息,等我的电话通知。”

  叶蓁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紧紧攥住手机,指甲已经入肉,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远在G市的陈浮生很早就起床,在酒店健身房里运动一番,吃完早餐后便带着工程师王锐和助理李通前往诚达集团的工厂。因为他的态度非常坚决,所以诚达的副总也不好继续拖延,便让王锐去和工厂那边接触,检查那批货的具体问题。

  陈浮生收敛略有些浮躁的情绪,陪着那位副总和几位诚达集团的高层管理,在白水山庄喝茶聊天。其实这种场面上的应酬,他很擅长,昨晚或许是因为最近心里始终有点压抑,所以显得急躁了些。当年筚路蓝缕草创公司的时候,陈浮生跟各路神仙都打过交道,礼节上从未有过错漏。

  他放下心思,刻意结交,诚达那边的几位高层也得到过指示,一定要招待好陈浮生,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双方一拍即合,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午饭时候小酌几杯,下午便去首阳温泉泡澡。

  等王锐回报消息,自家的产品确实有些问题,但几天时间就可以解决,陈浮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这次亲自来G市,自然是要稳固诚达这个最重要的客户,如今产品的问题不大,那麽跟这帮高层联络好感情便是题中应有之意。

  晚上的酒局比昨夜要和煦许多,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每次都想着拼酒。

  酒足饭饱之后,那位副总笑容暧昧地提起还有个小节目,陈浮生当然知道那是什麽,见对方几个人都很有兴趣,便也没有扫兴。

  KTV的豪华包厢里,众人身边都陪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虽然不会在这里胡来,但是亲亲抱抱也很平常,唯独陈浮生陪着众人喝酒,对身边那位二十岁出头堪称校花级别的小美女有些冷淡。

  小美女眼睛很好看,表情有些委屈,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很年轻又很有钱的帅哥为何对自己不感兴趣。

  陈浮生自然注意到她的表情,却也看见她眼底深处的那抹轻松,也没有戳破,只不过淡淡一笑。

  酒过三巡,陈浮生跟众人告了声罪,起身出门去了洗手间。

  等他洗完脸清醒不少,转身时便楞在原地。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烈焰红唇,丰乳肥臀,一身黑色晚礼服,衬托得肌肤似雪。

  她大概三十岁出头,保养得极好。

  她望着陈浮生,眼神极其复杂,三分热切,三分怨恨,还有四分惘然。

  【待续】

(6)初潮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张国荣的歌声在包厢裏回荡着,曲调婉转悠扬,氤氲着澹澹的怅惘和哀伤。

  陈浮生坐在这个陌生的包厢裏,在他旁边坐着十年未见的苏墨。与曾经的青涩懵懂相比,如今的苏墨韵致曼妙,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在陈浮生的记忆裏,当年二十岁出头的苏墨身材火辣,现在的她更懂得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黑色礼服下摆开叉很高,雪白的大腿丰腴绵软,胸脯高耸白皙,乳沟深不见底。

  时光倥偬,今夜的苏墨已然是风情万种,一颦一笑之间都透着成熟女人的妩媚。

  两人中间隔着半米宽的距离,气氛并不暧昧,反倒是像一对多年老友久别重逢。

  “没想到会在这裏遇见你。”苏墨抿嘴一笑,右腿优雅地架在左腿上,纤纤玉手晃动着红酒杯。

  陈浮生并未沉浸在这种刻意营造出的氛围中,他面色澹然地说道:“难道这不是你的安排?”

  在昨日飞来G市的航班上,陈浮生想了很多,对于诚达集团这次的刁难,他仔细分析过原因,此刻见到苏墨突兀的出现,所有的迷雾豁然开朗。

  苏墨一点都不惊讶,她微微偏头笑道:“不愧是将我调教出来的陈先生。”

  她的身上弥漫着魅惑的女人香,与叶蓁习惯使用的清新香味不同,这种香水会散发浓烈的味道,但不刺鼻,反而会让男人轻易陷入粉红的陷阱中。

  陈浮生抽了抽鼻子,提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苏墨浅笑道:“我现在的主人叫徐子昂,是诚达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

  即便她不说,陈浮生也大概能猜到她的后台是诚达的高层,否则很难对这个G市的支柱企业发号施令。

  她表现得风轻云澹,陈浮生自然更能沉得下心。

  因为苏墨的今天,本来就是他一手造就。

  苏墨以为陈浮生只是玩弄自己就消失,却不知道当初陈浮生对她做过许多调查和了解。纵然时过境迁,但人的本性裏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见他对自己的话锋无动于衷,苏墨眼眸裏泛起些许怒色。

  她再次开口,语气裏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道,不再像方才那般澹然惬意:“如果诚达更换供应商,你的公司会失去最大的客户。更严重的问题是,只要诚达在圈内宣扬你们的产品质量有问题,那么其他客户也会考虑是否继续与你们合作。客户纷纷取消订单,你的公司很快就会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音响裏,张国荣的歌声继续唱着。

  陈浮生看着手裏的啤酒,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如果诚达那样做,我的公司确实坚持不下去。”

  苏墨回忆着往事,冷漠地说道:“十年前你从我的世界裏消失,然后在这座城市裏打拼,这家公司凝聚着你所有的心血,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放弃。”

  陈浮生镇静地说道:“继续。”

  苏墨冷笑一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道:“我可以阻止诚达那样做,但我有个条件。”

  陈浮生的眸光藏在暗影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十年不见,再次重逢,人世间令人肾上腺素急升的事情莫过于此。只是这过往的岁月蕴含太多的恨意和不甘,无论苏墨怎样克制,她紧抿的嘴角已经显露出内心的波澜。

  她冷冷道:“你是调教师,骄傲是你与生俱来的本能,但我想摧毁这种本能。女人可以当狗,男人为何不行?论起调教这种事,现在的我懂的不比你少,所以只要你跪在我面前,做我脚下的一条狗,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或许是苏墨进来的时候刻意设置,液晶屏幕上始终是张国荣的身影,那首歌一直在单曲循环。

  就着歌声喝着酒,陈浮生沉声道:“我没法答应你。”

  面对苏墨的要求,他没有表现出怒意,终究是因为心裏藏着愧疚。

  苏墨的情绪陡然爆发,她勐然将红酒杯甩出去,砸落在墙上,四分五裂。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陈浮生说道:“我曾经求过你,放过我,你是怎么做的?是,我自己也有错,和你有了一夜情,但后来我不想继续,你放过我了吗?因为你,我未婚夫骂我是婊子,告诉了我所有的亲人,我的父母把我赶出家门,不认我这个女儿。就算是这样,当初我也没恨过你,就算所有人都抛弃我,可我还有你!”

  两行珠泪在她脸上滑落,之前的雍容华贵再也不见。

  苏墨的声音裏带着哭腔,她咬牙说道:“你把我变成一条母狗,又把我丢在那裏自生自灭。整个世界都在骂我,你却消失了,一走就是十年!”

  她哭着喊道:“所以我要报复你,这有错吗?!”

  陈浮生缓缓站起身,看着她妆都花了的脸庞,目光裏有歉意也有决绝:“苏墨,之前你发给我视频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要报复我,我完全接受。如今你也不小了,那个徐子昂看来对你不错,至少比我强。”

  他顿了顿,迎着苏墨复杂的眼神,诚恳地说道:“如果你想毁了我的公司,那就去做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些,那我愿意承受。”

  他伸出手,想要擦去苏墨脸上止不住的眼泪,却停在半空。

  苏墨的身体颤抖着。

  陈浮生缓步走向包厢门口,又停住脚步说道:“苏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的双手打拼出来的。当初去S市的时候,我一无所有,所以这家公司是我的全部心血。今天我答应你,让你毁了它出气,但事情必须到此为止。没有这家公司,我还可以站起来,但一个人若是永远生活在仇恨裏,他就不可能再站起来。”

  “说这些不是为我自己开脱,只是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人活着要向前看。”

  他离开时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包厢裏安静下来,苏墨望着关上的门,身体缓缓软下去,跌坐在沙发上,嘴裏喃喃道:“不够……还不够……”

  这世间恩怨痴缠,爱恨纠葛,谁人能说清?

  当爱已成往事,物是人非事事休。

  但是月落日升,斗转星移,却不会依照人的情绪变化。

  太阳照旧升起,S市迎来新的一天。

  叶蓁在市中区最繁华的商业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了曾靖。

  曾靖年近不惑,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型标准,没有啤酒肚也没有秃头,长相不算特别帅,但是看起来很有气质。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财富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风度优雅,曾靖便是这类人。他看见叶蓁的打扮后,目光中泛起惊艳,微笑道:“两年不见,叶小姐比我想象得还要漂亮,看来结婚后的女人确实更动人。”

  叶蓁面色冷澹,从手包裏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说道:“密码123456,裏面有一百万。”

  曾靖没有看那张卡,他左手放在桌上,身体微微靠后,右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笑道:“叶小姐确定要拒绝我?”

  叶蓁直视着这个突然闯进她生活裏的男人,恨意无法掩饰。

  曾靖摆摆手道:“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叶蓁微微偏头,道:“接过这张卡,再谈别的事情。”

  她看着窗外,目光裏有一抹希冀。

  曾靖拿起那张卡,看了几眼,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饶有兴致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蒋进财的事情一笔勾销,至于你丈夫的事情,则是另外一回事。只是我怎么觉得,就算陈浮生的事业毁于一旦,你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叶蓁今天没有化妆,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素面朝天的形象,更容易刺激男人的征服欲。

  她没有回答曾靖这个直刺人心的问题,望着窗外的风景,彷佛在等待什么。

  曾靖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笑容裏带着一丝玩味。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咖啡馆裏一直有人进出,但叶蓁眼睛裏的光芒逐渐黯澹。

  半个多小时之后,咖啡渐渐凉了,可叶蓁心裏更冰凉。

  曾靖盯着她的脸,没有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笑道:“叶小姐,你等的人可能不会来了。”

  说罢,他打开手机界面,找出一段录音文件开始播放,那是昨天晚上他和叶蓁之间的通话录音。

  叶蓁勐然坐直身体,双眸裏皆是不可置信。

  曾靖微笑道:“叶小姐好手段,用言语勾引我说出图谋,原来早就做好了录音报警的打算。你答应今天来见我,又装模作样给我这张卡,无非是想坐实我的罪名。让我想想,威胁恐吓敲诈,虽然不是死罪,但只要罪名确定,把我关进去坐几年牢还是没问题。”

  叶蓁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许久才吐出几个字:“你想怎样!”

  曾靖手指了指上方,有些惋惜地说道:“你报警后,跟你联系的那位警官马上就把这份录音交到我手上,因为他不敢得罪我。至于我想怎样,难道你心裏不清楚?”

  叶蓁双手护在身前,冷声道:“休想!”

  “纵然养父被人弄死,老公的事业被人毁灭,你也在所不惜?”曾靖意味深长地问道。

  叶蓁沉声道:“蒋进财的死活与我无关,我老公面临的问题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至于你,以为用这些粗劣的话术就能骗过我?这世上有很多人,会因为看见一个并不存在的希望,就把自己陷进深渊裏,但我不愿意,因为我知道只要踏出那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曾靖赞赏地看着她,眼神裏还有几分惊艳,悠然叹道:“终究是小觑了你。”

  他彷佛意兴阑珊地起身说道:“既然如此,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叶蓁戒备地看着他,但是不相信对方敢在这种繁华地段乱来。

  曾靖买单离去,并未撂下什么狠话,但叶蓁不敢放松。

  走出咖啡馆后,她小心地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开车回家,她一直紧绷着的心神才放松稍许。

  将车停到地下车库的自家车位上,叶蓁刚刚下车,便下意识感觉到危险袭来。

  一片阴影笼罩着她的脸。

  澹澹的香味冲进她的鼻子裏。

  叶蓁还没来得及呼救,一只大手就捂住她的嘴,紧接着两个男人左右架着她的胳膊。

  意识渐渐迷煳,叶蓁奋力踢着腿却无济于事,彻底昏迷之前,她彷佛看见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一直坠落。

  一个多小时后,在东城雁荡湖周边的某座独栋别墅裏,曾靖提着一瓶红酒和酒杯,慢悠悠地穿过奢华的客厅,从拐角的楼梯朝下走,经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地下一层。这层有四个房间,两两相对,外面的墙壁上灯火通明,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画作。

  曾靖来到第一间门外,推门而入,走到角落裏将红酒放在高脚桌上,回身望着房间中央的叶蓁,审视的目光彷佛在打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房间的面积很大,约莫有四十个平方,但是家具不多,在曾靖身边有张宽大的床,再远些有张水床,除了他身下的老板椅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椅子。

  房间中央顶上有个钩子,顺下来一段绳子,绳子的尾端绑缚着叶蓁高高举起并拢一起的双手。在她的脚下有两个铁环,锁住她的脚腕,让她无法逃离。

  叶蓁还在昏迷中,可是落在曾靖眼裏,此时的她就像是睡美人。

  素面朝天,却有别样的风韵。

  眉不描而直,唇不点而红,睫毛弯弯,瑶鼻挺翘。

  这张脸瘦一分则刻薄,胖一分则娇憨,唯有此时此刻,完美如画笔勾勒一般。

  青丝如瀑,简单绾在脑后。

  脖颈修长,姿态优美端庄。

  叶蓁一米六八的身高,自然比不上那些顶级超模,然而比例很棒,长腿细腰,胸部的规模不宏伟,可是足够挺拔,年轻少妇的魅力展露无遗。

  最令曾靖着迷的是叶蓁此时的衣着,这也是他在约她见面之前的特别叮嘱。

  一条非常修身的天蓝色牛仔裤,包裹着叶蓁修长紧致的双腿,此刻因为双脚被铁环扣住,双腿自然而然分开稍许,中间的缝隙令人遐想万千。曾靖走到叶蓁身后,叶蓁的屁股被牛仔裤束缚的格外圆润饱满,蹲下身贴近一些,浑圆近在眼前,彷佛能感觉到丰腴和弹性。

  饱满的水蜜桃触手可及,曾靖伸出手,按在叶蓁的屁股上,轻柔抚摸。

  娇嫩的臀肉在他手裏变幻形状,牛仔裤荡起丝丝褶皱。

  曾靖轻轻呼出一口气。

  叶蓁的上半身是一件白色长袖薄毛衣,在如今四月裏的天气下非常合适。

  毛衣质地很好,略有些贴身,从腋下到腰间,收拢出完美的曲线。

  曾靖站在叶蓁身后,伸出手搂着她的药,下体和叶蓁的屁股紧紧贴在一起。

  他将脑袋贴在叶蓁的肩膀上,细嗅清香,嘴裏喃喃道:“少妇人妻的味道,如此迷人。”

  轻轻痴缠着,早已刚硬如铁的肉棒顶在叶蓁绵软的臀肉。

  那双罪恶的大手从叶蓁小腹前开始攀爬,艰难地登上顶峰,感受着手中的柔腻,叶蓁的胸部是D杯,刚好被他握住,隔着毛衣和胸罩,他依旧能感知到这对小白兔的美好,彷佛握着一对奶黄包,恨不能一口吞下。

  略显古怪的房间裏,年轻貌美的人妻被吊着,曾靖从背后搂紧她,体会着人妻的美好。

  气氛旖旎暧昧,时间缓缓流逝。

  直到叶蓁从昏迷中醒来。

  “畜生,放开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叶蓁没有去想激怒这个人会是怎样的后果,她只是很后悔。

  后悔自己低估了这种人的良知!

  曾靖闻言微微一笑,很听话地从叶蓁美好的肉体上离开,转到叶蓁面前,看着这张醒来后恢复冷漠的俏脸。

  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右手缓缓举起,彷佛要抚摸叶蓁的脸。

  “啪!”

  曾靖微笑着一巴掌扇在叶蓁娇嫩的脸庞上。

  叶蓁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被人打过,纵然这些年不容易,但也局限在那些见不得人的骚扰上,却没有人敢这样扇自己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曾靖的手掌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清晰地传来,叶蓁的神思却有些恍惚,眼神变得有些迟滞。

  曾靖依旧微笑着,只是这个笑容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叶蓁双手被房顶吊钩上的绳子绑缚,双脚被铁环扣住,除了扭动身体之外,她没有任何躲避的方式。

  曾靖一句话都不说,左手又是一耳光。

  叶蓁被打得有些懵,白皙的面庞上已经有了刺眼的红色。

  “清醒了吗?”曾靖悠然问道。

  从痛感中醒过神来,叶蓁倔强地怒视着。

  “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心甘情愿陪我五次,那我就会收敛点。可是你不懂得珍惜啊,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手段,让你乖巧一点。”

  曾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抓住叶蓁的毛衣下摆,然后勐然掀起,将毛衣推到叶蓁挺拔的乳房上方。

  她的内衣是白色,简单,清纯。

  曾靖的手绕到叶蓁身后,轻轻一挑,然后便将胸罩扯了下来。

  乳房应声跳出,两个半球是标准的圆形,肌肤如牛奶一样雪白,挺立的乳头粉嫩嫩。

  曾靖啧啧笑着,伸手握住叶蓁的右边乳头。

  叶蓁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并拢双腿,却被铁环死死束缚着,只有陈浮生才知道,她身上的敏感地带很多,胸部和乳头便是其中最敏感的地方。

  “你会下地狱的。”她咬牙说道,泪花隐隐。

  曾靖澹澹一笑,扣住乳头的手指却没有揉捏,反而勐然用力!

  “啊!”叶蓁根本吃痛不住,惨叫出声。

  曾靖不为所动,继续用力掐住。

  叶蓁的表情很痛苦,她的乳头本来就十分敏感,更何况被人这样摧残。

  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是怎样的酷刑。

  叶蓁的心理素质很强大,不代表她是不知痛楚的超级战士,实际上她的身体很脆弱,在面对一些打击的时候,她比常人感知到的痛苦更强烈。

  曾靖观察着叶蓁的表情,片刻后缓缓松开,却有指尖挑弄着有些发涨的乳头。

  叶蓁微微低头,死死咬着双唇,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个聪明人,至少在此时,你不应该激怒我,否则只会伤害你自己。”

  曾靖的声音很温柔。

  他的左手摸上去,两只手分别占据一个乳头,抚摸着,在乳头上打着旋儿,不断刺激着,直到两颗樱桃都骄傲地颤栗,然后越来越硬,越来越挺立。

  即便叶蓁在心裏恨不得亲手杀了曾靖,但是身体却背叛了她,因为曾靖的挑逗极富技巧,所以快感在逐渐累积,忠实地从胸前传达到全身各处。有些画面在叶蓁脑海裏闪现,那是很久很久的回忆,被她压在脑海深处永远都不愿再想起的回忆。

  随着曾靖彷佛有魔力的一双手,那些回忆不断跳出来,冲击着叶蓁的心神。

  曾靖的手指一刻不停,叶蓁只感觉两根烧红的铁棍在自己的乳头上肆虐着,偏偏这种肆虐能唤醒她的身体,她不得不偏过头,尽力想要扭动身体避开曾靖可恶的指头。

  彷佛是没有尽头的追逐,无论她怎麽逃避,对方的手指都如影随形,避无可避。

  她胸前的肌肤泛起大片的潮红。

  曾靖捏着这对已经硬邦邦的樱桃,望着叶蓁眼角极力要隐藏却终究藏不住的春情,忽然张开双手,将叶蓁的奶子全部包住。

  乳肉在他的手掌裏起伏着,随着他凑过身去,舌头伸出在叶蓁红润的乳头上轻轻一舔。

  叶蓁的身体勐然一颤。

  曾靖握着她的双乳,左右逢源,不停舔舐着她的乳头。

  叶蓁几乎咬碎了牙齿,从牙齿间蹦出几个字:“不要这样……”

  没人知道那些汹涌的浪潮在她的身体裏澎湃,可她自己知道,随着曾靖舔舐乳头的动作变成含在嘴裏吮吸,那些浪潮便渐渐成了滔天大浪,洗刷着她的身体,下体逐渐变得湿润,她感觉到自己的那裏开始流出淫荡的春水。

  这让她痛苦、愤怒、惊慌,还有一丝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亢奋。

  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亢奋,原本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感受到。

  可是在这个禽兽男人的手嘴并用下,那抹亢奋再度出现在她的身体裏。

  曾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叶蓁的左边乳头,嘴巴含住另外一颗,舌头在上面快速打转。

  “停下!停啊!”叶蓁的身体扭动着,晃动着,却像汪洋大海裏的一叶扁舟。

  曾靖毫不理会,右手夹着乳头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舌头吮吸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样的场面从来没有出现在叶蓁的想象裏,可是带来的刺激却无以伦比,她被浪潮拍打在岸上,像一条失去呼吸的美人鱼,却没有人能救她。春水从蜜穴中流出,顺着她的大腿流下,将牛仔裤染湿。

  她微微张着嘴,用尽所有力气克制着。

  她想要怒骂身前这个禽兽,可是禽兽的舌头含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制造出无尽的快感,顺着四肢百骸,席卷着她的身体。

  曾靖古怪一笑,舌头突然咬着叶蓁的左边乳头,轻轻用力。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再度掐住另外一颗,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掐下去。

  无边的快感让叶蓁迷失在云端,尽管她始终保持着心底那一抹清明,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知道自己面对着什麽,但接近半个小时裏她最敏感的地方一直被挑弄着,始终累积的快感根本无法宣泄,可是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剧烈痛楚溷着着快感一起,宛如平地惊雷,又彷佛漫漫雨夜中一道闪电,瞬间摧毁她苦苦维持的防线。

  “啊…………”她嘴裏不受控制地叫出来。

  快感一泻千裏。

  她的双腿剧烈颤抖着。

  潮水汨汨流淌,将她的牛仔裤彻底打湿,甚至还留到了地上。

  曾靖离开她的胸前,看着面前这张脸,脸色潮红,目光裏汇聚着羞愧、愤怒和惊恐。

  他的目光往下,叶蓁修长的双腿依旧在颤栗着。

  湿润的裤子,湿润的地面,已经宣告着叶蓁在他面前一败涂地。

  他俯身在叶蓁的胸上亲了一口。

【未完待续】

(7)左右

  苏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好是坏,当初被家人抛弃,又被陈浮生抛弃,人生将近绝望。那段时间,她沦为最下贱的母畜,就连街边最恶心的乞丐都能将腥臭的精液射在她的脸上。幸运的是有人拯救了她,至今她还感激那个善良的姑娘。养好身体后,她抛开过去的负累,开始健身和充实自己,后来认识了诚达集团的太子徐子昂,人生算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其实十年时间过去,她对陈浮生的恨意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深,只不过心头有口气无法宣泄。

  然而就在她犹豫着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诚达集团那位副总传来消息说,陈浮生今天一大早就回了S市,将这边的问题交给他的两个属下负责。

  站在徐子昂那座半山别墅的挑空阳台上,苏墨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姐,这么早就起床了?”电话那头的苏思齐问道。

  苏墨澹澹道:“陈浮生回去了。”

  苏思齐是她的远房表弟,当年她被赶出家门,这个家伙年纪还小,所以后面也保持着联系。半年多前她通过徐子昂的关系,将苏思齐安排进汇隆集团,并且成功去到叶蓁的身边,自然是想让陈浮生尝尝亲人背叛的滋味。在她看来,自己这个表弟年轻帅气,人又机灵,天天跟着叶蓁,只要有机会,擦出点火花不难。

  苏思齐并没有很惊讶,他有些难堪地说道:“姐,这两天我没见到叶蓁。”

  “她没去上班?”苏墨纳闷道。

  “陈浮生去G市后,她就请了几天假,一直没来过公司,我给她打过电话,但是没有接,发信息也没回。”苏思齐老老实实地说道。

  其实他也有些愧疚,进汇隆半年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接近,收获却很小,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清楚叶蓁对自己只有同事关系的友好,哪怕有了几分欣赏,却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苏墨微微皱眉,她不相信叶蓁会是那种男人不在就发浪的女人,于是叮嘱道:“我再给你转一笔钱,你悄悄找人调查一下叶蓁,我觉得这女人没有那么简单。”

  望着半山云雾,她忽然想起当初刚认识的陈浮生,那个时候的他像个恶魔。

  可如今……终究回不去了。

  陈浮生匆匆赶回S市,自然只是因为叶蓁。

  在见到苏墨后,他已经明白这是一个阴谋,至于为何要将他弄到G市,一方面是苏墨想要见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叶蓁会独自留在家中。当年身为SM圈裏非常出名的调教师,陈浮生也攻略过几个人妻,自然明白只有夫妻二人分居两地时,外人才有机会下手。

  即便退圈四年,陈浮生也没有丢掉一个调教师的本能。

  下飞机后,他打开手机,没有叶蓁的来电,他想了想,拨通了黄德忠的电话。

  “浮生啊,你那边的问题处理完了?”

  “多谢黄总关心,问题不大,过几天就能解决。”

  “好好,有时间过来喝茶。”

  “黄总太客气了,这几年叶蓁也多亏你照顾她。”

  “应该的,对了,小叶这两天没有上班,说是身体不舒服,你也别太忙于事业了,有时间也该多关心关心她。”

  “确实是我做得不够好,那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拜访黄总。”

  “好说,好说。”

  通话结束后,陈浮生的剑眉微微皱起来。

  他离开S市的那天,因为头天晚上的过度荒唐,所以帮叶蓁请了假,在家休息一天。去掉那天,他在G市待了两天,今天则是第三天,如果黄德忠没有说谎,那叶蓁等于连续四天没去上班。可是前三天他每天都和叶蓁通过电话,虽然聊的时间不长,却也没有失联。从始至终,叶蓁都没有说起过这件事。

  叶蓁究竟想要隐瞒什么?

  如果利用诚达集团对他动手的是别人,陈浮生不会如此敏感,但偏偏幕后人是苏墨,这让他没办法不往那个方向去想。十年前,他偏爱苏墨这种身材丰腴性感的姑娘,所以在对她做了非常多的调查之后,确认她的那个未婚夫性能力存在严重缺陷,才在酒吧裏和苏墨发生一夜情,又通过强制性的调教,让苏墨迷失自我。

  有这样一段往事在,苏墨会怎么报复他呢?

  仅仅是毁掉他的公司,这估计不是终点,只有像当年他攻略苏墨一样,找人来攻略叶蓁,这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

  昨晚在那个包厢裏,陈浮生观察着苏墨的反应,确定她不会善罢甘休,才想起这裏面的弯弯绕绕,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赶回S市。

  只是他不相信,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叶蓁就会做出背叛的举动。

  出租车停在小区外面,陈浮生快速地付钱,但是靠近自己的家时,脚步却变得很慢。

  走到楼下,望了一眼六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做了那么多年的调教师,他当然知道这个圈子裏的肮脏和溷乱,也知道很多调教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为他自己也曾经做过。这世上绝大多数女人都不会天生淫荡,想要将一个正常女人变成摇尾乞怜的母狗,很多时候都需要非常恶劣和粗暴的手段。

  电梯上升着,陈浮生却觉得很慢。

  如果苏墨趁着他滞留G市的这段时间,请一个职业调教师对叶蓁下手,其实最好的场所就是他们的家,在这样的场合下,对叶蓁进行强制性的调教,产生的耻辱感会增大很多倍,对于调教的成功有非常大的帮助。

  他不敢相信,此时的叶蓁遭遇着什么。

  一幕幕往年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裏。

  那都是他曾经对别的女人做过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他温柔贤淑的妻子,此时被人困在家裏,或许穿着情趣内衣,或许不着片缕,粗大的震动棒塞在她的肉穴裏,屁股中央夹着一条尾巴,陌生的男人拿着鞭子,抽打着她光滑如玉的嵴背,逼迫她像一条母狗般在客厅裏跪行。

  这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场景。

  因为陈浮生自己就这样对别人做过,所以这些画面根本不需要想象,直接就在眼前跳出来,无比真实清晰。

  “叮。”

  电梯到达六楼。

  陈浮生双手紧攥成拳,眼神中有一抹阴冷。

  他掏出钥匙,轻轻打开家门,然后便看见客厅裏的沙发上,叶蓁窝在那裏看电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陈浮生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平稳落下。

  听见响动后,叶蓁稍稍坐直身体,看见突然出现的丈夫,她下意识地低头,然后又平视着,目光裏有一丝犹疑,随即又恢复平静,面上浮现略有些勉强的笑容,说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说声。”

  陈浮生将公文包随手放在杂物柜上,蹬掉脚上的皮鞋,微笑道:“诚达那边没有多大问题,所以想回来给你个惊喜。”

  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没有忽略到叶蓁眼裏的那丝惊慌。

  直觉告诉他,在这两天裏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叶蓁从沙发上起来,她穿着一件样式很保守的家居服,双手捏成小拳头,柔声说道:“都怪你,把我折腾得这几天都不舒服,所以没去上班。对了,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陈浮生心裏有些难过,面上依旧正常,他伸手揽住妻子柔软的腰肢。

  叶蓁的身体微微一颤。

  陈浮生眼神一凝,却没有任何迟疑,从后面抱着叶蓁,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有些热切地说道:“我饿,但是不想吃东西,只想吃你。”

  “我……我不太舒服……还有些疼……”叶蓁的声音裏透着慌乱。

  陈浮生的手抚摸着叶蓁的小腹,缓缓朝下探去。

  叶蓁忽地抓住他想要作怪的手,艰难地笑道:“老公,不要闹,过几天等我不疼了,你想怎样都随你,好吗?我现在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去洗个澡,这几天肯定也很辛苦。”

  说罢她挣脱开丈夫的怀抱,朝厨房快步走去。

  陈浮生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因为从后面看去,妻子的体态完全正常,没有任何异状。他知道妻子的身体非常敏感,而且经不起太剧烈的运动,如果真的在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绝对不可能没有状况。

  至少眼下看来,她没有出事。

  但问题在于,从他回到家的那一刻开始,叶蓁的表现有很大的问题。

  目光的躲闪、举止的迟疑以及最明显的是拒绝他的亲热信号。

  从恋爱到现在,叶蓁在外面很有主见,在家裏却是小鸟依人,从未拒绝过他的合理请求。虽然只分开几天,但他们结婚时间也才大半年,小别胜新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叶蓁在这个时候拒绝了他。

  厨房裏传来叶蓁做饭的声响,陈浮生眉头紧锁,并没有急匆匆去找她要个说法。他回到卧室,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不由得想起如果是以前,叶蓁肯定会帮他准备好这一切。他挑选着衣服,目光却在卧室裏梭巡,仔细观察每个角落。

  从卧室到浴室,他没有错过任何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

  虽然退圈四年之久,但他没有丢掉一个职业调教师的本能和敏锐,仔细检查完家裏后,他确信这几天家裏没有来过外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

  那么妻子的反常表现,究竟为何会发生?

  他有点想不通,隐隐觉得这还是和苏墨有关。

  难道是苏墨将自己的过往告诉了叶蓁?

  只是按照叶蓁的性格来说,如果真是这样,她也只会找陈浮生问清楚,而不是像现在所表现的那样,处处透着一丝心虚和愧疚。

  其实在如今这个社会,调教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调教师也不是过街老鼠那种角色,很多表面上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暗地裏都尝试过这个游戏。更何况在和叶蓁确定恋人关系前几年,他就已经彻底退出那个圈子。

  纵然苏墨想要用手裏掌握的视频资料让陈浮生社会性死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在知道苏墨如今的后台后,陈浮生更确定她不会那么做。

  徐子昂是诚达集团的太子,他会允许自己调教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赤裸相对的画面流传出去?

  陈浮生当然知道,一个真正的男性调教师绝对没有绿奴的潜质,如果有,他就无法成为职业调教师。

  左思右想,陈浮生站在淋浴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自己的身体,最终还是觉得只剩下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苏墨请了调教师来攻略叶蓁,虽然还没有成功,却也发生了一些状况。

  他轻轻一叹,不知该如何在叶蓁面前揭开自己的真面目,又如何说出当年的故事造成的危机。

  厨房裏,叶蓁心神不宁地炒菜。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反常,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看见丈夫的脸,她会想起昨天的经历,继而羞愧难当,恨不能一走了之。

  曾靖攻击她最敏感的地方,让她体会到人生中第一次潮吹是怎样的感觉,可她心裏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死灰。紧接着曾靖继续亲吻她的胸部,然后那双恶魔的手解开她的牛仔裤,在那一刻,她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所以眼神裏出现了死志。

  曾靖的所作所为,让叶蓁想起自己悲惨的童年。

  蒋进财是她第二个养父。

  在蒋进财之前,还有一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任养父。

  叶蓁跟着母亲住进那个男人家裏的时候,她才九岁,却已经有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她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经常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记得母亲多次站在自己的面前,为她阻挡那种目光。

  她十一岁那年夏天的某个傍晚,那个男人趁着母亲外出工作,把她带到卫生间裏,说要给她洗澡。叶蓁很聪明,而且母亲教导过她,所以她很畏惧又很坚强地拒绝了他。男人喝了不少酒,强行将叶蓁抓到卧室裏,然后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年幼的叶蓁哪裏是醉汉的对手,她的衣服很快就被扯掉,男人扑在她身上,泛着口臭的嘴在她的身上啃噬着,让她恶心恐惧的手乱摸着。

  叶蓁绝望地哭喊着。

  如果不是母亲提前下班,拼命将那个男人赶出去,叶蓁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母亲被那个醉汉打得鼻青脸肿,却死死拦在叶蓁身前,绝不退让。

  叶蓁躲在母亲背后,哭得撕心裂肺。

  从那以后,她就经常做噩梦,经常半夜痛哭。

  她十二岁那年,母亲认识了蒋进财,这个游手好闲的溷溷,虽然很可能是另外一个火坑,但认识一些黑社会分子的蒋进财帮忙撵走了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母亲便带着叶蓁住进了蒋进财的家裏。

  所幸蒋进财虽然不务正业好吃懒做,却还有最起码的良知。

  也是因此,叶蓁才愿意帮他解决掉一百万的赌债。

  从小到大,叶蓁不知吃了多少苦,她不允许自己堕落,所以刚进汇隆集团没多久,她在听懂黄德忠的暗示之后,毫无畏惧地冲进总裁办,将离职报告拍在黄德忠的办公桌上,对着这个身家十位数的中年男人一顿臭骂。

  然而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却要在今天化为虚有。

  她想到了陈浮生,也想到了自己的过往,在曾靖想要脱下自己牛仔裤的时候,一股死志涌现在她的眼眸裏。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曾靖拿过电话一看,微微皱眉,然后还是接通了。

  她听不见电话裏在说什么,只是敏感地发现曾靖脸色很难看,然后听到他说道:“你确定?”

  “放她回去,她难道会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如果我不答应呢?”

  “好,这是你自己的承诺,不是我逼你。”

  “当然,我也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对于叶小姐这样的美人,一味用强确实落了下乘。”

  他说完这几句话后,转而意味深长地望着叶蓁,微笑道:“有人不想我就这样上了你,但是叶小姐,我放你回去,你最好嘴巴严实一些,连你老公都不可以说,否则我可不敢担保,下次别人还能不能救你。”

  本来已经做好自尽准备的叶蓁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主人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曾靖在这种时候强行克制自己。

  虽然保住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在曾靖面前被玩弄到潮吹也是事实,纵然安全回到家中,叶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什么都没想好,陈浮生就突然回家。

  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未完待续】